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期闷咳了一声,而后迅速端起书桌上的一杯凉水狠灌了一口,以此压制住涌上脸的血色,遮掩住自己的不好意思。
撒谎惩罚改成按摩,是陆子期特意想出来,给自己与柏渝之间增添些许暧昧的主意。
都是气血方刚的高中生,按摩这种身体接触是很容易激起一些暧昧气氛的。
陆子期倒不是想借此暧昧,跟柏渝发生点什么亲密行为。
他只是想刺激一下柏渝,让他把自己这个好兄弟,往那方面靠一靠。还想借此推开柏渝开窍的大门。
陆子期的费尽心思,柏渝一概不知,这会儿瞧着陆子期又是咳,面色又是泛红,有些忧心忡忡的问了一句:“陆子期,你该不是感冒了吧?感冒的话,还喝冷水啊?”
说完,抢过陆子期手里的茶杯,吨吨吨的将凉水全喝掉了。
陆子期:“……”
明明不开窍,却又总不经意的撩拨人。他喝过的水,也一丁点都不顾及的喝掉。不知道这叫间接接吻吗?
陆子期看着柏渝得意的倒扣茶杯,还说:“这样你就喝不了冷水了。”
“刚才的惩罚,你听明白了吗?”陆子期转移话题,“听明白了,我就该说你下一件蠢事了。”
柏渝刚准备表示按摩没问题,他现在就能开始按,结果听见还有下一件蠢事,他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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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回想了半天,柏渝都没想到自己还干了什么蠢事。
“我拽着你一起上冰场,不顾你拒绝,带你滑冰?”
“难道说,陆子期你听见我跟师哥他们吹,你像我的童养媳?!”
说到这儿,柏渝惊恐不已,而后又向惭愧不已转变,说:“对不起,我错了!陆子期,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升起攀比心,说你对我言听计从,像我的童养媳。”
原本要提他因钱潜通风报信,就把钱潜当做好兄弟一事的陆子期,诧异道:“你跟冰场的师哥们,说我是你的童养媳?”
柏渝摸了摸鼻子,说:“我吹牛皮的。他们都说你冷冰冰的,不好相处,我就——”
不用柏渝讲下去,陆子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别人说他冷冰冰,不好相处,柏渝护犊子,肯定是变着花样的夸他。估计是被带偏了,顺着冰场上师哥他们开玩笑的言论,吹嘘他像童养媳一样,对柏渝言听计从。
陆子期说:“我知道了,这不算蠢事,不怪你。”
但凡柏渝有脑子,开了窍,都能从陆子期愉悦的神情,和言论中,确定陆子期有鼓励之意。
——吹嘘童养媳什么的,不算蠢事,以后尽管说。
只可惜柏渝没脑子,也没开窍。
柏渝此刻抓耳挠腮,问:“那我还干了什么蠢事啊?没、没了吧?”
陆子期还没开口呢,柏渝又说:“不过陆子期你说我干了,我肯定是干了蠢事。嘿嘿嘿,那你惩罚我两边,让我给你按摩两回,怎么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看着笨拙讨好自己的柏渝,陆子期心道:这种样子,怎叫人忍住不去欺负,不去得寸进尺呢?
陆子期戳点了一下柏渝的脸,说:“傻狗。”
“最后一件蠢事是,你轻而易举的跟人说,他是你的好兄弟。”
“柏渝,钱潜是你的好兄弟,那我呢?”
讲这话时,陆子期目光灼灼。
柏渝不太明白,陆子期为什么要用猫看见鱼,狗看见肉的灼热眼神,盯看他。他更不明白,为什么陆子期这种眼神,让他后颈痒热,让他心口鼓动如雷。
柏渝跟噎住了似的,用力锤了两下胸口,又挠了两下后颈。
他是想让心口别跳那么厉害了,想让后颈别痒了。但看在陆子期眼里,是坐立不安,是焦灼。
陆子期叹了口气,心想:太急了吗?
