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景北高速收费站,车辆较多,走走停停,闻恪几次转头去看姜以安,发现他的眼神很空,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自己大腿上,指尖偶尔向内蜷缩。
闻恪:“以安。”
姜以安低垂眼睫:“嗯?”
闻恪说:“困了就睡会儿。”
姜以安:“我不困。”
闻恪:“听话,放倒椅背,好好休息一下。”
姜以安抬眸目视前方:“开车很辛苦,我想陪着你。”
闻恪食指有规律地敲在方向盘上,停顿片刻,道:“等下到家你可没时间睡觉。”
姜以安闻言转过脸,困倦的双眼覆着一层朦胧,他轻轻笑了声,没言语,手悄悄往闻恪腹下移动半分。
闻恪:“……”
待车子平稳行驶在高速路上,姜以安到底没能抗住困意,疲惫地入梦。直到感觉有光笼在身上,他缓慢睁眼,天色蒙亮,他们已然回到景南市内,迈巴赫刚下昌江大桥。等意识完全清醒,周遭的景色却陌生,姜以安察觉这并不是去往茉藜小区的路,街道一拐,视线一折,一处富饶的别墅群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
门口的假山石上笔锋遒劲地刻着两枚鎏金大字:御苑。
识别器“叮”一声响,道闸杆抬起,浓郁夏景遍布整座庭林,敞阔的空间内,一方庭院绿意环绕,围墙边种满了各色蔷薇,其中缀杂着几株娇艳的玫瑰。
闻恪将迈巴赫停进院落,姜以安歪身下车,杵在通体白色的双层别墅前茫然怔愣。关门锁车,闻恪慢悠悠晃至他身后,轻声说:“这是兑现给你的奖励。”
姜以安觉得不真实,蹙眉唤:“闻恪,你……”
闻恪:“伸手。”
姜以安抬头看向他,木讷地摊开掌心,闻恪把迈巴赫的钥匙放入他手中:“一车一房,你的聘礼。”
姜以安忍住鼻酸,兀自消化乱在脑中庞杂的思绪,一时无言,任由闻恪揽着肩膀进到别墅内,忽地,他顿住脚步,没成想高兴的太早了,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
一层没有客厅、餐厅、厨房,这些统统浓缩在二层的一间小屋子里,面积同他们的出租屋差不多大小。姜以安直勾勾地盯住相连的两个房间,怎么也不敢确信,那竟然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控制室与录音棚。
四周是砖石结构的隔音墙和吸音幕布,密封玻璃窗一览无遗内部的器材与装潢,声卡、监听音箱、电容话筒、调音台等等,姜以安呆愣地望着它们,回过神时,人已站进铺满棕色地板的录音室内,他爱惜地抚摸立麦与谱架,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闻恪在外面冲姜以安打手势,示意他戴上耳机。姜以安目光不离闻恪,麻利地将耳机戴好,对方的声音干净地响在耳边:“试试音,效果如何?”
姜以安开心地竖起拇指。
不舍地离开录音棚,姜以安仍未从惊喜中回归现实,他捏了捏闻恪的手,问:“你是怎么想到的?”
闻恪坦诚地回答:“其实我有点小心眼。”
姜以安不解:“小心眼?”
闻恪:“你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录音室里写词作曲,我想让你心无旁骛地工作,又想把你圈在身边。”
姜以安动容地看着他。
闻恪道:“这里是你的‘工作室’,你可以随心所欲和你的音乐在一起。”
把脸埋进闻恪胸口蹭了下眼睛,姜以安踏上台阶步至二层,楼梯左右各置一间房,左边与出租屋布局相似,右边向阳那间是两人的卧室。
推开门,阳光的味道扑面,纱帘在窗前随风曳动,明晃晃的光线淋在地板上,倚墙侧立的三层木架堆满了Mage的单曲和专辑。
姜以安走近了才瞧清,这些是闻恪十年的珍藏。
从一排透明塑料壳中挑出一张眼生的,姜以安惊讶道:“你连限量版的特辑都有?”
