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已知:一,江错水受打击后精神上出了问题,二,江错水有非常变态的控制欲。
后者会危及旁人,事态明显严重许多,但薄淮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可能还顺带糊住了礼义廉耻和心眼的小孩,侧重点在前者。
与其说是缺心眼,倒不如说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就是控制欲强吗,不就是不让他抽烟喝酒打牌包二奶,还要管他学习逼他考大学吗?这是什么,这是爱。
扭曲的爱也是爱,面目全非它也还是爱,爱要面目全非才好看,越扭曲越疯狂说明越在乎,江错水不管别人只管他一个,这代表他在乎他,他爱他,还爱得深沉!
我是愿意让他管着的,薄淮心说。只要他别在外面找野男人,其他的我都可以由着他。
谁叫他宠老婆!
郁青说他需要江错水的认可来获得安全感,薄淮仔细琢磨了一下,确实如此,他这段时间做题补课,压根不是因为想考个什么985,只是江错水“想让他这么做”,果然还是局外人看得清。
幸好,不只是他一个人害怕,相隔十五岁的年龄差,叫两个人都没有安全感,他和江错水都在用各自的方式让自己安心。
薄淮不禁感叹:他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校门口熟悉的车打着双闪,薄淮坐进副驾驶,半晌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干脆开门见山,惶惶问:“要是我没考上大学,你会不会跟我分手?”
江错水抬眼:“干嘛突然这么问?”
薄淮憋了一晚上的心事,在见到江错水这一刻犹如决堤洪水,毫不留情地将他席卷。
“我肯定是考不上清华的,别说985了,估计连一本线都摸不着,我不优秀也没本事,我就是怕……我怕你嫌弃我。”
“你还不明白吗,我从来都没指望要你多优秀,让你考大学也是希望你给自己留条退路。”江错水戳了戳薄淮的脸,不知道他每天都在考虑些什么,“如果哪天不喜欢了,想要离开我了,至少还能养活自己。”
薄淮凑过去咬他的嘴唇,动作太狂野,实在是没法用亲吻来形容。
他担保道:“没有如果。”
“你真是狗啊,又咬人!”江错水一把捂住他的嘴,把小孩的脸推开,然后去摸下唇,发现出血了,难怪这么疼,“Flibbertigibbet.”
他语速太快,说的又不是中文,薄淮听不懂:“你是不是在骂我?”
江错水面不改色,抽了张纸擦掉嘴上的血,半真半假的扯谎:“没有,我夸你呢。”
“我不信,除非你再夸一句。”
“宝贝,其实你也很优秀的,要相信自己。”
薄淮纳闷:“我一夜七次一次一小时做到天亮不在话下,我当然相信自己,你不是夸我吗,夸啊?”
江错水没拆穿他奇奇怪怪的虚荣心,听完只冷笑一声,暗骂他还挺敢想。
“不是夸我吗?”
“夸完了。”
“那哪里是夸!”薄淮忿忿不平,“你那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直到车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江错水都没有再开口,薄淮没听到老婆夸自己,心中略有遗憾,一边开门一边打着小算盘,打算晚上好好“折腾折腾”江错水。
江错水却在他刚碰上门把手的同时锁上车门,开口了:“supercalifragilisticexpiadocious.”
江错水有恃无恐,想着反正小屁孩也听不懂,就算自己瞎说他又能怎样。
薄淮又换上了敬语:“您这是在念什么咒语吗?”
“……”
“您不会是诅咒我阳痿吧,那您的性福怎么办?”
江错水扭过头,不搭理他。
“要不您再说一遍?”
江错水毫无感情地又重复了一遍。
接着,薄淮手机里穿出抑扬顿挫,感情充沛的电子女声:“你——难以~置信↗的~超↗级↘霹↗雳↘无敌——棒!”
薄淮关掉翻译软件,抓住江错水的手,感动不已:“老婆,在你心里我居然这么厉害。”
江错水觉得很没面子,狡辩道:“翻译软件的问题,我原话不是这个意思。”
薄淮不乐意了,“翻译软件多权威啊,怎么会出问题呢,您不能这么离经叛道。 ”
江错水已经懒得纠正他遣词造句了。
薄淮注意到他的手部动作,下意识往后避开:“您捏拳头干什么,想打我?”
“我硬了。”
“老婆你居然这么爱我吗,随时随地都能硬!”
“我是说,我、拳、头、硬、了。”
下车之后,薄淮就着惨淡的月光,才注意到江错水耳朵红了,耳垂像从染缸里捞出来的一样,红得可爱。
那些破事通通被丢到脑后,他追上去抱住他的男朋友,已经比他高出了小半个头的薄淮,轻而易举就能把人圈进怀里。
“当初你问我会不会接吻,我说我可以学,你问我知不知道要伸舌头,我说我可以学,现在你想要考大学,就算是为了你,你也会去学的。”
江错水轻轻挑眉,“为了我?”
“好好,是为了我自己。”薄淮抱怨道,“您好像我妈啊。”
江错水依在他怀里,闻言回头笑道:“慈母多败儿。”
怎么不知不觉的,他就欣然接受了自己又当爹又当妈,还要同时当对象的身份。
“所以,F……那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我了个去。”
第56章
虽然薄淮信誓旦旦说学习他也可以学,但前科太多,江错水就没抱多大希望,只当他这次又是哄人的。
却没料到小孩这回来真的,乖乖听讲做笔记写作业,晚上回家还有来自男朋友的爱心补课,坚持了整整两个星期,别看只有两个星期十四天,这可破纪录了。
那股劲头,连也看了都为之侧目,不禁感叹一声:江错水,跟高中生早恋还逼他考大学,真有你的。
只怪爱情的力量实在太大,薄淮甚至连数理化都咬咬牙开始啃了。如果忽略他痛不欲生的表情和失去焦距的眼神,以及笔记本扉页那个悲壮的“逆来顺受”和一个狂放的感叹号,那架势乍一看确实唬人。
“薄小淮,相信自己,想想拿破仑,他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失败两个字。”江错水一边帮他改卷子,一边喂鸡汤打气。
薄淮从作业堆里抬起头,幽怨地瞥他一眼:“人拿破仑也不说中文,字典里哪里来的‘失败’。”
“行,他的字典里只有success,我觉得你也可以。”
薄淮抄起桌上的新华字典扔过去,“您找,您要是能找到这个词我立马跪下磕头叫爹。”
“不了吧。”江错水拒绝,“一男子十五岁生下男婴,十七年后又阴差阳错将自己孩子包养,我还不想上社会新闻头条。”
听他又开始口嗨,薄淮不满道:“我再过几天就成年了!”
十八岁成年,所以生日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成年礼,小孩家里没人,江错水就同时担当起了他家属和对象的责任,打半个月前便开始筹备,要送他一份惊喜。也幸好薄淮生日在十月初,一高的国庆七天假照常放,不用特意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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