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失忆了(63)
“不必,走吧。”林漳很久没有这么归心似箭过了,他想要现在立刻马上见到阎忱,一秒钟也不想等待。
林漳这两天连轴转,身体很疲惫,精神却很亢奋,登上飞机从窗户望见外面的夜色,他忽然回到了和阎忱异地恋那两年,即便工作再忙,他也会挤出时间飞去国外探望阎忱,再披星戴月地飞回来,那时候的他,一点儿都不觉得疲惫,只要一想到飞机落地后就能见到阎忱,他便满心欢喜。
他将手放在自己胸口,闭上眼睛,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和那时候是一样的,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阎忱了。
睡梦中的阎忱突然一阵心悸,清醒过来,他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来,刺得眼睛发疼,他闭着眼睛适应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
凌晨两点三十分。
时间还早,阎忱干脆起身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手机屏幕正亮着,是一条新闻推送,他瞥了一眼,机场通往家里的那条公路发生了连环车祸,外面正下着雨,情况不大乐观。
阎忱点开和林漳的聊天记录,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后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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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喝下一杯温水, 阎忱尝试入睡,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醒来后跟跑完马拉松似的, 浑身疲惫。
窗外乌云压顶,天空灰蒙蒙, 应该要下雨。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扰了宁静的清晨, 阎忱放下手里装着牛奶的杯子, 拿起手机,“赵秘书?”
“喂?”
“阎少,林总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里……”
一阵尖锐的耳鸣, 让阎忱差点摔了手机,他似是站不住,双脚踉跄一下, 勉强用手撑着旁边的桌子, 借此稳住身体,全身的血液像是被人抽干,他感到冰凉,感到眩晕, 简短的一句话,他花费了比以往更加漫长的时间去理解, “他……他在哪儿?”
赵秘书将医院地址告诉他,阎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攥紧手机往外冲。
汽车半甩进停车位,阎忱就急匆匆下车,全然不顾身后另一位车主的谩骂, “艹!驾驶证是买的吧!”
“算了老公,那小伙子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应该是家里人出事了,要不然也不至于着急成这样。”
车主依旧骂骂咧咧地说:“停车要得了他多长时间,我看就是没素质。”
“哇,这车是限量款吧,好像哪个国家的皇室就是开的这个车。”坐在后座打游戏的儿子听见父母的对话,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豪车啊!
车主一听,嘴唇嗫嚅两下,“看在他衣服都来不及换的份儿上,我找找别的停车位吧。”
阎忱并不清楚停车场里发生的小插曲,一路跑进医院里,赵秘书手上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看着十分狼狈,“阎少。”
“我哥怎么样?他在哪儿?”阎忱的声音克制不住的发抖。
“阎少您别担心,林总没有大碍。”赵秘书出声安慰道,他昏迷前看见林漳满脸都是血,吓得不轻,等醒来后,林漳还在昏迷中,于是赶紧给阎忱打电话汇报。
只是没想到,打完电话后,一问医生他才知道林漳情况并不严重,额头上的伤口有点深,才导致满脸血,看着吓人而已。
“他一直昏迷不醒是因为过度劳累?”阎忱怔忡。
“是的。”赵秘书忽然有点心虚,林总把四天的工作量挤压到两天内,又连夜赶飞机,一路奔波,这件事他不敢让阎忱知道。
阎忱的脑子一片空白,半晌后才对赵秘书说:“辛苦你了,现在可以去病房探望我哥吗?”
“可以。”赵秘书见阎忱没有追问,松了一口气,领着阎忱去林漳的病房。
林漳输着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缠着纱布,阎忱骤然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宛如年迈的老人,慢吞吞移动到林漳的病床前,手指颤抖地握住林漳的手。
是温热的。
他望着林漳,收紧手指,两行泪没有任何预兆地滴落下来。
站在门口的赵秘书吓懵了。
恰好林漳的主治医生过来,赵秘书出声提醒了一下阎忱,阎忱抬起赤红的眼睛,抬起手背擦干泪水,主治医生见阎忱穿着睡衣,脚下却踩着一双皮鞋,大概猜测到,阎忱来得匆忙。
“刘医生好,我是林漳的先生,阎忱。”阎忱到底是豪门出身,正经起来,从容不迫,举止有度。
“阎先生你好,林先生的情况你不必担心,除了额头上那个伤口比较深,别的都是擦伤,至于额头上的伤口,好好休养应该不会留疤。”刘医生和善地说道。
阎忱闻言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一些。
刘医生又说:“不过林先生疲劳过度,有些营养不良,长此以往,对身体伤害很大,他的胃也需要好好调养,工作虽然重要,但身体更为重要,阎先生还是要多劝劝林先生爱惜身体才是。”
一番话听得阎忱心头发紧,“好的,我会盯着他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阎忱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做到让林漳放下工作,从他恢复的记忆里就可以看出,林漳是个十足的工作狂,任何事都要排在工作后面,包括他。
做不到也要做,阎忱暗自下定决心,捏紧拳头。
“我留在这儿就好,赵秘书你回去休息吧。”阎忱看赵秘书带着伤陪自己走来走去,有些于心不忍。
“好的,如果有事情需要处理,阎少可以联系钱秘书,我已经和他交接好了。”赵秘书伤了手,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处理,只能乖乖回家养伤。
“嗯。”阎忱点头应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望向赵秘书,“我哥不是和我说他后天才回来吗?”
来了!
赵秘书心头一紧,到底还是没能躲过。
“事情办完,就提前回来了。”赵秘书自然不会泄露林漳挤压工作赶回来的事情,可他似乎低估了阎忱。
阎忱深邃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真的?”
阎忱不笑时,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和林漳面前那个傻白甜完全不同,赵秘书保持镇定,扯了扯嘴角说:“是的。”
“这样……”阎忱垂下眼睫,似乎是放弃了追问,就在赵秘书的肩膀开始放松时,阎忱倏地掀起眼皮,露出锐利如狼瞳的双目,“那我哥为什么会过劳?而且你们为什么要连夜飞回来?鼎业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着急到需要我哥连夜飞回来解决吧?”
他每说一句,赵秘书的心就跟着紧一分,这一瞬赵秘书忽然觉得眼前之人越来越像是失忆前的阎少。
苦笑一下,赵秘书说:“阎少,您还是别为难我了,林总不让我和您说。”
阎忱收回锋利的视线,以陈述句的语气笃定地说:“那就是为了我。”
赵秘书居然一阵心慌,不敢吱声。
“你回去养伤吧,辛苦了。”阎忱眼睫半阖,瞳眸下暗影浮动。
赵秘书离开没多久,就收到了阎少发给他的大红包,他背脊发凉,莫名感觉自己出卖了林总。
阎忱坐在林漳病床前,拉着林漳的手,目光紧盯着他的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宅他已经去过一趟,意外地尝到了挫败的滋味,在回来的路上,他逐渐理解了阎老狗,不是他故意要冷处理,而是实在没办法处理。
他爷爷奶奶对林漳的偏见,宛如一颗毒瘤生根在他们体内,难以撼动。
他们甚至反过来劝阎忱,林漳再好也是个男人,又不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阎忱说以后可以领养,他爷奶立即眼睛一瞪说,领养的又不是亲生的,哪能一样。
他奶奶甚至拿出一本相册给他选,里面全是各家适龄的女孩儿,阎忱头疼欲裂,难以置信他从小敬重到大的两位老人会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