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超记仇的姜承运,盯着傅一鸣的背影,跟陆子期说:“子期,这个人是谁?什么来头?有电话吗?没电话,给微信也行?我怀疑他嗤我!”
正准备和柏渝一起吃午饭的陆子期,没搭理姜承运,专心致志的摆饭。
倒是柏渝,本就因姜承运嘲笑陆子期而不喜欢他,现在瞧着姜承运一副要找小傅哥算账的样子,他立马说:“小傅哥绝不可能嗤你,他对你这样喜欢嘲笑别人,说别人坏话的人,丁点兴趣都没有。对没有兴趣的人,小傅哥看都懒得看一眼。”
姜承运一锤掌心,说:“我懂了,他对我感兴趣,所以嗤我,意图吸引我的兴趣!哼,男人,真有手段!”
讲完,风风火火的跑出去打电话,要助理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去给他调查柏渝嘴里的小傅哥。
柏渝瞪大眼睛,他明明说的是,小傅哥对姜承运没有兴趣,所以根本不会嗤姜承运!
他意图追上去,据理力争。
但被陆子期逮住了。
陆子期摁着他吃饭,并说:“别搭理姜承运,他小时候做错了选择,打小就开始做社畜,人都给整变态了,臆想症很严重。”
原本还对姜承运非常不喜的柏渝,顿生同情心,说:“小傅哥好像还修过心理学,他去找小傅哥,说不定还能治治臆想症。”
讲完,便不再费心思在姜承运和傅一鸣身上了,转头边吃边问陆子期:“爷爷跟你讲了什么呀,陆子期?”
陆子期顿了顿,答非所问:“柏渝,下周去B市参加比赛,你可以,自己跟着恒教练去吗?”
柏渝顿住了,刚加起来的五花肉也掉回了饭碗里。
他圆润的狗勾眼里,闪烁泪光。
“陆子期,你、你不跟我一起去吗?”柏渝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下了,可怜巴巴的问,“为什么啊?”
陆子期一见他哭,当即丢了碗筷,边给他擦眼泪,边说:“我胡扯的,我当然是跟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陆子期就被柏渝紧紧抱住了。
大狗勾埋头于陆子期的肩颈,有点生气的咬了陆子期的肩颈。咬得有点重,陆子期都不由闷哼出声。
以前咬了陆子期后颈腺体,都会心疼的舔一舔,这一次,柏渝却没有做这种事,而是难得凶巴巴的说:“陆子期,你以后再胡扯,我就咬你,像这次一样狠!”
陆子期低头,蹭了蹭柏渝的侧脸,低语:“这哪里狠了?柏渝,狠点咬,最起码得见血,你只是留下一个牙印而已,还不如标记我时凶狠呢!”
柏渝抬手捂住了陆子期的嘴,凶巴巴的说:“我说这咬得狠,就是狠!你不准讲话!”
陆子期亲了亲柏渝的掌心,目光温柔又灼热。他很清楚,柏渝是舍不得咬见血。
“陆子期,就算你这样亲我,讨好我,你再胡扯的话,我还是会生气,然后狠狠咬你哦!”柏渝边说,边做了个猛虎咆哮的样儿,发出嗷呜的声音。
警告完,柏渝也没继续干饭,而是盯看着陆子期,问:“陆子期,你刚才为什么要胡扯啊?你、你是不是有一点,就那么一点点,不想陪我啊?是因为有什么其他事吗?”