这时,心口鼓动恢复如初了,后颈也不再痒热的柏渝,坦荡又磊落的说:“陆子期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啊!钱潜那种好兄弟,怎么比得上?两个,不,十个?不对,是一百个!一百个他,才能跟你一样重要。”
讲完,又挤到陆子期跟前,嘿嘿道:“陆子期,你别唬我,我把钱潜当好兄弟,才不是蠢事儿呢!你吃醋了,对不对?”
陆子期完全没有为‘吃醋’两个字,让心情有半分摇曳。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柏渝这个不开窍的蠢狗,所说的吃醋是哪一方面的。
果不其然,柏渝长臂一展,勾揽着陆子期的肩膀,煞有其事的说:“我再给你讲第一千七百六十二遍,陆子期,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没有之一。就算我有其他好兄弟了,甚至有老婆了,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和爷爷一起稳居第一名!”
从八岁那年,因为另外交朋友,跟别人玩,惹哭陆子期后,柏渝每交一个朋友,都会说这种话。八岁到十八岁,记性不好的柏渝,却记得他给陆子期说过多少遍一模一样的保证。
重复一千多遍,每一遍都很认真,每一遍都蕴含赤子之心。
隔了十年,心意依旧没有过半点动容。
陆子期很喜欢,很喜欢听这份保证。逮住柏渝跟钱潜说的话,就是为了听这份保证。
有这份保证,陆子期就能压住心底偏执,等到水到渠成,等到柏渝开窍那天。
陆子期微微一笑,说:“我第一千七百六十二遍听见了。”
讲完,带着柏渝往床上一倒,说:“柏渝,你现在开始可以完成你因撒谎的惩罚了。”
“给我按摩十五分钟。”
“我要‘盲人’按摩,也就是说,你得闭着眼睛给我按。按错位置了,或者按得我不舒服了,就得重新开始十五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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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陆子期别有深意的惩罚,别说让柏渝察觉到其中深意,他甚至要忘了,这是惩罚,而不是玩乐了。
柏渝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的说:“盲人按摩,不能用眼睛啊?”
也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什么,他突然一拍大腿,说:“有了!”
在陆子期迷惑的视线下,柏渝翻找陆子期的正红色的领带。
他用领带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搓搓手,说:“陆子期,我看不见你了,可以给你按摩了。你躺好了吗?”
单细胞生物柏渝,完全不知道自己那双圆润的,纯粹的狗勾眼被正红色领带蒙住后,整个人的吸引力增强了多少倍。
倒不是说那双狗勾眼不好看,减分什么的。狗勾眼太纯净了,像小孩,蒙住眼睛后,被天真给压住的性.吸引力如火山般爆发出来。尤其是正红色领带蒙眼这个行径,本就具有性.暗示。
陆子期不太能抗住。
特别是暂时没有视力的柏渝,在他身上瞎摸,还问:“陆子期,这是什么地方?”
柏渝边好奇的隔着睡衣,抠摸那小小的,圆滚滚的东西,边问:“陆子期,这是什——”
话还没说完,柏渝就听见了陆子期闷哼了一声。
柏渝吓了一跳,连忙抬手,一脸心虚道:“陆子期,你没事吧?”
被喜欢的人抠玩那里,怎么可能没事儿?
陆子期不得不庆幸自己提前打了抑制剂,还给后颈腺体贴了隐性的抑制贴。不然被这样抠玩两下,信息素大概会铺天盖地的溢出来。
陆子期深吸一口气后,翻身趴在床上,将被抠弄过的,酥酥麻麻的地方藏了起来。随后,故作平静的说:“没事,我准备后了,你可以按摩了,从肩膀到小腿,别偷懒。”
边说,陆子期边扣抓着柏渝的手,引到自己肩背上。
柏渝的手很听话,在陆子期指定位置,用刚刚好的力道给陆子期按摩,但那张嘴就不怎么听话,开口就问:“陆子期,你身上长包了吗?我刚才抠起来的感觉,好像还蛮大的,那么大一个包,我抠那么重,真的没事吗?我听见你哼哼了,要不然,擦点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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