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敢撬开锁,我便立刻喊人去报官。”
王怜花见宫九偷偷摸摸时便立刻跟了上来,此刻得意洋洋地堵在院门口。
宫九回头看他一眼,问道:“你不好奇吗?”
王怜花当然好奇,他好奇得不得了。
所有房间只有这一间上了锁,他问过顾惜朝,那小孩分明知道点什么,却不肯说,王怜花好奇归好奇,也知道自己不该随便开锁。
步明灯对他足够放任,仅仅为一间上锁的房间而惹步明灯生气,这不值当。
宫九对王怜花微微一笑:“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能知道我们开了锁呢?”
两个人闯祸总比一个人强,宫九想要将王怜花拉下水。
王怜花冷笑道:“谁跟你是‘我们’?真懂得给自己长脸。”
宫九懒得理他,伸手握上铁锁,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用上内力,巧劲一使,“咔哒”一声,锁开了。
望着眼前漆黑的缝隙,宫九顿了顿,伸手推门。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副黑漆漆的棺材。
宫九正要细看,锁骨下方忽然一痛,紧接着眼前发黑,失去知觉。
王怜花在不远处瞧着,只见宫九推门后一动不动,僵站在原地。
王怜花:“?”
他迈步走过去,与此同时,两扇门无风自合,宫九仰天倒下。
一只颜色绮丽的飞虫自宫九的衣襟中振翅飞出,挤进门缝中,消失不见。
那是风萧的蛊虫。
王怜花:……
王怜花看见蛊虫便猜到风萧来过房中,步家仆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步明灯却愿意告诉风萧,这让王怜花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对宫九,他倒只有一句“活该” 要说。
房中的事物因光线昏暗王怜花并没有看全,只隐隐看见一个大盒子似的东西。
王怜花看了眼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宫九,嘴角一勾,若无其事地走了,甚至将院门仔仔细细地带上,没留任何缝隙。
“这天气真是冷。” 王怜花在炉火旁坐下,对步明灯说道,“风萧那家伙怕不是是冻死在山上了吧。”
好狠的心,但是干得漂亮。
晏游实在是忍不住笑,慢悠悠地抬手往炉中扔了根柴火。
王怜花见步明灯微笑,只当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敷衍。
天色将暗时风萧从山上下来,没走正门,跳墙而入,去院子中揪着宫九的衣领往外拖。
宫九悠悠醒转,恍惚间不知今夕何夕,浑身麻痹,神色茫然。
星河倒悬,风声飒飒,宫九呆了片刻,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风萧避开步家下人,将宫九拖到炉火旁,王怜花和步明灯看着他,都没动。
三人面面相觑。
宫九一直在默默运功,身旁又有炉火,身体逐渐暖和起来,方能动弹,便立即起身,表情难看,居高临下地看人,目光冷得像冰块。
他生气了。
风萧道:“你若是不碰那锁便不会昏倒,我将你拖回来,你应该感谢我。”
宫九瞪了眼王怜花。
王怜花道:“我本就不喜欢你。”
所以抛下你没什么不合理的。
【姓名:宫九】
【状态:〈怒〉】
王怜花吸引了宫九一半的仇恨值,那句话一出,宫九便冷笑一声,出手了。
两人打得难分难舍,但王怜花显然逊色几分,他涉猎广,但准确来说并没有精通的武功,一连换了数个招式,节节败退。
风萧在一旁拍掌笑,步明灯则慢吞吞地站起身,一手一个小朋友,将两人摁在地上。
王怜花习以为常,宫九却惊愕不已。
病弱公子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手上的力道却有如千斤之重。
“你——”
宫九心中思绪翻涌,双手微颤,眼中难掩兴奋。
步明灯有如此实力,不知与小老头相比孰强孰弱?
步明灯才收回手,王怜花便朝风萧扑去,一脚用上了全力,宫九他教训不了,一个区区风萧还能教训不成吗?
