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尔泰弯起嘴角:“没问题。”
阿蒂尔·兰波得到过太多人的反对,怀疑地看向他:“你愿意吃高热量又油腻的食品?”
伏尔泰说道:“偶尔品尝,颇有新鲜感。”
阿蒂尔·兰波咂嘴,这话说得挺委婉的。
“行,我们吃水果披萨。”
“啊……好的。”
伏尔泰没想到酷爱肉食的阿蒂尔·兰波会改口,恋爱之中彼此的退让,反而是一种小情趣。
塞纳河畔,伏尔泰和阿蒂尔·兰波的约会多出一个没眼色的小尾巴。加布不肯被留在家里,最讨厌孤独的少年叫嚷着:“我也想要在巴黎散步!”
伏尔泰对孩子比较心软,同意了加布的行为。
阿蒂尔·兰波送了加布一对白眼。
加布不痛不痒,表现得活像是乡下进城的人,即使在伏尔泰家生活了一年多,他仍然对巴黎是陌生的,不敢随处走动,既胆怯又好奇心旺盛。
说到底,他的异能力是“神秘岛”,在岛上最强,在内陆地区的法国被削弱了力量。
实力不足的时候,加布就是一个小怂包。
加布突然指着一处河畔的尖顶建筑物,被巍峨的拱门吸引了:“那边是什么人住的地方?”
伏尔泰含笑说道:“是圣母大教堂。”
说完,伏尔泰征询阿蒂尔·兰波的意见:“这座教堂最近被修缮了,要进去参观吗?”
阿蒂尔·兰波点头,从加布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来巴黎的影子,忽然就不排斥加布的呼呼渣渣了,谁没有土里土气,见识短浅的时候?
圣母大教堂,又称之为巴黎圣母院,在文野世界欧洲的名气远不如阿蒂尔·兰波想象中那么大。
这就是少了一本名著的威力。
参观巴黎圣母院的途中,加布抬头一看,上方的钟楼居然有一个红发男人在欣赏风景。少年兴奋的神情僵住,咻的一下躲到了伏尔泰和阿蒂尔·兰波的身后,紧紧拽住两人的衣服。
——【救命!】
伏尔泰:“?”
那是雨果,不是敌人吧。
阿蒂尔·兰波一脸了然:“又是他。”
巴黎圣母院打卡狂热爱好者——维克多·雨果。
不仅以一己之力,把十九世纪末的巴黎圣母院变成热门旅游地点,还让身边的人对参观巴黎圣母院烦到吐,雨果派系的文人学者为了追随雨果,隔三差五就要去巴黎圣母院搞聚会。
维克多·雨果也注意到了下方来了一位熟人,对伏尔泰挥手示意,而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伏尔泰牵着手的对象,似乎易容了,容貌与身形不匹配。毕竟,伏尔泰先生有男朋友,这件事的本身就是一个新闻,目前居然没有八卦流传出来。
伏尔泰给予一个歉意的目光,没有上楼相聚。
维克多·雨果抬了抬手,表示理解,你们随意,我不打扰你们拖家带口的约会。
阿蒂尔·兰波等人火速离开了巴黎圣母院。
加布心惊肉跳:“我最怕见到他。”
阿蒂尔·兰波心有戚戚:“我也是,上次见面在六年前,他就把我吓得必须爬夜店厕所的窗户逃跑,我差点要在他身上晚节不保。”
伏尔泰十分震惊,大为不理解。
二十五年后的维克多·雨果做了什么事,才会让两个超越者避之唯恐不及?
思来想去,伏尔泰猜测道:“他和卢梭一样?”
夜店这个名词太敏感了!
雅克·卢梭化身男妓,维克多·雨果当了什么职业?
阿蒂尔·兰波瞪圆眼睛:“你难道不知道吗?”伏尔泰一脸茫然,同僚们的怪癖变成常识了吗?
阿蒂尔·兰波痛心疾首地科普一遍。
“这个老家伙有性/瘾!”
“一个晚上七到九次,有可能比这个数字更多!”
