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赦你无罪(196)
贾赦不解:“你那壶不是好好地在桌子上呢?”
忠顺更气:“那是壶盖!没了壶盖,这壶还能用?”
贾赦只装不懂:“你手下能人那么多,再配一个就是。”
整体呢?和谐呢?别的不说,这盘玩了十几年的包浆,那是新盖能有的?没有了整体包浆,再严丝合缝有什么用。
“快说快说,说完快走。”忠顺算是明白了,自己斗气也斗不过他,还是早点把这人送走就是。
贾赦就冲着戏台子摆了摆手,早已乐住声歇,人人屏息静气,鱼贯而出。
贾赦就把这两天吏部让他折腾得天天加班一事,当成笑话说给忠顺,还加一句:“你不会认为我是在揪你的漏洞吧?”
忠顺小节上不拘,大事上却不糊涂:“能抓多少你尽管抓去。我早看那些官不顺眼,可是四哥天天说,现在千头万绪,人繁事重,让我稳妥稳妥,要不能放任他们这些年。”
道理是这个道理,现在帝国一下子又是炼钢又是挖煤,虽然都有皇子们盯着,可是也得有官员做具体的事。正是因为这个,贾赦才觉得必须整治一下。
“你想想,这些人的品级又高,手里权利又大。真要是有个大胆的,能接触到的秘密也多。再出一个云光,咱们受得受不得?”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没有监督的权利,等待的只有腐败。
忠顺点点头:“可不是。现在的秘密,可不是云光那时能比的。只一个□□,要是让外族人得了去,马上就是心腹之患。”
“所以你还能养得了病?”贾赦接着忽悠:“那些人都是老奸巨滑的老油条,一上不小心,赵同都得让他们吃了。你不去盯着点?”主持考核的人还没有人选呢,这个人不出山,那可就得是自己的事了。
可是忠顺也不是好糊弄的:“唉呀,我这心口,疼,疼,疼。”
贾赦只得给他一下子:“现在只有咱们两个在,你就是疼死,我也不会让人给你叫太医。”
忠顺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又做口吐白沫状:“原本我这几天静养,已经好多了。谁知你今日说的话,实在让人心惊肉跳,我这心口,又疼了。”
看来这人是真想好生歇段时间。贾赦自己放赖惯的人,可是对付起无赖来也没什么好办法,你总不能和他一起心口疼吧。这人是在自己府上,让人扶进内室,再安排个小戏子伺候就得了。
要是贾赦现在也叫心口疼,怕是半个太医院都得惊动。说不定那邢夫人又得晕倒。还有黛玉呢,可刚有孕不久,受不得刺激,还有其他孩子呢?要不怎么说,光脚的才不怕穿鞋的,现在贾赦脚上是双新鞋,当然不能与忠顺死磕。
“反正我是和你说过了,你心时有点数才好。我可先说好,到时要是皇上问起谁合适来,我是铁定要说你的。”贾赦先亮明自己的立场。
忠顺自己擦干净嘴角,冲着他呲牙一乐:“你说你的,我病我的,咱们两不相干。再说了,我这一病,更没心思给儿子相看媳妇了,总得喝上儿媳妇茶,我才能安心办差不是。”
就知道他不会放过此事,好在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贾赦不想与皇家牵扯太深,忠顺王府的确不是好选择。只是忠顺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定会借此事好好讹他几回。
贾赦气不过:“儿媳妇,儿媳妇,你没听说过那句话:早生儿子早得济,早娶儿媳妇早受气?等你娶了儿媳妇,闹得你家宅反乱,有得你后悔。”
忠顺才不上当:“受气?哼哼,三从四德呢?七出之条呢?再说,我儿子不给人气受就是好的,什么人家的孩子敢给我儿气受。”
“看看,现在说实话了吧。”贾赦立时抓住他的话把儿:“就为这个,我家的孩子就不能嫁进你家。”
第267章
从忠顺那里知道皇帝有维稳的心思, 贾赦就不得不进宫一趟。要不明天人家吏部上奏,皇帝却给否了,那也太打击人家的积极性。
“你还真是不消停。”皇帝听了贾赦的话, 嘴里不由抱怨一下。
光是报怨也不行, 贾赦可不受这个:“我是为了谁?我当然知道朝政越稳越好。可是为了稳,就对那些隐患视而不见?就听任那些四品以上的官员损公肥私?”
