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鸣哼笑一声,拍了一下柏渝的后脑勺,说:“小子,我用得着你陪我讲话吗?我可是比你大了七八岁,三岁一个沟,咱两隔了差不多三个沟,没有共同话题,你晓不晓得啊?”
“跟你去冰场,是我又困又睡不着,想看你的花滑,瞧瞧能不能催眠我。”
这话是谎话。
傅一鸣是听见了陆子期对柏渝的忧心言论,所以强打精神,来陪柏渝。
柏渝并不晓得傅一鸣的心思,他小声哔哔说:“我滑冰可厉害,可精彩了,才不会催眠人!”
傅一鸣笑,说:“真的假的?那等会儿我细致看看,你可别把我催眠了。”
因为是邻居,柏渝清楚小傅哥对除医学以外的事儿都不太感兴趣,所以他有点心虚,说:“小傅哥,你要是睡着了,肯定不是我不厉害,是你自己困了!”
傅一鸣故意逗他玩儿,跟他拌嘴,才是让丧气远离了柏渝。
地铁果然快,半个来小时,他们就到站了。
柏渝领着傅一鸣进冰场时,已经九点多了,恒教练急得上火,瞧见柏渝,当即迎了上来,催着他做热身运动,且絮絮叨叨的问:“昨天不是跟你讲了,要早点来练习吗?瞧瞧,这都要十点了……”
柏渝也没解释说他爷爷病了,老老实实的热身,认认真真的听恒教练絮叨,和平常隔那么一会儿就要跟陆子期撒娇,哼哼的样子,完全不同。
恒教练不由称奇,问:“爱徒啊,今天你咋个这么老实?我罗里吧嗦的,你竟然没去跟小陆撒娇?”
热身运动做得差不读了的柏渝说:“陆子期没来。”
恒教练:“???”
“不是啊,那刚才跟你一块儿过来的是哪个啊?”
边问,恒教练边往冰场边的休息区瞄看。
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坐那儿闭目养神的,压根就不是陆子期!
恒教练:“……爱徒,你这是换老婆了?这是个alpha吧?虽然看起来比小陆斯文,但是吧,爱徒,我瞧着还是小陆比较适合你,最主要的是啊,小陆更在意你,围着你转。这个,一进来就自顾自的闭目睡觉,瞧着不怎么在乎你。”
“恒教练,你说什么呢?!”这种原则性问题,让柏渝热身运动也不做了,十分严肃道,“这是我小傅哥!还有,我是绝不可能换老婆的!我只喜欢陆子期!”
休息区闭目养神的傅一鸣,将这师徒两的话,听了个齐全。他眼睛都没睁开,说:“阿渝,我知道你只喜欢陆子期,但你没必要这么大声吧?陆子期没在这儿,你喊多大声,他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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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这热身运动,都搞了半小时了吧?什么时候开始练习啊?不是说让我瞧瞧吗?”
柏渝边做最后一组热身运动,边说:“再等两分钟。”
同时,这大狗勾还瞪着圆润的狗勾眼,跟恒教练说:“恒教练,你别乱说话了,今天幸亏陆子期不在,要是他听见了,误会了,难过了怎么搞?”
恒教练心道,话题怎么歪到这儿来了?他想问的,应该是柏渝今天为什么这么老实巴交,完全没有哼哼唧唧,没有跟陆子期撒娇了才对吧?
算了,不哼唧,不撒娇,不耽误时间是好事儿。
恒教练将问题甩到一边,开始督促柏渝练习。
花滑运动,这一项在冰上十分优美,且具有艺术性的运动,训练时,却是枯燥的。
傅一鸣起先还瞧着挺有意思的,想着柏渝这小子啊,终于找到自己以后的方向了。
但后头就没劲儿了。
同一个动作,反反复复的练,看得本就困极了的傅一鸣瞌睡连天。
这一练习,就练到了下午一点多,傅一鸣饿醒了,瞧见念书时总耐不住性子的柏渝,竟然还在练习。
满头大汗,都没喊累。
傅一鸣颇为欣慰,正想着这小子长大了的时候,余光瞥见个西装革履的……陆子期来了?!
