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元旦的前一天,他把金属贴也都贴完了,那个女生递给他的这些都还可以,全是图案,各种花草星星,没有什么英文单词,要不他还得辨认那些花体英文里有没有什么让人尴尬的内容。
今天下午就已经没课了,学校里的人瞬间少了一半,出去跨年的人从下午开始就抬起了一条腿。
段非凡应该是已经干完了活儿,没有回家。
江阔拎着纸袋去107的时候,他正在打扫卫生。
“一个人?”江阔探进脑袋。
“一个人,”段非凡看着他,“怎么了,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吗?”
“大扫除啊?”江阔走进了107。
“随便擦一下,这一学期没有卢浩波学长的监督,好多地方都落灰了,”段非凡把抹布扔到洗手池,“没什么事儿了,一会儿出去转转吗?”
“行。”江阔点头。
段非凡看到了他手里的纸袋,抬了抬下巴:“拿着什么呢?”
“给你的。”江阔从纸袋里拿出了相册,在他眼前晃了晃,“纯手工,匠心之作。”
段非凡挑了挑眉毛,笑了。
“新年礼物吗?”他问。
“也不算吧,”江阔说,“不新年也准备弄了给你。”
“你做的?纯手工?”段非凡接过相册摸了摸封皮,很震惊,“这个……”
“里面,里面的是我纯手工制作。”江阔赶紧解释。
……纯手工贴的。
段非凡打开了相册,看到第一页的合照时就笑了起来,往后越翻,笑得越明显。
“怎么样?”江阔问。
“你够牛逼的,”段非凡说,视线一直停留在相册上,“这你什么时候做的?”
“前两天,”江阔说,“相册是买的,照片打印出来就往上贴,贴了一晚上。”
“怎么能想着做这个的啊。”段非凡合上相册,又打开看了看,再合上,看着他,“我都能看出你这一晚上的心路历程了,逐渐暴躁。”
“你说的啊,时间的变化,”江阔说,“但是人家说了,贴里头隔绝了空气,不会氧化,估计时间的变化会很小。”
“那就过个几十年再看。”段非凡说,“谢谢。”
“这有什么可谢的,”江阔摆摆手,“我有空了再帮自己也做一个。”
“这些贴纸是你在文印店旁边那个文具店买的吧。”段非凡问。
“嗯,”江阔点头,“我第一次进这种文具店,东西眼花缭乱的,全是女生在挑。”
“我就猜你是要做东西。”段非凡笑了笑。
“什么意思?”江阔愣了愣。
“消息灵通人士说你在给女生挑新年礼物,”段非凡说,“赌你要送的是谁。”
“靠,谁礼物送贴纸……”江阔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早知道我要送你礼物?就感觉你有点儿平静呢。”
“你那天问新年礼物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段非凡笑着说。
“你大爷。”江阔的心情非常复杂。
段非凡走到桌子旁边,拉开了抽屉:“我也有个新年礼物送你。”
“是么?”江阔立马走了过去。
“纯手工匠心之作。”段非凡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红包。
江阔看到红包的第一反应是钱。
纯手工?
“你做假币啊?”他问。
段非凡乐出了声:“你怎么回事?”
江阔没说话,拿过了红包捏了捏,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个方形的东西,有一定厚度,硬的。
他拆开红包,把东西倒了出来。
是一小块看上去像鸡翅木的小牌子,一头是个绳圈,另一头带着一小段穗子,应该是个车挂。
牌子一面是光滑的,翻过另一面,他看到了图案,一个圆圈里有个类似坐标轴的东西,像个简易表盘,中间有一个指着12点方向的指针。
线条不算复杂,但这些图案应该都是镶嵌进去的金属。
“你做的?”这回轮到他震惊了,“你做的?纯手工?”
“纯手工控制机床和模具。”段非凡笑着说,“不过是去年做的了,做着玩的,还有一个上面写的是牛三刀。”
“这怎么镶进去的?”江阔把牌子贴到了鼻尖前盯着看。
“开槽,把银线敲进去。”段非凡说。
江阔看了他一眼:“没了?”
“这个不能细看,我新手,活儿糙,做起来挺复杂的,”段非凡说,“有空带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这上面是个什么?”江阔问。
“指南针。”段非凡说。
“指南针?”江阔立马拿着牌子来回指。
“动不了……”段非凡说,“你脑子呢。”
“哦。”江阔低头在图案上搓了搓,这个匠人的活儿的确不细,指尖能摸到银丝的轮廓,“为什么做个指南针?”
“指南。”段非凡说。
“说得好。”江阔点点头,“茅塞顿开。”
段非凡把相册放进了衣柜里。
回过头的时候江阔还拎着那个小车挂来回看着,这会儿还走到窗边对着光看。
“还没看明白吗?”段非凡说。
“我第一次收到这么精致的手工玩意儿,”江阔说,“一会儿挂车里去。”
“你车里不是挂了一个?”段非凡记得他车上空调出风口那儿有一个非常小的车挂,一只竖着中指的手,这风格跟他做的这个相去十万八千里。
“那个随便买来玩的,”江阔说,“这个好,又不重。”
段非凡笑了笑。
“谢谢啊,”江阔把车挂放到兜里,“非常惊喜。”
“我也是。”段非凡说。
“你就别是了吧,”江阔说,“你是不是天天看我来回忙活跟看戏一样,都猜到了还跟那儿装傻。”
“哪有功夫看你,”段非凡说,“牛三刀这几天生意火爆。”
“下午真不用帮忙了?”江阔问。
“嗯,忙差不多了,”段非凡看了看手机,“叫了我俩表弟过来帮忙,晚点儿段凌下班也过来。”
“走,”江阔一挥手,“浪去。”
车在停车场寂寞地杵着,上面落满了灰。
江阔围着车绕了一圈,啧啧啧地用手指头转圈抹了一道:“好惨。”
“你不是隔几天就来挪一下车么,才发现它惨啊?”段非凡说。
“我都晚上来的,”江阔说,“主要就看看车压什么的……算了先去洗个……算了就这么开吧。”
“没钱洗车了啊?”段非凡说。
“我不光三千五没花掉,”江阔说,“这两个月复习没怎么出去,还攒下钱来了,这得回去显摆的,能不花就不花吧。”
“要不……”段非凡想了想,“自己洗?”
江阔看着他。
“老刘那儿有水枪。”段非凡说。
“我是不是疯了?”江阔说,“我居然觉得可以。”
“那谁知道呢,”段非凡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没觉得你太正常。”
“你会洗吗?”江阔问。
“你还真洗啊,我就是让你过去冲一下,”段非凡说,“把灰冲掉点儿就行了,这么冷的天你想怎么洗?”
江阔上了车,没着急发动,先把之前的小车挂取了下来,换上了段非凡做的这个。
说实话,这个车挂并不是段非凡专门做给他的礼物,也不知道为什么段非凡会做个不指南的指南针,但他还是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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