皇上也有他的理由:“大部分人还是好的。”
“大部分?皇上, 不是我吓唬你,你让人查一查就不会说这个话了。也就是这两年风调雨顺, 加上良种推广的又得力, 才没显现出来。要真有了天灾, 你那大部分的高官,怕是得先想着隐瞒,再想着如何把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最后说不定还得想着在赈灾中捞上一笔。”贾赦说出自己的看法。
皇帝沉默了。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官员是个什么德性,就是贾赦说的那些,十有八九都会出现。可是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加紧练兵, 好去抢地盘吗?
这么想,也就问了出来。贾赦就是一笑,只是那笑里嘲讽的意味多了点:“抢了地盘, 用不用人治理?光是皇子们自己,能治得了多大的地方?可是这些官员,你真放心让他们到一地主政?”不把你那向个儿子架空了才怪。
他没说出来的话,皇帝自己想到了:“真要是如此, 是得敲打敲打那些人。”
“对呀。”目的达到的贾赦,就好说话了:“得让那些人知道,这权利是皇上你给他们的,不是他们家传的。他们不过是在为皇上你办事,办得不好,你就能收回给他们的权利。”反正这也是你让我去吏部的意思。
皇帝听明白了:“这是要杀鸡儆猴?”
贾赦目光坚定:“得让他们心里有个敬畏。”
得了,反正最后得利的还是皇家,皇帝觉得此事可以一试了。得了他的点头,贾赦传达给赵同的就是:“明日你尽管上奏。谁出来反驳你都不要怕,还有我呢。”
有了他做保,赵同当然不怕——贾赦的战绩可是在那里摆着呢,怼起人的功力无人能敌。甚至赵同巴不得出来两个人反驳一下,好再现鼎国公大杀四方的神威。
可惜赵尚书失望了,没有人出来反对。就算是皇帝垂询再三,那些朝臣们只是伏身口称:“请皇上圣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办吧。当然不能吏部一家独办,监察处此时正好发挥作用,一起上。
这不科学!赵尚书深深觉得,这些朝臣们怕是学坏了,是不是憋着什么大招要在考核中用呢。其实他想多了。吏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连着加了三天的班,有心人能不打听一二?打听来打听去,得知这是老鼎国公提出来的点子,大家就都和赵尚书想的差不多了。
忠顺王爷在吏部那么长时间,都没提出来的事儿,这位老鼎国公一到吏部就开整,要说皇帝没有交待,谁也不信。这位是谁,要是他肯认圣宠第二,怕是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看看他们家的孩子不就知道了。
这么一位圣宠在身的人物,自己又是个嘴炮,在早朝上与他对着干,那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说不定有没打听消息的人,做那个出头鸟呢?这是当时朝臣们的想法。可是谁没有个故旧、没有个姻亲,大家早互相提醒了好不。所以就出现了朝臣集体失声的场面。
皇帝表示欣慰,看看,这才是朕的臣子呀,就算是从来没被考核过,可是大家底气还是挺足的嘛。没见大家都不怕考核,连反对都不反对?