闻恪抱臂斜靠着架台,瞳眸映进姜以安精致的五官,他坦荡地答:“为了签名。”
姜以安笑着说:“现在人都是你的了。”
闻恪舔舔嘴唇,按捺不住道:“暂时还不是。”
脚边落着透窗的斑斓光影,手里的专辑被抽走,姜以安未来得及反应,已被闻恪打横抱起,两人经过墙边盛放的花花草草,一同陷进松软舒适的床垫中。
许久,没等来动静,姜以安犹疑地轻拍闻恪后背,有些担心:“熬一宿夜,又开的长途,是不是困了?”
话音未散便知晓答案,胸腔内强有力的心跳声对此作出了否定。
闻恪思路清晰地说:“姜主唱回忆回忆,是不是还欠我很多‘谢礼’。”
姜以安五指揉进他的头发:“闻警官想让我怎么还?”
滚烫的喘/息打在耳畔,闻恪道:“今天一次性还清吧。”
耳骨泛起痒意,心头燥热难耐,胸口起伏的频率增快,姜以安凭借一丝残存的理智与他玩笑:“怎么,不再打算对我‘绅士’了?”
手臂撑在姜以安脸侧,闻恪与他咫尺对望,眼里的深情一目了然。姜以安承受不住这样炙热的注视,呼吸缓慢加重,身体在露/骨的目光下变得柔软,他穿的是闻恪的衬衫,稍解两颗衣扣,皙白肩头就从宽阔的领口性/感地展露。
闻恪问:“姜主唱,想当上面那个人吗?”
嗓音太温柔,姜以安心脏跳空一拍,一秒怔神,细瘦的双腕被闻恪单手扣住,举过头顶时,他才恍然意识,这句问话,是闻恪对自己最后一点虚伪的“绅士”。
衣料顺柔滑的腰线一褪到底。
姜以安从没见过闻恪失控的样子。
现在,他不仅见过,也体会过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请假条]:本周六请一天假,周日恢复更新,下周正文完结。感恩大家的陪伴。
第62章
阳光的味道被稀释,头脑昏沉发胀,辨不清眼前事物的轮廓,从缺氧到窒息再到晕眩,姜以安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好似支离破碎,仅剩无休止的颤/栗,时不时需要急喘几口才能勉强维持快要被撞碎的意识,皮肤湿淋淋的,肩膀于第六次的“亲吻”中骤然泄力。
长睫掩住失焦的眼神,若隐若现的黯淡眸色映进闻恪瞳孔,性感迷人,又成了一次欲/望/的导/火/索。窗外黎明推移至正午,姜以安松开环绕闻恪脖颈的手,落到身侧继而缩紧五指,他求过饶了,没有用,在所有感官失效的前一秒,一个字从微颤的唇齿间喃出:“闻……”
力气虚弱到连闻恪的名字都没能唤完整。
午后的光线强烈,视野由耀眼的金黄覆满,屋内静谧,随风飘散的花草香气逐渐掩盖掉鲜腥的气味,闻恪洗完澡,换上宽松的黑背心和军绿色短裤,坐到床边,伸手拂开姜以安凌乱的刘海。
指尖在耳侧流连,表层的薄茧将浅睡中的姜以安弄醒了,窄瘦的手掌探出紧捂的被口,无力地虚握住闻恪手腕:“几点了?”
闻恪温声道:“刚过两点,再睡会儿。”
姜以安疲倦地睁开双眼,身上的剧痛随之而来,腰腹以下尤甚,他倒吸口气低吟一声:“好疼。”
闻恪其实心疼的要命,可他不敢言语,心虚更多一些。
姜以安额角溢汗,轻喘着问:“你不睡觉吗?”
“我不困。”闻恪俯首吻松他紧拧的眉心,“你睡吧,我守着你。”
姜以安想侧个身,奈何什么姿势都不舒服,没留神胯骨一动,痛得瞬间丢了困意,调适半天,最后搂住抱枕软乎乎地趴着,不禁愤愤:“闻警官倒是享受了。”
闻恪自知理亏,无言以对,绞尽脑汁去想哄人的办法,生硬地讨好道:“以后我都听你的话,咱家你说了算。”
“是吗?”姜以安埋着半张脸,翻动眼皮怀疑地看着他,“我让你停下来,你停得下来吗?”
闻恪:“……”
“过来。”姜以安拍了拍旁边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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