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俞夺回基地,快凌晨一点半了。
基地黑黢黢的,没有人声,也没有开灯。俞夺一路摸黑,却最后进了训练室。
晚上俞夺喝的不多,但委实酒量不行,脑子昏沉得难受,一边难受,一边心想这肯定是今年他最后一次喝酒了……哦,刚过元旦,那肯定是他去年最后一次喝酒了。
俞夺出于肌肉习惯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重重靠在电竞椅的椅背上,听着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训练室没开灯。
很静。
从遥远处响起的车喇叭声像是播放一部默片时的机器鸣噪。
俞夺开了机子,登上LoL,又开了直播。
“打两把rank下,”俞夺把头发顺着向上捋起来,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为什么不开灯?不想开,浪费电。”
“我喝酒了么,”他念道,“一点,喝了一点点。”
俞夺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连缝都没留:“看,就这么一点点。”
俞夺漫无目的地拉着自己的国服号好友列表,鼠标在“爱吃鱼的喵酱”上停了停。
这是婷姐的号,后来他把号打上王者,网恋妹妹也没了,就把号还给婷姐了,但分太高了后来婷姐也没再用过这个号……
俞夺突然自言自语道:“你们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么?”
俞夺也没管突然爆炸的弹幕,自己掰着手指头数:“首先,我喜欢腿长的,腿长大于一切,第二,我喜欢英雄联盟玩得好的,如果英雄联盟上了王者,腿短一点点也没关系,最好还是主玩中单的,最次是上单,能跟我联动起来,射手不大行,辅助我怕她跟射手跑了……”
“然后,”俞夺停停,思索了会,“然后我喜欢高冷的,对我爱答不理的,长着一脸聪明相,还对我情有独钟、一心一意、心有灵犀、非我不可的。”
俞夺又停了会,小声念弹幕:“那,不,就,是,South,吗?”
作者有话要说: South:谢邀,是我
第30章 耳钉
蔺回南下半夜从外面回基地的时候,看见训练室还亮着光。没有开灯,是电脑屏幕的光。
俞夺支着头,头向下一点一点地:“South?哦。”他把竖起的手指又一根根掰回去,“South腿长,South是王者,还是韩服第一,还是中单!我能跟他一块抓人,一块gank……”
俞夺皱着眉,迷茫地看着弹幕:“但South对我情有独钟、一心一意、心有灵犀、非我不可么?”
“哦——”俞夺又想起来,“South绝对对我情有独钟,他赔了一千多万给KX才来的NOG,你们说,South是不是暗……”
摄像头中一只好看的手在俞夺嘴上捂了一下,又松下来。
俞夺耳朵倏地一凉,耳朵上的耳机被摘了下来,冷冷的嗓音在他耳后响起:“你喝酒了?”
“……”
排位赛刚好自动接受对局。
俞夺半仰着头,用这种极其别扭的姿势盯着上方那张微低着眼,俯视着他的脸盯了好半晌,才认出是谁:“South?”
俞夺搡搡蔺回南的手臂:“我在直播呢,你走开,不要被别人看见,你一来,弹幕就老是让我去和你上床,还要我去学技术当技工。”
“喝多了就别直播了。”蔺回南的语气还算平静,看着俞夺的电脑屏幕,把俞夺的手从鼠标上拨开,“这把秒了,下播睡觉去吧。”
俞夺戴回耳机:“不要,我要补时长。”
蔺回南又提走了俞夺的耳机,还把线给拔了:“已经一月二号了,早就不用补了。”
俞夺又锲而不舍地戴上没插线的耳机:“那我就补明年的,今年的,新一年的,”耳机没声音,俞夺晃晃耳机,嘟囔着“游戏声音呢”,又说,“我要年初播完,剩下一整年就都不用播了。”
蔺回南没搭理这个醉鬼,右上角点x准备退出游戏……但俞夺眼疾手快,在蔺回南点“确定”前,猛地把鼠标抢了回来,一楼秒选寡妇。
“我要打野,”俞夺小声说,“我要玩寡妇。”
“……你喝多了,你别……”
俞夺大声了点:“我要玩寡妇。”
“明天再玩,你先……”
俞夺更大声:“我要玩寡妇!”
“听见了,能小点声……”
俞夺超大声:“我要玩寡妇!!!”
蔺回南:“……”
俞夺晃晃鼠标,把符文乱点了一通,小声咕哝:“看好,这把我要凯瑞了。”
蔺回南看见俞夺的全能石主系符文和欠债购买装备副系符文,太阳穴突突跳,难以忍受地按住俞夺握着鼠标的手,一个个又把符文改了回去:“行,随便你,这把玩寡妇……要不这把我来玩,你在旁边看着?”
俞夺扭过头,用一种警惕而怀疑的视线打量着蔺回南:“你也喜欢玩寡妇?”
“……”这话委实让人难以作答。
但喝醉了的俞夺出人意料的好说话,慢腾腾地从椅子挪起来,用拇指和食指小幅度拉了拉蔺回南的衣袖,哪怕还是一脸不情愿,小声道:“寡妇是我的,但这把先借给你玩玩,玩完记得还给我。”
蔺回南:“……”
俞夺自顾自地拖了蔺回南的椅子来,和蔺回南挤在一起,说悄悄话似的问:“这把你能凯瑞么?”
“……不知道。”
“那你就不如我了,”俞夺笑时能露出两颗尖尖的犬牙,“我都是稳定凯瑞。”
蔺回南毫无表情:“你那是吹牛皮。”
“我没有!”俞夺反驳,“那没事了,峡谷之巅第一野王。”
“那没事了”,俞夺的国服大号ID。
“野王选手那请问你能……”
蔺回南本想说“野王选手那请问你能往那边靠靠么,你挤到我了”,野王选手忽地搭上他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屈起指节碰了碰蔺回南左耳上的耳钉。
俞夺喝酒不上脸,如果不是身上的酒味,第一眼根本看不出他喝过酒。
蔺回南条件反射般的按住了俞夺的手:“别动。”
俞夺又腾出另一只手要碰,蔺回南按住俞夺右手的也一起按住了俞夺的左手,偏过头冷冰冰地看着俞夺:“不要乱……”
俞夺下巴微抬,向蔺回南倾过去,用鼻尖轻轻蹭了蹭蔺回南的耳钉,嘴唇难以避免地亲吻般的磨蹭着蔺回南的下颚线:“South,你是不是……”
蔺回南几乎是立刻关了摄像头关了直播,同时退出游戏,没等俞夺把话说完就狠狠地推开了俞夺:“你有病吗???”
电竞椅带转轮,俞夺连人带椅子被推出去好远,似乎也懵了,缩在电竞椅里中一动不动。
蔺回南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大脑像炸开一样,全是俞夺用嘴唇轻轻蹭他的那一秒,从温度到触觉,仿佛在他神经上不断复刻,反复重复。
好半晌,蔺回南听见自己道:“你知不知道在开着直播?”
那不开直播——就可以了么?
训练室黑漆漆的,没有灯。
俞夺缩着,好久才像动了一下:“你生气了?”
“不是生不生气,是我……”蔺回南忽地喉咙干得说不出话。
“那对不起,”俞夺小声说,“我以后再也不开着直播,当着水友的面说你打耳钉是非主流子了。”
蔺回南一静:“……?”
蔺回南慢慢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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