宫九的话被两人折腾的动静堵了回去。
宫九:“……”!
第181章 后知后觉
王怜花和风萧互殴时毫不留情,连放狠话都没有,说打就打,宫九之前见过一次,此时并没有那么意外,可被打断想说的话后心情相当不愉快。
心想日后总有机会同步明灯说话,宫九垮着张冷脸向外走。
晏游的视线落在他背后那一片污迹上。
他拖宫九是真的将人当麻袋来拖,此刻宫九的后背乌漆嘛黑,比门外的夜色还要黑。
宫九何等敏锐,回首望向步明灯,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背后,微微抬袖,瞥见一片凝固了的黑土,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步明灯默默起身,送宫九出门。
月光皎洁,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拉长,身后王怜花和风萧止住殴打,正在互相放狠话。
宫九冷冷道:“你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么?”
晏游心想,难道你干的破事就是客人该干的事吗。
步明灯将宫九送到门口,和善地对人一笑,抬手关上门,只余宫九对着微微晃荡的门环发愣。
宫九一去步家待了整整一个白天,外面忠心耿耿的手下默默等候,此刻见他出来,心中松了口气。
只见九公子神情冷肃,极为阴沉,一身白衣更是沾尘带灰,尤其是后背部分——黑漆漆的,不知究竟做了什么。
不像是去做客,仿佛是去人家院中打了个滚。
手下心中满是疑惑,但不敢多问,恭恭敬敬地跟在宫九身后离开。
“今夜我要在这里住下。”
步明灯送完宫九后回去,王怜花揉着胳膊上的淤青如此对他说道。
他一直想着在洛阳时不与风萧打架,否则叫母亲看见后不知该如何解释,但气上心头,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这下被打得狼狈不堪,衣裳凌乱,脸上的淤青也不知明日能否消下。
风萧冷笑,牵动嘴角的伤口,皱着眉捂嘴。
王怜花幸灾乐祸地笑了。
步家的仆人见到两位客人如此狼狈,都吃了一惊,步明灯告诉他们王怜花要住下的事,他们没有多问,立刻去为王怜花准备房间。
第二天,王怜花对着镜子看脸,淤青仍有痕迹,只能叹了口气,往脸上易容。
该死的风萧。
王怜花从步家离开时背影带着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风萧对着他的背影高声喊:“滚远点!别回来了!”
如果不是两人之间有了一段距离,王怜花肯定会立刻折回去送风萧一掌。
王怜花恶狠狠地回头,但只瞧见风萧的背影。
……好气。
王怜花气冲冲地回家了,路上还不忘换一身崭新的衣裳。
回到家中,云梦仙子不仅看出自己的儿子易容,还看出他的衣裳与昨日不同。
王怜花没瞧见她,脚步飞快地往后面走。
云梦仙子在他即将消失之前悠悠开口:“站住。”
王怜花止住脚步,慢吞吞地退回院子中央,仰头向上看去,恭声道:“母亲。”
云梦仙子正与白飞飞在小楼高处暖手,从窗户处正能看见王怜花的动作。
白飞飞安安静静,她在这种时候都是不说话的。
“你去步家做了什么?一夜不归也就罢了,怎么还换了身衣裳?”
云梦仙子双目微眯,仔仔细细打量王怜花一番,竟真的有些疑惑了。
她并不知道王怜花与风萧不对付,更不知道王怜花和风萧打起架来不顾形象不讲风度。
白飞飞倒是知道她哥为何换了衣裳,眨了眨眼,眼里流露出几分同情。
王怜花硬着头皮回答:“我同蛊师风萧交手切磋,衣裳损坏,所以才换了一身新衣。”
云梦仙子奇怪道:“我听说蛊师擅蛊,不精武艺,杀人于无形,你同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切磋的?”
王怜花道:“母亲您也知道,他脾气古怪,总是自认比我厉害,也想要在拳脚方面胜过我,儿子自然不能任他打,所以每次都会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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