陆子期一怔,有些愕然的看着柏渝。他的柏渝,以前天真热忱,想得很少,压根不会患得患失。
现在察觉到柏渝对他的患得患失,陆子期不觉有半分自得,反而对让柏渝患得患失的自己,颇为不满。
陆子期斟酌数秒,决定将自己所考虑的事讲给柏渝听。
他不需要柏渝帮忙思考出什么好路子,他只是想告诉柏渝,不再让柏渝有半分不安了。
“柏渝,你爷爷身体不太好了,你是知道的吧?”陆子期将这个残酷的事儿,拽上明面,说,“我原想,你去参加比赛,我替你陪着柏爷爷,若有什么万一时,跟你开个视屏,让你看看柏爷爷。”
今天,陆子期被柏英锐留在医院,听了柏爷爷很多嘱咐。
柏爷爷知晓自己时日无多的,将和柏渝相关的事儿,都交托给了陆子期。
陆子期年纪不大,但柏英锐唯一能嘱托的人,只有他了。
只有陆子期,真心诚意的喜欢着柏渝,和柏英锐一样,护着柏渝。像柏天明和柏晴,纵使在血缘上是柏渝的爹妈,但对柏渝只有掌控欲,没有半点喜爱,更不会心疼他。
把柏渝交托给那两个人,柏英锐压根就不放心,他甚至怕那两个人以监护人的身份,强迫柏渝做什么不好的事儿。
今天在医院,陆子期陪着柏爷爷见了律师,看着他立遗嘱,交代后事。
而后,又交代陆子期,在他离开时,一定要好好开导柏渝,别让柏渝一直陷在亲人离世的悲痛之中。
柏英锐说:“我既想离开时,能看见阿渝,又不想。着实是怕他看着我离开,会扛不住。小陆啊,若是在阿渝比赛时,得了我离开的消息,还请不要告诉他,等到他比赛结束了,你再安抚他,陪伴他。当然了,我啊,我也是希望能撑到他比赛结束的那一刻。”
前头,陆子期是很赞同柏爷爷的选择,但自从柏渝带他换位思考后,他又觉得,不能让柏渝连柏爷爷最后一眼都见不到。
所以,就起了他留下,陪在柏爷爷身边的想法。
这想法刚有的时候,陆子期就很犹豫。柏渝啊,可以说从小到大了,出过最远的远门,就是夏令营,冬令营时期,陆子期一起,跟着学校这个集体去过B市。
单独出远门,是压根没有过的事。
陆子期不太放心他,但又希望再柏爷爷离开时,即使是开视频,柏渝都能再见柏爷爷一眼。
柏渝也没想到,陆子期的‘胡扯’,是处于这个考虑。
原本完全不愿意跟陆子期分开的柏渝,想了很久,在一次自由滑训练结束后,他踩着冰刀,滑到陆子期跟前,冷不丁说:“陆子期,你留在爷爷身边,我可以自己去参加比赛。”
正从姜承运手上挑选工作任务的陆子期,怔愣抬头,问:“你、你确定?自己一个人,真的可以?”
柏渝咧嘴一笑,阳光爽朗,其内又掺杂着几分仿徨,他坚定的说:“我可以的,没问题的,而且,恒教练也跟我一起呀!”
比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陆子期送柏渝去机场,看着高高瘦瘦的阳光大男孩远去背影时产生一种不管不顾想要跟着去的冲动。
这冲动很快就被陆子期镇压了下来。
姜承运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啧啧道:“子期,你这表情,好像很舍不得啊?柏渝那小子,虽说眼泪啪嗒啪嗒掉,看起来脆弱得很,但我瞧着,比起他,你似乎更舍不得。”
陆子期的不舍,是藏于眼底的,是不易发现的。
“他不脆弱,他韧性比谁都强,”陆子期替柏渝说话时,不由想起了从前,“处于深渊,他依然向着朝阳攀爬,还能拖着我,一起离开深不见底,乌漆嘛黑的可怖地狱。”
姜承运:“……”
姜氏年轻的总裁搓了搓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真诚建议:“能别向我炫耀,你男朋友对你多好了么?做个人吧,陆子期,你哥我,不仅是社畜,还是单身狗呢!”
陆子期看了姜承运身边的行李,如他所愿,转移话题道:“你去B市?”
姜承运摊手,说:“总结,和‘分蛋糕’的会议,我们作为近年来的领头羊,得去受表彰。”
陆子期回想了一下姜承运的会议地点,然后说:“有时间替我去看一下柏渝的比赛,若有紧急情况,你用你这张脸,替我哄哄柏渝。”
姜承运:“???”
“陆子期,你是人吗?让你的社畜二哥,百忙之中,还得抽出时间,做你的替身,去哄你男朋友?我警告你啊,小心我抢走你男朋友啊!”
陆子期面无表情的说:“你在做什么梦?是忘记被柏渝压在冰上锤的事儿了?”
“还有,听清楚点,我是说,让你用你这张脸,替我哄哄柏渝。不是让你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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