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教练……”
走廊转角处。
宁洋压抑着运动后的喘气声,把球衣领口下拉, 半眯双眼:
“印着国旗的包?大集训关于洲洲的流言, 起源是侯助教或邵秋吗……”
如果是侯助教的话, 他大概率不是故意散播谣言, 他打心底认为洲洲是“关系户”……
*
华国队的临时办公室中。
宁洲看着自己不合格的摸高成绩,身前有把自己叫过来的罗教练, 身后有旁听的宁旭。
他明明已经成年,却体会到了被叫家长的无助感……
罗教练意味深长:“你比较特殊,你身上有一样东西, 能弥补身高劣势。”
宁洲想了想, 试探性地指向自己眼睛:“看得广?”
“不是视野。”罗教练单指停在自己左胸的位置,充满深意, “是这里……”
宁洲眼神一闪:“大心脏?”
“聪明!”
罗教练半阖眼帘,隐藏里面欣赏之意:
“临危受命, 上场不慌不燥,不仅自己能照常发挥,还能牵动全队的士气,就这一点,以前大集训里没有二传能取代你。”
宁洲脸上没什么高兴的意味:“谢谢教练……”
“叫你来没别的事,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上场,都要像打T国队那样。
你的优势就剩心态好了,懂吗?”
宁洲扯动脸皮,笑得表面:“是!”
“回去吧,早点休息。”
宁洲浅浅鞠躬,转过身后,笑容浅了大半——
他分不清罗教练在夸还是警告。
“你的优势就剩大心脏”=发挥失常的话队伍就没你的位置了。
和正选球员们不一样,替补们心态失常的机会比上场机会还少……
“罗教,那我也先回去,您辛苦了。”宁旭紧随宁洲,离开了办公室。
“洲洲!”
宁洲站定,疑惑抬眉。
宁旭谨慎地带他远离办公室门:“刚才罗教话里的意思,你听出来了吗?”
宁洲不确定道:“让我珍惜上场机会,稳住心态?”
“不止!”宁旭反问,“他如果单纯聊你的心态问题,何必让你看队内测试的成绩表?”
摸高不及格……
宁洲突然想通:“罗教练暗示我今天比赛能起作用,是因为T国的进攻能力不强?”
宁旭沉重地点头:“洲洲,你和小咩都知道,我这人说话直……
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之后遇上攻击型球队,你的拦网高度不够,罗教很可能会把你闲置在替补席!”
宁旭越说越焦急,甚至上手去抓宁洲的胳膊:
“你的弹跳怎么练不出效果呢?拦网差的二传不符合华国排协倾向的理念,到时候怎么……”
“宁副教。”
宁洲疏离地后退一步,脑门上仿佛写着“听天由命”四个字:
“我的身高能走多远就打多久,不强求了……我会珍惜每一次能上赛场的机会,尽力改善自己。”
宁旭哑口无言,尴尬地缩回手。
他看得出来,宁洲不是故意用这种态度说话,只是习惯了疏离……
“……”宁洲嘴唇动了动,“您辛苦了。”
宁洲有些抱歉地欠身,快速离开办公区……
转过墙角,背后才感受不到宁旭的目光,他绷紧的肩膀放松下来。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宁洲回房间的必经之路,要路过临时训练场。
如果被在那里练习的聂飞昂他们发现,宁洲必定被抓去加入练习,别想回去睡觉了……
他走到训练场入口附近,化身暗夜猫猫,蹑手蹑脚,眼看着就能通过“危险地带”——
“?”余柏恰巧踏出训练场,下意识叫人,“洲……唔!”
宁洲不知哪儿来的爆发力,一手捂住余柏的嘴,一手把他拽到了墙边:“嘘——”
余柏丝毫不挣扎,乖乖地点了点头。
两人呈现出壁咚的状态,但宁洲的身体覆盖不住对方,怎么看怎么怪异……
余柏刚从球场下来,低头的时候,呼出的热气喷在宁洲额头。
宁洲不自在地拉开点距离,用嘴型问道:“走吗?”
于是,回房间的人数增加为2。
“抱歉,我担心被聂飞昂许子畅抓去加练……你头撞到墙了吗?”
“没事。”余柏寸头长了一些,他把头发向上拨,微微汗湿的头发被顺上去,像是抹了发胶,气势凌厉。
宁洲盯着余柏“新发型”看了几秒,嘴巴发干,抿着唇润了润:“你如果往娱乐圈发展,肯定很受欢迎……”
余柏眼神流转:“像你那样?”
“哈哈我顶多录了几期综艺,触不到娱乐圈吧。”宁洲与他并肩行走,“对了,你看过《运动向前冲》吗?”
“嗯。”
“真的很感谢你姐的照顾,我很多事情都不会,余桐姐耐心教我,不然我肯定在镜头前慌慌张张的……听说是你拜托她照顾我的,谢了!”
“有酬谢吗?”余柏冷不丁回了一句。
宁洲被问得措手不及:“等打完比赛我……”
“不需要别的。”余柏停顿脚步,垂眸与宁洲对视,“有一件事情,可以配合我试一试吗?”
“……好,是什么?”
余柏剑眉上挑,脸上氤氲着宁洲看不懂的情绪:“我听说身高倍数是1.12的两个人,最适合拥抱……”
“是吗?”宁洲惊奇,“还有这种研究啊!”
余柏敛下眼皮,像是等着主人买礼物回家的宠物:“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宁洲歪头,眨巴几下眼睛,踌躇道,“难道……咱俩身高倍数是1.12?”
余柏什么也没说,睫毛抖动了一下,宁洲便明白自己猜对了……
“可是……感觉咱们试这个很怪……”
宁洲手指捏着衣角,拒绝的话刚刚溜到嘴边,突然发现余柏和自己一样,手指不停扣指关节的绷带边儿……
“哎呀,没什么可纠结的!两个大男人怕什么,更衣室里都是光膀子,也没现在扭捏!”
宁洲絮絮叨叨的,不知在说服对方还是说服自己,张开双臂,虚虚拥抱余柏……
距离一近,余柏的体温混合着很淡的沐浴液味道,袭进宁洲鼻子。
宁洲皱了皱鼻尖,有些不好意思,便仰起头,下巴支在余柏胸膛,卜灵卜灵地看着他:
“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余柏呼吸一滞,在露出更多表情前,单手覆上宁洲的后脑勺,略一用力,让他靠在自己胸前:
“别动,我还没有感受出来……”
“好吧,快点!”
宁洲侧脸枕着余柏,刚好陷进对方怀中,如果余柏胸软一些,宁洲都能站着睡着。
那个研究应该是真的……
宁洲边犯困,边这样想着。
“嗬!”
倒抽气声从身侧传来,宁洲钻出个脑袋——
一位身穿华国男排队服的男人瞠目结舌,左手抱着一盒全家桶,右手拿着个汉堡,惊讶到忘记嘴里还嚼着食物:
“你,你们……”
他每说一个字,嘴里的汉堡就往出掉一点。
宁洲替那口汉堡心惊胆颤,推开余柏,提醒道:“小心,吃的快掉了!”
宁洲坦然的表情让男人怀疑人生。
他闭上嘴,艰难把汉堡咽下去:“小余,小宁……晚上好。”
来人叫庞天泽,30岁,与杜骏、邵秋他们同一批的球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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