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观沧听完彻底失语。
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有些不自然,不知如何开口。
用过晚饭两人坐在客厅。
闫观沧沉思了许久,这才干巴巴道:“现在是几月?”
苏折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十月了。”
闫观沧咳了咳嗓,“入秋了吧。”
苏折点了点头,“是的。”
他总觉得今天闫观沧怪怪的,但还说不上哪里怪。
闫观沧:“你上次出去就只去看有没有人招工对吧。”
苏折:“是的。”
那想必还没买入秋的衣服。
闫观沧语气僵硬,从小到大也没对谁说过这样的话,“入秋气温下降,明天我带你去买些衣服。”
苏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快速调整状态。
“先生,不用了,我最近走复古风。”
闫观沧:?
苏折:“穿去年的。”
闫观沧:……
第62章
天就这么聊死了。
闫观沧现在看不见, 根本发现不了书中第一条说的那些生活中容易被忽略又需要的事物,唯一的关心方式只能用嘴说。
但显然给对方买衣服这件事,对方不需要。
耳边是电视中传出的声音, 但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苏折依然持续在震惊中,完全没想到能从闫观沧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哪怕是之前的五年时间里,他也未见闫观沧关心过谁,对他也更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 哪怕两人这五年间几乎天天待在一起,最多分开时间不超过十天,但对方也从未和他聊过工作以外的事。
简而言之,闫观沧把私生活和工作分得很清,两相互不掺杂, 也很少将朋友带到公司,除非谈合作。
这五年来, 苏折除了闫观沧的脾气外, 其他对人一无所知, 对方关心人这件事, 别说吃没吃过猪肉了, 连猪跑都没怎么见过。
但现在既然这么说了, 他也要将小护工的人设进行到底。
只听刻意夹起的嗓音略带羞涩, “谢谢先生。”
“虽然我不需要,但是先生关心我, 我很开心。”
闫观沧修长的手指蜷了蜷,有些别扭的别过头, 面色不自然, 耳尖悄然爬上抹红色。
对方的嗓音十分有穿透力, 明明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但对方话说出口,他竟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妈的。
闫观沧咬了咬牙,一时间觉得提议给人买入秋的衣服太寒碜了,总得给小护工买点好东西,收藏品或宝石具有价值意义的。
男人心中烦闷,书中特意注重便宜的小事物。
闫观沧思绪低沉。
“你有什么别的想要的吗?”
苏折一愣,“这是可以说的吗?”
闫观沧不明所以,“有就直说。”
苏折腼腆低头,“这样不太好。”
闫观沧:“怎么不好?”
苏折:“对你不好。”
一个事物罢了,什么不好说的。
闫观沧开口,“有就直说。”
苏折直言不讳:“一个好的下家。”
闫观沧:……
眼看着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要被他气过去了一样,苏折忙过去贴心的给人拍胸口。
声音中带着关心的无奈,“先生怎么就不听劝呢。”
闫观沧:……
感受着胸口帮他轻抚的手,闫观沧身形有片刻僵硬,但是却没有躲开,强压下本能的排斥靠坐在沙发上呼吸着,毕竟他现在是要把人留下,自然不能流露出对小护工的排斥和疏远。
对方动作很轻,一下接着一下拍着他胸口帮他顺气,哪怕他的呼吸一直很平稳,但沉着的面色还是未有缓和。
闫观沧:“这么想找下家?“
苏折帮人拍着胸口,“先生眼睛快好了,自然要开始找下家了,不然到时候就没饭吃了,毕竟行内竞争激烈。”
闫观沧:“你就没想过在这一直干下去?”
谁知此话一出口,原本帮他拍胸口的手也没了,人还生气了,“先生怎么可以这么说?!”
闫观沧听后面色难看起来,在他这就这么为难这小护工?!
“这样的话,先生下次不要再说!!”
对方也来了脾气,虽然愤怒但拿乔的语气听在耳边却有几分心痒。
做人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谁敢跟他这么发过火,不论去
哪在什么地方也都是有人奉承,就算是那些不服的亲戚也只敢拐弯抹角的拿话语刺人,他也乐于把对方逼急看对方失态的破口大骂,这些也算是他平时的消遣。
其他的他也都知道他们是敢怒不敢言,没有人敢在他面上造次。
这么认真和他生气的,小护工还是头一个,嘴里带着不满的语气,好像他那句十分惹人恼。
闫观沧听后心中也窜出了一股火,倒不是因为对方跟他耍脾气,而是对方根本不愿意留在他这。
以前不论是他身边的人还是事物都主动迎上来,要不要只是他一句话的事,就算他不做什么,别人也都刻意积极的来讨好他,哪像对方跟他对着干。
他想要的,什么时候需要这般费力不讨好过。
闫观沧狗脾气上来,坐在那里黑着张脸。
他从不是会反思的人,也没有人或事物会让他反思,但现在脑海中却疯狂回想着近阶段哪里吓到过对方。
他也就是一开始的态度差了些,把人吓到了,这阶段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对方找下家外都顺着人的心意。
对方为什么还是执意要走。
下一刻耳边就传来对方的要求。
“先生你说,再次不说。”
闫观沧抱臂坐在那里不说话。
苏折轻轻推了下人的手臂,“先生说。”
这一下把他半边身子都晃麻了,闫观沧咬牙。
妈的。
是他平时太惯着这小护工了,才让对方现在这么无法无天。
咬牙丢了两个字,“不说。”
“不行!”
闫观沧只觉对方坐的又近了近,“先生说。”
对方嚷求着,但他偏偏还吃这套,意识到要开口,闫观沧恨不得抬手扇自己两巴掌,依然坐在那里死鸭子嘴硬。
苏折看着对方,眼中是明亮的狡黠,“先生刚才那么说我可伤心了。”
闫观沧冷声,“伤心什么?”
“我之前说过的,先生要是眼睛好了我就走,但先生刚才说我一直在,那不就是先生的眼睛一直好不了了吗?!”
语气满是舍不得和担心,“这怎么行!”
闫观沧听后身形一僵,没想到对方是这么想的,脑海中回忆起两人在明德山的时候,对方确实十分看重他眼睛的恢复情况。
苏折:“先生说下次再也不说了。”
闫观沧一直沉闷。
身边再一次娇声道:“先生说啊。”
闫观沧闭眼咬牙,“不说了。”
果然此话一出,小护工开心了。
“先生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说了。”
闫观沧内心一时间跟哔了狗一样,以后留人的话也不能说了。
但不知为何心中除了些烦闷之外,没有一点不爽。
苏折刚才那么说完全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人亲口说出以后不再说这样的话,闫观沧虽然看着狗,但是却是个十分守信的人,他答应的事情哪怕自己再如何难堪,也不会背信。
也可能是因为他平时不答应他人什么。
闫观沧坐在那里琢磨半天才想出别的语束,“你之前也是在上一任雇主那里找下家?”
苏折想了想,他在公司工作然后请假来照顾闫观沧,“算是吧。”
闫观沧:“万一前一任不解雇呢?”
苏折:“那就先把下家联系方式留着。”
闫观沧:?
苏折:“我师父
说了,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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