他轻轻摇着头。
他从衣袖中抽出了一把餐刀,想了好一会儿,放弃了原本的计划,把它丢到了火焰里,终究是没有把三十六刀往自己身上捅去。
“我伤害自己,也无法改变那一段过去。”
“就这样吧。”
“就这样——”
“怀着曾经恨你、爱你的心,埋葬我们的过去。”
“我如今可以确定了一件事。”
“彩画集”在火焰中若隐若现,渐渐地被火焰遮盖住了金芒,疲惫了六年的法国人得到了解脱。
“我不再想要一块无名的墓碑,我要我的墓碑上……留刻着你的名字,你对我的爱,这里就是我最好的葬身之地,百年后,也会有人记得我们……”
“秋也,你是我的……”
“太阳。”
耳罩、围巾被火焰点燃,保暖的物品全部投入火焰之中,成为舍弃的一部分。
……
何必追逐太阳,何必成为一缕风。
远方,就在脚下。
……
七夕情人节,摩天轮自焚事件惊动了全球。
只有极少数的人察觉到异常。
火焰熄灭之后。
有一道长发的身影悄然离开了摩天轮,那人面孔略显青涩,未戴耳罩,绿色的眸子如同极品的金绿宝石,一张一合之间尽显洗尽心灵的纯粹。
十九岁的兰堂。
第二次踏足到这片日本的土地上。
他正式替换了籍贯,放弃人类身份,套上了“彩画集”的非人类马甲,续接上停止的人生,把自己对幸福的渴望贯彻下去。
他的王秋,贫穷又俊美的华国人坐在海边对他笑,眉眼生出夏花。
两人上演着初次见面的画面。
“你好啊。”
新的故事,从他们洒脱自如的表演开始。
……
第547章 第五百四十七顶复活的环保帽
熊熊大火之下,尸骨无存。
没有人能灭了这团火焰,消防车来了,却站在旁边束手无策,火焰直冲云霄,没有人敢第一个靠近摩天轮烧毁后的包厢,直到港口黑手党的人和异能特务科的人同时赶到,在现场拉起了隔离线。
这个消息遮也遮不住,瞬间扩散到了全世界。
所有人都放缓了放下手边的事,去看爆炸性的新闻:拥有黄金屋的阿蒂尔·兰波死在了日本横滨市。
——殉情自杀。
一位法国超越者死在日本,不再追求渺茫的复活。
看着阿蒂尔·兰波利用大量的财力、人脉去努力追求“复活”,从而产生希望的许多人直接崩溃。
“复活就是一场梦!”
“阿蒂尔·兰波都办不到,我更加办不到!”
“他绝望了,他比我们都知道许多的内幕,六年的时间里,他肯定尝试了无数种复活的方法,没有一种可以成功,所以他无法支撑下去了……”
“我放弃了,就让这场梦醒过来吧……爸爸妈妈……”
“为什么异能力都无法战胜死神……”
“超越者仍然是凡人啊。”
这个世界的许多角落里,有人在兔死狐悲的哭泣。
消息灵敏如死屋之鼠的首领,费奥多尔·D一直在收集阿蒂尔·兰波的行踪和投资方向,对阿蒂尔·兰波的执念有所了解,他听说了殉情的结局,难得吃惊了。
“这不符合常理,他上次还有心情教导西格玛。”
费奥多尔·D啃咬指甲,眉心紧缩,凭借他对阿蒂尔·兰波的了解,区区六年,尚未到对方的极限。
“谁刺激了他?”
“是其他外界因素,导致了他的死亡欲望吗?”
“或者,这场死亡是阴谋?”
在阿蒂尔·兰波遇到西格玛之前,他就知晓了奴隶贩子手里有一个有趣的异能力者,后来,西格玛被阿蒂尔·兰波救下,他选择了旁观。
一个西格玛,可以增加阿蒂尔·兰波的生存动力,加快搜寻到复活相关的情报,轻松筛选真假。
费奥多尔·D不希望阿蒂尔·兰波死去,承担痛苦地活着,日复一日的寻求复活已死之人,这才是他对这位曾经瞧不起非异能力者的超越者的报复。
超越者又怎么样?
坠入爱情后跟普通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自焚现场被港口黑手党和异能特务科处理掉了,我的人再快也快不过他们。”费奥多尔·D感到苦恼,仅仅是两方势力还好,可是横滨市还有一个江户川乱步,那个人要是参与其中,事情就复杂多了。
“他是真死,还是假死,且看法国政府的反应了。”
费奥多尔·D拨弄手边的地球仪,法国地图映入眼帘,这个国家的人也在议论纷纷。
法国人民看得很开,为本国超越者的殉情感到了终极的浪漫,同时有点惋惜失去了一位超越者。
法国政府连夜组织会议,质问日本外交部为什么事先没有发觉问题,导致本国国民死亡,日本外交部部长欲哭无泪,心中唾骂:“我能管得了超越者的求死举动?横滨市没有被一把火烧了都算侥幸!”
求死之人的疯狂,日本政府都抹了把冷汗,好在阿蒂尔·兰波顾念旧情,没有把横滨市一起带走。
嗯,法国人大概是不知道亚洲有陪葬的风俗。
阿蒂尔·兰波的同僚们被各种电话告知了这件事,他的死讯传到巴黎公社后,巴黎公社一片哀伤。
身为老师,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得到了许多慰问,维克多·雨果特意赶过来,说了一堆肉麻兮兮的关心,险些让波德莱尔脸上的表情破功。
法国的“恶之花”努力哀伤,心里转过许多个念头。
【我得装作不知道,这样好避免追责。】
【等阿蒂尔出现,再给法国一个交代,政府应该能接受失去一个阿蒂尔,回来一个“彩画集”的情况,一加一减等于法国没有失去超越者。】
“夏尔,不要把心事藏起来,难过可以对我们说一说,福楼拜他们也很关心你。”
维克多·雨果不知情,轻拍波德莱尔的肩膀,把友人当作两度失去学生的可怜老师看待。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低沉:“我要去日本一趟。”
维克多·雨果立刻道:“我陪你。”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想甩开他,维克多·雨果却不放心他的脾气,苦口婆心道:“我担心你的情绪不稳定,会迁怒横滨市的人,阿蒂尔知道了会难过的,那里曾经是他居住过的城市。”
维克多·雨果给了波德莱尔一个大大的拥抱,不顾对方僵住的反应,结实的胸膛有着宽广的心怀。
“夏尔,放轻松一点,我会帮助你走出悲伤的。”
“……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没有金子,但是有一颗金子般赤忱的心。”
“值钱吗?”
“非常值钱,以我的人品做担保。”
维克多·雨果跟他开玩笑。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听见男人对朋友真挚的话语,嫌弃完了之后,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
是你死皮赖脸跟着我,不怪我。
路上的开销归你了。
法国内部,居伊·德·莫泊桑和魅影刚吵完架,得知这件事瞬间冷静下来,魅影看待莫泊桑的目光伤心,嘶哑地说道:“你做得到吗?”
居伊·德·莫泊桑脸不红气不喘:“可以啊。”
魅影呵呵笑,后悔了自己去问对方。
“你做不到没有关系,真到了那一天,我会让你做得到的!”
“……”
不要把殉情弄成同归于尽啊。
居伊·德·莫泊桑一阵窒息,为什么要拿自己跟阿蒂尔·兰波对比,有几个法国人能做到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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