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赦你无罪(125)
“那个牛平安。”贾赦就说出自己这两天埋在心底的事儿:“总觉得不是无缘无故自己在我这里露脸。也不该是他。”就算是忠安要在凉州军里安插自己的人,隐藏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上前与贾赦叙旧。
时先生也不知道贾赦身上还有原主执念这个不是外挂的外挂,这一路又对贾赦评价日高,也就顺着他说下去:“也是。要是真与牛家亲近,不该让你与贾孜知晓才是。要是不与牛家亲近,呼贾孜的意思,却也借过些牛家的名头。”
对着真正的古人,贾赦生不出一点自得之心。他一路不过是仗着一点比别人多的见识,才让时先生这样的人能对他评价日高。可真要论智商,人家时时能把他秒成渣渣。
“倒有些有意为之。看他对牛家,不光是不亲近,大概他父亲与母亲过世,都有可为之处。”时先生进一步理着自己的思路。
这才消停了几天,贾赦不由哀叹一声:“交给你交给你,这些事别为烦我。”
“怎么成了我烦你?还不是你自己起的头。好么,现在你儿子我给你带着,事儿也是我给你办着,你这个巡检做得可真是轻闲。”
贾赦就把无赖进行到底:“要不是为了让你办事,谁管你在哪个深山里发霉。”
时先生再不理这人,自己出去找贾琮考问今天的功课。贾赦又是个闲不住的,不一时,就让人将军营中几个那日酒宴上出挑的世家子弟过来叙旧。
牛平安自然在列。
对他,贾赦也没显出什么区别对待,只与别人一样,细细问问在营中事务,也算是一举两得。等轮到牛平安的时候,就能看出此人对治军分外用心。
“将来可有入京的打算?”贾赦闲闲地问一句。这话他人人都问过了,并不算突然。
牛平安脸上又是一片血色:“能有入京的机会,自然要入京。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最是公平正义不过。小侄怎能不想着见识一番。”
贾赦就点点头,又问起:“看你也是及冠了,可定下了亲事?”
话题转得有点快,牛平安脸上的血色来得快去得也快:“家中母亲去得早,也没有亲近的族人。如今又在守边。”说得自己也是一脸自嘲。
贾赦再点点头,又向着别人说话去了。几番做作,又留了众人一起在别院用饭,才放人回去。
时先生就过来找他说话:“盘得如何?”
贾赦笑道:“你以为咱们是走黑道的不成,要与人盘下盘口。”
时先生更乐:“要不是走过黑道,你一个京中的大老爷,如何知道走黑道要盘盘口?”
不想自己也有穿帮之日,贾赦找补道:“你以为这些年我真是两眼一抹黑不成?”
万试万灵。一提起这些年,估计时先生能把卧薪尝胆、韬光养晦等等词都给他用上,自然不会再此事上再打转:“你倒是看出什么没有?”
“只看出这个牛平安,不光是与族中不睦,只怕中间还有些仇恨也未可知。”
“牛家竟至如此?”时先生就开始皱眉头:“按说他父亲也是从军之人,家中家产不会太薄,可是去得急了些,孤儿寡母日子难过,也是有的。”
“他父亲也是军中出身?”贾赦紧着问道。他本以为原主的执念应在牛继业身上,不想是另有其人。
“你竟不知道?他父亲被贬斥前,一向在军中辗转,七八年倒来回调动了五六次,在哪儿也没呆长久。”时先生道:“这些我以为你都知道,也没的你说。”
知道什么。要是知道也不会将心思用到牛继业身上去。
“他父亲叫什么?”贾赦又问,不等时先生回答,又道:“算了,只要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又有什么打紧。”
“你是说?”时先生问道:“这个牛平安的父亲,也参与了当年之事?”
肯定呀。原主的执念都验证过了,不过理由就得现找:“你想想,他父亲是不是出事前一点的时间被贬斥的?七八年调动五六次,下得好本钱。”
时先生就有些了然:“他是牵线之人?!”
“不错。还有什么比起一个调动将官带话更保险的。有牛继业做保,那些人自然信他,从一地到另一地,只说自己与营中不铆,由族兄给换个地方,怎么说不过去?”