瞧看和平常完全不同的‘陆子期’左看右瞄,傅一鸣微微蹙眉,问:“陆子期?不,你不是陆子期,小子,你到底是哪个?来这干什么?”
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按照约定过来送饭,同时还想着给亲弟弟甩点活儿干的姜承运乐了,问:“你是谁?竟然一眼就认出我不是陆子期?嘿嘿嘿,你这眼力不错啊!”
傅一鸣半眯着眼睛,刚准备说话,刚还再老实练习的柏渝,踩着冰刀,唰得一下滑过来了。
且隔着老远,就喊:“陆子期!你来啦?”
姜承运认出了柏渝,这是他弟弟心尖上的人。
他当即对傅一鸣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眨了眨眼,低声说:“我是陆子期的亲哥,兄弟,别拆穿我,我逗逗他。”
说完,大摇大摆的往柏渝方向去,且扬了扬手上的饭盒,说:“柏渝,我给你送饭来了。老食肆的菜,你最喜欢吃的。”
傅一鸣瞧看姜承运,心道:即使相貌,声调一模一样,但举手投足的气质,跟陆子期完全不同。和陆子期同进同出的柏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果不其然,刚碰面,柏渝脸上的欢喜就消失了。
柏渝警惕的问:“你是什么妖魔鬼怪!为什么要附身在我的陆子期身上!你、你快走!不然我就要揍你了!”
姜承运:“……”
不是吧?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
而且,妖魔鬼怪上身是什么鬼?一般都会说是不是孪生兄弟吧?
姜承运无语的要解释,却被柏渝当做冥顽不灵,就不离开。
忧心陆子期的柏渝,二话不说,直接一拳头砸过去,还把人拖进冰场,压在冰面上打。
边锤人,边说:“快点!快点从我的陆子期身体里离开!”
社畜姜承运:“……不是,柏渝,柏渝,祖宗!别打了,我他妈是陆子期的——”
话还没讲完,从医院回来的,穿着女装的陆子期来了。
他瞧见被柏渝摁着地上锤的姜承运,愣了一下,问:“二哥?你怎么来了?”
左右格挡柏渝拳头的姜承运欲哭无泪,说:“老子应你所求,给你来送饭的,你忘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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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锤错人了的柏渝, 挠了挠脸,想给姜承运道歉,也想让姜承运打回来。
但道歉的话还没讲出口呢, 姜承运就哈哈嘲笑起陆子期穿女装了。
离了集团的姜承运,完全没有精英样儿, 他捧腹大笑,还在冰上打滚, 说:“子期,你怕不是想要把我笑死吧?你一大老爷们儿, 长得还这么凶,竟然穿女装,还是这种长裙, 也太搞笑了吧?!”
柏渝当场垮了个批脸, 也不去扶姜承运, 他三步做两步,护在陆子期跟前, 说:“陆子期长得一点也不凶!他长得相当好看!这个裙子, 陆子期穿得也非常合适!又高又冷, 我就喜欢这样的!”
姜承运的笑声被狗粮噎到,他从冰上爬起来,拎起他带来的大饭盒, 异常悲愤道:“我他妈就不该来!”
好不容易有那么几个小时,不用做社畜了, 结果转眼间他做了狗!
这狗粮, 他不吃!他宁愿回集团做社畜!
“二哥, ”陆子期冷不丁叫住了姜承运, 在其转身, 冷锐的三白眼里显露几分期待时,指着大饭盒说,“老食肆的饭菜留下,你就可以随意了。”
姜承运气得骂脏话,旁边的傅一鸣嗤笑了一声,心骂:傻逼。
傅医生嘴毒腹黑,但面上还是端庄君子,斯文禁欲那一挂。
在察觉有人笑他,而不爽转头时,傅一鸣跟陆子期,以及柏渝打了声招呼,说:“我先走了。”
讲完就走,完全没多看姜承运一眼。这让姜承运不由怀疑,刚才……听岔了?
不论姜承运怎么想,傅一鸣都不感兴趣。现如今,柏渝的饲养员回来了,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回家躺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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