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贾珠的耳边响起,紧接着,他的胳膊似是被什么强劲的力道抓住,令贾珠根本无法动弹,“你怎么了?”
明知故问。
蓦然,贾珠的心里腾升了这种想法,发出低低的威胁声,他很少有这种反应,尤其是在对着允礽的时候。
……是的,允礽。
他知道此时此刻在他身边的人到底是谁,哪怕他的存在对于贾珠而言更是一种煎熬,可贾珠仍然无比渴望着他的触碰……但不是现在。
贾珠忍下又一声痛苦的呻/吟叹息,绝不是现在。
“殿下,你还是……出去吧……然后,我晚点,再请太医……进来……”贾珠颤抖着低着头,紧攥着被褥的手指克制到痉挛,他感觉自己要被身体内的这把火烧死了。
“阿珠为何不看看我?”
太子轻轻的,冰凉的声音在贾珠的耳边响起,却带着暧/昧的钩子,“阿珠,看看孤。”
贾珠痛苦地颤抖了一下,他……他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眸,漆黑的眸子有些混沌,花了片刻方才将视线聚焦到太子身上。
在贾珠看来,太子的身上似乎蒙着一层光晕,他闭上眼,再睁开,还是如此。
他嘟哝着:“殿下,你脑袋上有光。”
“什么?不,阿珠,我没有。”
“你有。”
贾珠固执地摇头,一边摇头,一边试图将自己埋在被子里面。
他本能意识到了危险,哪怕是在这个情况下。
他需要……
将自己藏起来。
太子的任何动作,都让贾珠非常警惕,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兔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反正在他的眼里都无比美味。
太子可以继续和贾珠兜圈子,甚至他可以用尽一切手段磨着他,让贾珠在情/欲中崩溃,最终不顾一切地哀求他。
他当然可以这么做。
任何一个太子现在还留在这里,而不是取着长剑去将某个人杀了的唯一理由,就是贾珠。
他渴望看到那样的画面。
可他到底不会这么做。
瞧瞧,可怜,倒霉的阿珠……
允礽将手掌放在贾珠的胳膊上,肉眼可见他抖得更加厉害,并且更加希望将自己藏在什么都好的地方里,可是允礽阻止了他,压低声音说道:“阿珠,得了吧,不管你打算藏起来什么,你不觉得它就像是黑夜里的星星那样明显?”
他的手指灵活地滑动了下去。
……贾珠宁愿将自己闷死,或者溺死在某个地方。
就算在这之前,他不得不面临许多麻烦,可他还是能坚持着离开,甚至还处理了这桩麻烦,不然自己沾染上危险——只除了身上这个小问题。
可眼下,那笔直的腰身在微微颤抖,顽强坚固的意志在允礽的手指下瓦解,他脸上的潮红,痛苦的呻/吟,以及无法自拔的扭动,都似乎在预示着贾珠的崩溃。
他的意志在药力的腐蚀下逐渐瓦解……不,不只是药力,更多的是允礽的存在。
哪怕在这个时候,贾珠都还残留着一点意识,他清楚地知道,太子想做什么……
“我不……”
但在拒绝声能吐露出来之前,贾珠的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颤抖着弓起身来。
而允礽所需要做的,只是勾了勾手指。
…
郎秋坚持他要守在外面。
哪怕刚刚给他上药的太医坚持认为他需要躺下来休息,但他还是迈开了腿,机敏地守在了门外。
迫不得已,两位小太监也跟着他站在了外头,确保郎秋不会就这么摔倒下去。
他的视线紧张地注视着门外,在经历过刚才的事情后,不管是谁,都不能轻易取得郎秋的信任。
尤其是他们居然是被皇子府上的一个宫女给引诱到那里去的!
郎秋只要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喉咙紧/窒,好像被人掐住一样。
可怕。
他看着给他看病的太医走了出去,另一个太医与他在一块说话……等下,另一个太医?
在郎秋来得及阻止自己之前,他听到自己问,“为什么……大人,您不应当在门内检查大爷的身体吗?”
两个太医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平静地说道:“就在方才,屋内已经传了水。大部分的药物,只要及时发泄,或是浸泡冷水,就能够压抑下去,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郎秋知道太医暗示的是催情的药物。
他有些焦急地说道:“可是……大爷看起来,并不像是……”
他犹豫了一会。
有些助兴的东西,他是曾经看到别人用过的。比如东府的贾珍,他们便时常用这些东西取乐,在他们身上,郎秋顶多觉得他们比平常更加亢奋。
可贾珠不是这样。
除了高热和颤抖,他看起来都没什么不同。然正是因为如此,郎秋才更加担忧……倘若没什么,那先前那一瞬,贾珠的反应不会这么大。
他唯恐之后贾珠的反应,都是隐忍之下方才能维持的正常。
正在郎秋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他们身后的屋门打开了。
伴随着一种隐晦的潮气,房间内似乎比外面还要温凉些。地上有些水渍,溢了出来,看起来乱糟糟的。
太子殿下站在门前,正在擦手。
他漫不经心地用手帕擦拭着指尖,一双锐利的凤眼看向外头,“太医,进去看看阿珠的情况,可还有别的疏漏。”
太医连忙提着药箱进去。
郎秋眼疾脚快也跟着进去,并无人阻拦着他们。他急匆匆地跟在太医的身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贾珠。
他似是昏睡了过去,身上的被子盖到了腰间,地上则是扯着一块乱糟糟的布料堆到一处,遍地都是凌乱,唯独贾珠躺着的地方还算整洁。
他闻到了……
湿/润的潮气。
在看着太医扶起贾珠的手腕,细细诊断的时候,郎秋仿佛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眼神不自觉打量着这房间内的场景,最终落到了被掩盖在屏风后的木桶。
正有袅袅的热气蒸腾。
怨不得这室内带着这般潮气。
可为什么是热的?
郎秋有点惊吓到,下意识看向床上躺着的贾珠,昏昏欲睡的青年眼角带着艳红,仿佛晕染开的胭脂。
他被太医小心搀扶着的手腕上……郎秋似是看不清楚,无意间往前走了一步。
是一个完整的牙印。
第89章
“死了。”
大皇子若有所思,看着身边的大福晋,微笑着说道,“这听起来不像是一个稀奇的答案,对吗?”
大福晋抿着唇,脸上虽然带着笑,可却丝毫不达眼底,“爷,家里头有这样吃里扒外的下人,的确应当好生整顿一番。”
所有的宫女太监,除开先前大皇子和福晋自己带来伺候的人之外,余下的全都是宗人府送来的。
大福晋暗地里的确清理过,但显然还不够彻底。
“理所当然。”大皇子看了眼上吊的宫女,“小楼里的人呢?”
“已经捆起来了,不过贾珠下手够重,人还没醒。”
“没醒就弄醒,总不能悠哉等着她醒来。”大皇子摇头,“保成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太子隐忍到现在还没有爆发,不过是为了贾珠。一旦贾珠的情况明了,他定然要不惜一切追查,到时候,大皇子能不能参与还一说,说不定事后连一条人命都留不下。
小楼的女人漂亮,精致,但不是大家闺秀。这不是肉眼看出来的——因为昏迷中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任何姿态上令人升起这样翩跹的感觉——这是太医在检查过女人的身体后得出来的结论,她的体内似乎常年服用某种……药物,足以让太医一下子辨认出她的身份。
一个扬州瘦马。
大福晋有些焦虑地说道:“那些唱曲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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