如此一来,等一地军中之人收到上头的指示,再有了对策,就打发此人回京,明着向族兄求援,暗里行信使之实,将回信带回京中。
第175章
“这个人不能再留在凉州营。”贾赦看向时先生:“牛继业已经知道他在此地, 一时不动作,不等于就真的能放过此人。”
不管这个牛平安知道多少,总要把人放到安全的地方, 才能细细问话。要是真让牛继业坏了这人, 他们再想找个活着的证人可不容易。
时先生也在沉吟,这些年来, 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间接的证人,二人谁也不想放手, 可也不能就把人带入京中, 一路上人多嘴杂, 不知道在哪里就会走了风声,那样等于明着告诉忠安,自己已经开始查找往事。一旦狗急跳墙, 哪怕收拾得再快,也要有些地方受到波及,就不是他们的本意了。
“泽州离京中近些。往来也方便,秦英也是信得过的, 不如就把人放到泽州营去。”时先生问道。
的确,若真到用人之时,快一步也是好的。放到泽州营, 不是贾赦离京时那种磨洋工的走法,快马加鞭三五天就到了京城。只是贾赦又有他的考量:“就算是近,也是在军中。秦英那里上层的人考量得差不多了,可是下层的人还没甄别完。他的品级又不高。一旦有人觉察, 我们找人容易,别人找起来也一样方便。”
“冯唐?”时先生就打了个突。
贾赦还是摇摇头:“军中都不能放。”下定决心:“给李译送去。反正他也得用人。身边有个懂军事的,建起粮仓来也方便些。”
时先生就要笑不笑地看他。不一刻,就听贾赦传出一声大大的哀嚎:“我闺女要成亲了,她老子都不能回家。不行,收拾行李,走,今天就走。”
对不时抽风的人,方法只一个,那就是不用理他。时先生自管去找贾孜,总不能一声不响地就把人家手下将官带走,就算是两人关系再好也没有这么办事的。
于是贾赦只能一个人地别院里哀怨,最后明锣不得不请贾琮过来劝他老子。
“父亲想回京?”贾琮开门见山地问。
贾赦狂点头:“你姐姐要成亲了。咱们都不在家,也不知道她的嫁妆收拾好了没有,你哥哥办得尽不尽心。你母亲有没有把那些古董摆件放进嫁妆里。”
“李家太太会不会进京?”贾琮的问题十分跳跃。
要说原来,贾赦还没有把握。可如今无论是迎春自己身上的郡主封号,还是贾赦新得的国公爵位,这位甘陕督抚的当家太太,都得走上一遭。
贾琮就自己拍板:“明天父亲就送我到甘陕督抚行衙,我与李太太一起回京。”
甘陕督抚行衙设在西京,比起回京的路近了一半不止。要是贾琮一个人回京让人不放心,可多派些人跟着,到西京却没有什么大碍。
可这就不是什么放心不放心的问题,而是贾赦自己能不能赶上的问题:“你与人家一起走了,你老子呢?”
“父亲不是与时先生一起?”贾琮觉得这就不是个问题:“我没来前,父亲不也好好的?我走了,更不占时先生的时间,父亲只有更好的。”
老子说的不是这个事儿好不好。再看贾琮一脸坏笑,要还不知道被这小子耍了,贾赦就白比人多活了不知道多少岁了。明显儿子已经让时先生带得歪到爪哇,贾赦也不生气,只自己伤心:“我原来的儿子呢?”
不说贾琮,就是一边伺候茶水的明锣都忍不住笑。贾赦自己却道:“好好的孩子,多实在、多纯洁的孩子,只这么几天就让时先生给带得会和他老子耍心眼了。还我原来的儿子。”
贾琮只得道:“我只是先去他们家看看,人好不好相处,会不会有想着欺侮姐姐,哪儿是与父亲耍心眼。”
就是这点时时为姐妹上心上可人疼,贾赦又跟着人的思路走了:“是得看看。你还得留心着,看看他们家里的当家太太,身边有没有什么美貌的丫头,想送到李靖的身边。要是有,你自己去找他们家老爷...”
“他不过七岁不到,你都教的是些什么?”时先生的话又从屋外传来。
等人一进屋,先把贾琮拉过来,好象与贾赦再多呆一会儿,就会让他传染了一般。贾赦就道:“我还没找你算帐,你把我好好的孩子,教得和他老子耍小心眼,是误人子弟。”
贾琮只和明锣偷笑,才不理两个大人的嘴上官司。好容易二人斗嘴累了,都自己找茶喝,才骂贾琮他们:“只会看热闹,也不知道劝着少说两句,真等着打到一起你们看着才乐是吧。”
明锣就拉起贾琮,把屋子让给二人。
“心里痛快些了?”时先生看着贾赦。
贾赦摇摇头:“哪儿那么容易就痛快了。实和你说,刚才与琮儿说几句话,我才觉得那是人说的话。见天与这些人说的,句句得想上一想才开口,哪儿是我的为人。再这样下去,我怕自己得折了寿。”
时先生点头,贾赦以为他是在赞同自己,不想听到耳中却是:“是,那些都不是人说的。”不由为之气结。
也不管他情绪如何,时先生只打问自己这些人何时再动身,下步向哪儿去。这些全凭贾赦在堪舆图上一指定下行程,让时先生实在不放心。
他的担心并不多余,看着贾赦手指的地方,浑身不自在的就是他:“好好的,西边还差一点就要完了,半路折回平安州,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西边还差一点,已经完了,知道吗?”贾赦自己肯定自己的工作起来,从来义正严辞。
“那西宁的军营不去了?”时先生不解。
“不去。比这里还冷,地势又高,一定不去。”再有个高原反应,让人动动手脚就是得不偿失。贾赦想得透彻,西宁王爷一向是与忠安过从甚密,这在官场上都不是什么密事,去查与不查都是一样。
“我打算让十名侍卫去代行巡检。”说的人一脸平静。
听得人头皮发麻:“你疯了不成。巡检大人是你,不是侍卫。人家都不用找理由,只这一条就够让你打道回府了。”
贾赦才不在乎:“那多好,正好能赶上我闺女出嫁。”
世间就有这样油盐不进的人。时先生为之气结:“你以为人家会如此平平安安地让你回府当国公爷?说不得就是一道旨意让你回大理寺。”
这个贾赦不怕,他从自己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样东西给时先生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发觉平安州不妥,只能一边自己赶紧过去,一边还不忘记派侍卫继续巡检。这样的实心任事之人,大理寺还关不得我。”
正是那块“如朕亲临”的金牌。
“你怎么没还回去?”时先生眼睛瞪得老大。
“这东西如此重要,怎么能轻易交由别人。自然要等我回京后亲自归还才妥当。”贾赦说得是一本正经。要是脸上没挂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就更象些。
就算如此,你不能打个稳妥点的地方收着?只用一个破荷包装着,就是走到街上,随便一个毛贼都能给剪了去。知时先生心中所想一般,贾赦竟来拍他的肩膀:“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我随身带着这东西,有谁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