人欣慰了,皇帝说出来的话更加温和:“好,众卿如此坦荡,真是我朝之福。只要大家实心任事,顺利通过考核,朕自然不负众卿。”
金口玉言一出,大半朝臣欲哭无泪,我们这是坦荡吗,还不是让皇上您逼的。要是您没在背后给老鼎国公撑腰,这奏折一出现,大家就能把它分着吃了。可是现在谁敢?没听皇帝都说了,大家不反对那是坦荡,可是要是反对了是什么?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在皇帝面前,哪个不想做君子,谁想让皇帝觉得自己是小人。
就在吏部上下一片猜疑之中,四品以上官员的考核,先于五品以下官员的京察启动了。吏部是上下齐动员,把个文案细之又细——全拜赵同脑补所赐,生怕真有那些想放大招的官员,就着吏部的方案出手。
忠顺也不安静,皇帝发话了:“欲正人先正己,吏部想着考核别人,得先把自己考核一遍再说。忠顺你在吏部那么多年,别的先不用管,吏部的考核由你坐阵。”
气得忠顺在养心殿里,把个贾赦骂出花,总是这样,出主意的是他,干活的是自己。贾赦还安慰他,你看,现在好歹你做的还是国事。没见这几年,我家里的事儿都不用你了。
还好意思说,那平亲王都多大的人了,成亲都几年了?还好意思事事找自己这个王叔出面?可是贾赦好心地提醒他:“现在我外甥女可是有了身孕了哦。”
忠顺立时哑火,怎么就忘了这岔。要是平亲王找着自己媳妇有孕的旗号,非得让自己帮忙管他家的那一摊事,自己还真能推辞得了?那孩子现在可还有一个书院呢。
于是再多的不服,也只得重回吏部的忠顺,那是把什么气都撒到官员们头上了。不是文案做得挺详细嘛,咱们就在自己人身上先试行一下,也好查漏补缺不是。
木匠做枷枷木匠,就是现在吏部官员的心理写照。他们也顾不得埋怨赵同脑补过度了,一个个对着自己的职责,想着自己这些年干过的事儿,寻思着有没有什么能让人抓住把柄,一天天度日如年。
吏部是什么地方,吏部的尚书为什么会被称为天官,还不是因为他管的就是官!无论是官员升降还是述职都得经了吏部。所以吏部一向是六部里收冰敬炭敬最多的地方,也是隐形收入最高的地方。
没有一个吏部的官员,敢说自己从来没有给同乡、同年行过方便。也没有一个吏部的官员,敢说自己没给自己家、姻亲家、故旧家的政敌使过小绊子。京察给人降个等、述职时替人写个好评,一个个做得不要太顺手。
还真如贾赦所说,官职越大的人,做的这种事儿越多。谁让人家权利大,接触的人多,收到的贿赂也相应的多呢。受人钱财与人消灾,原来吏部的人觉得是挺天经地义的事。
可是现在不同原来。原来四品以上的官员,自己在自叙时把自己夸成一朵花,大家还得赞声好文采,现在你的自叙,却有人一样样查实。
人手不够?开玩笑,监察处是干什么使的,锦衣卫是吃白饭的?这两个部门一出手,你祖宗八代都能查出来。原来不查,那是为了朝中稳定,现在皇帝不怕朝庭不稳了——军权全握在自己手里,书生造反三年不成知道不。
想用辞官威胁人?你们可是管吏部的,不知道多少侯补官员天天到吏部门前等差事?不知道多少丁忧官员等着起复?
好不容易忠顺将吏部四品以上的官员考核完了,将结果报给皇帝的时候,他是拉着贾赦一起去的——那结果他看了都吓了一大跳,一个人可顶不住皇帝的怒火。
果不其然,皇帝对着忠顺送来的结果勃然大怒:“还真是我的好臣子们呀。当日他们无一人反对考核一事,还当是人人干净不怕查。没想到,是人人都不干净,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是不是以为法不责众,人人都有错,我就不会惩罚他们?”
可不就是打得这个主意?就算是一开始那些人没想到,可是考核到后来,那些人却越来越轻松,估计就是希望皇帝法不责众——六部总要运转,光等着那些一没经验二没阅历三没人脉的候补官员,还真担不起六部运转的担子。
丁忧的官员倒是有经验,可是比起大量失职的官员,丁忧待起复的人就太少了。何况谁敢保证,那些人就一定是好的,是经得起考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