“大家都是正常人,谁能吃得消啊?可以跟他奋战一个晚上的情人少之又少,他又是很霸道的人,绝对不会放弃主导权,据说晚上不过瘾,他干脆一天分三餐做,兴趣来了,再加一个下午茶!”
“最重要的是——他还抠门!给情人的生活费也要记账,不允许情人大手大脚花钱!”
在忽略维克多·雨果的性取向前提下,性/瘾,霸道,抠门,三个条件组成了让阿蒂尔·兰波望风而逃的元素,实乃他心中的最差人选。
如果栽在雨果手上,阿蒂尔·兰波会绝望的。
打又打不过,压又压不了,一旦两人去开房就会有第二天被送进医院的下场。
好在,阿蒂尔·兰波及时止损了!
阿蒂尔·兰波碎碎念:“雨果才是法国最爱吃肉的人吧,只要他乐意,你们都是他的情人大军……”
“……”伏尔泰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维克多·雨果对男人不感兴趣,也没有贵族圈子里的猎奇心理,对方与同僚之间是纯纯的友谊,就算有男人暗恋维克多·雨果,也只会落得夏尔·波德莱尔一样的下场——被雨果无情拒绝。
同时,伏尔泰有一点发愁。
阿蒂尔·兰波称呼雨果是“老家伙”,自己的年龄比雨果还大三岁,岂不是更“老”了?
“让,你很在乎我们的年龄?”
“没有,我习惯了叫雨果老家伙,虽然你的年龄比雨果大,我们各论各的。”
阿蒂尔·兰波一乐,给伏尔泰顺毛,亲了亲男朋友的脸,表示对方一点也不老,很好看。
加布捂住眼睛,手指间还特意留了一条缝。
【我的第一靠山和第二靠山好腻歪。】
夜晚。
阿蒂尔·兰波再次做梦。
他梦到了七八十岁的维克多·雨果,对方年岁偏大,提不起精神,白发苍苍,下巴蓄着胡子,威严的脸上有着对他的淡淡赞赏,视他为优秀的诗人,法国文坛的领袖在晚年认可了兰波。
其实,阿蒂尔·兰波和前辈维克多·雨果几乎没有深入交谈过,在法国生活的期间,他也没有混入过维克多·雨果所在的高端社交圈里。
阿蒂尔·兰波以为维克多·雨果对自己感官平平,看不上他的作品。后来,他在历史传记之中才知晓,维克多·雨果曾经称呼阿蒂尔·兰波为——
“少年莎士比亚。”
这是多高的赞誉啊。
梦破碎,阿蒂尔·兰波心情微妙提升,在被窝里偷着笑后,一把抱住了伏尔泰蹭个不停。
伏尔泰被男朋友吵醒后,揉了揉对方的金发。
“我隐约听见你在笑,梦到了好事吗?”
“嗯,有人夸我了!”
“这人怎么夸我们优秀的让?”
“他说,我是‘少年莎士比亚’!这个夸奖怎么样?我和莎士比亚先生像不像?!”
“你和……莎士比亚?”
伏尔泰的联想力卡住,没能发觉两人的相似之处,一个喜欢写歌剧,编排别人,一个热爱旅游,知晓很多秘密,非要找一个共同点的话……
伏尔泰说实话:“你们在看热闹的方面,或许能成为朋友,我听说他最喜欢金发蓝眸的男演员,对此类美人来者不拒。”
威廉·莎士比亚,因为出名得较早,又是国际顶尖的歌剧家和英国异能力界的领袖,对方的性/癖已经被各国政府扒得明明白白,随便哪个超越者都知道威廉·莎士比亚的兴趣爱好了。
“这个夸你的人,大概是看中你的异能力,而不是熟悉真正的你。”伏尔泰捧起阿蒂尔·兰波求表扬的脸颊,温柔地说道,“让,分明是最浪漫的一缕风,最能代表法兰西的美人之一。”
阿蒂尔·兰波笑个不停地问道:“我和波德莱尔,谁更好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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