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好好说。”
“不行!哥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omega像树袋熊一样抱着他的小腿,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大有傅歌不做出承诺就赖到戚寒回来的意思,到时候一个站一个跪,比比看谁更可怜。
却没成想傅歌只是递了一张纸给他,“那能请您跪远一点吗,我的鞋被你哭湿了。”
“......”
“哈?”
omega整个人都懵了,傻狍子似的看着他,手里的眼药水都忘了收好。
他这样子看上去挺憨,也挺滑稽,像傅歌写生时偶然碰到的那只特别会打架的胖猫。
傅歌看他手中的东西,“这个牌子的眼药水好用吗?”
“......”
omega见被他发现索性也不装了,破罐子破摔,“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求求戚总,让他带我走,不然我今晚会死的!我今天18岁生日,老板非要搞什么献祭初夜的噱头替我炒价,结果被几个玩重口的大老板看上了,我要是真的...真的被他们带走,我一定会被玩死的!”
他说着说着竟然真的哭了出来,想来的确是害怕。
“天杀的老板娘!王八蛋!我帮她赚的钱还不够多吗,她要把我往火坑里推,我刚分化三个月,我还、我还是处男呢!我不想陪猪头......哥哥求求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
他没抱多大希望眼前这个男人真能帮自己,完全是看到戚寒后急中生智,就算不能被人带走也要制造一点混乱出来,起码把今晚躲过去。
却没想傅歌突然俯下身,把纸巾按在自己眼尾,叹气似的,“别哭了,他不喜欢老是哭哭啼啼的人。”
omega怔愣一瞬,又听他说:“你可以换件素净点的衣服,干干净净的小男孩儿更对他胃口。”
这下omega彻底懵了,“你、你不介意?真的要帮我?”怎么现在的情人都这么佛系了吗。
傅歌奇怪,“不是你求我帮你的。”
“可是,你愿意把他让给我?那可是戚寒!京城最年轻的商会会长,多少人的梦中情A呢!”
傅歌眨眨眼,“他本来也不是我的。”
“你、你不喜欢他吗?”
“不喜欢的。”
“......”
“不玩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omega拉着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脸蛋,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长的这么漂亮,怎么一定竞争意识都没有啊,我是来抢你男人的绿茶婊啊!明不明白!”
傅歌脑袋里整合信息的系统总是滞后,刚反应过来绿茶婊是什么意思,omega的话题就已经跳到了他身上,“哥哥,不然你带我走吧,你是beta吧,我跟你也不吃亏!哎你有钱吗?”
“唔有唔有。”这会儿倒是反应快了,傅歌连连摆头,把自己的脸解救出来,很小声说:“我没钱的,打车的钱都是到付的......”
omega一撅嘴,“也是穷鬼啊。”
傅歌看着他哭红的眼角,问:“被卖掉的事,是真的吗?”
“是啊。”omega下意识哆嗦一下,手指抠着椅背,“其实干我这行,都会有这一天,我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能晚一天也好啊,我还没过生日呢,妈妈明天给我打电话,我是不是...就接不到了......”
傅歌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omega嘴一抿,眼睛当时就红了,陌生人的善意让他瞬间破防。
“我真的不想...我怕死......”他转头趴在傅歌腿上,用猫耳蹭了蹭他,很小声地问:“我那天看到,一个小男孩儿从那几个大老板的房里被抬出来,浑身都是血,哥哥,你说我也会变成那样吗......”
傅歌没办法回答他,安静良久,倏地站起来,从他敞开的衣柜里挑了件素白的衬衣,“换上这个吧,我会帮你和先生说说情的。”
omega泪痕还挂在脸上,手伸到一半还是缩了回来,“我不和你抢人,你也太笨了,我一装可怜,你就要把男朋友都让给我么。”
傅歌不太能理解到他话里的意思,默了默,说:“不是男朋友,他不喜欢我,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什么时候啊?”omega不想插足老实人的感情,那太不地道了。
“不记得了,我也是刚刚听说,好像有几年了。”
“......你、你也刚刚听说?分手时你不在?”
omega怀疑傅歌在讲笑话,但他的表情又很认真,回忆了很久才老实回答:“应该是在的。”
毕竟听戚寒的意思,好像分手还是他提的。
“哎呀不管了!分了就行了,反正我也不会跟你抢戚总,帮我躲过今晚就行!”
omega嚷嚷着拿过傅歌手里的衬衫,跳到床上换,这才注意他膝盖上那两团脏兮兮的淤青。
“膝盖怎么了啊,”他拿了包湿巾,把傅歌往床上拽,“我帮哥哥擦一下。”
傅歌猝不及防被拽倒,撑着床就要起来,“不用,我没关系的。”
omega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你是不是嫌我这儿脏啊,我没接过客的,这张床也没躺过别人,之前!之前说戚总在我这过夜,也是故意气你,其实他只是喝醉了,在我这灌了杯冷水就走了。”
傅歌愣了一瞬,重新坐下来,“你不脏的。”
18岁的年纪,稚嫩、可爱,虽然有些小心机,但也坦诚大方,这样的男孩儿不管做什么工作都是干干净净的。
傅歌敛起嘴角,心想,不干净的是我。
“过生日,吃蛋糕了吗?”他问。
“没呐,光顾着害怕了。”omega狡黠地眨着眼,“哥哥要给我买吗?你不是没钱?”
傅歌屈指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有纸吗?硬点的。”
“有啊。”omega拿了张卡纸给他,眼睁睁看着傅歌把它两边对折,手指快速翻动着,眨眼间卡纸就变成了一只精致的双层蛋糕。
“我去!你是魔术师吧,手太巧了。”omega惊呆了。
傅歌把小蛋糕放到他手心,捏了捏他头顶的猫耳,说的很虔诚:“生日快乐,希望猫咪先生今晚平平安安。”
omega撅起嘴,眼圈又红了,“谢谢,这下我也算是有成人礼了。”
傅歌不懂他的执念,“成人礼,是不是很重要?”
“当然啊,18了,就不能再说自己是小孩子了,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哥哥没有成人礼吗?还真是小古板。”
心脏像是突然被电了一下,傅歌晃了晃神,看着远处的墙壁发呆,过了足有半分钟,他才开口:“有的。”
“我的18岁成人礼,是一场粗暴至极的情/事。”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鱼水之欢。”
omega傻了,下意识抱住他,“什...什么?”
傅歌痴痴地望着前方,像是被回忆魇住了。
“我的alpha突发易感期,为了不伤害我,把自己锁在了床上,还骗我出去郊游。等我回来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浑身上下都是血,绳子勒进了皮肉里,两边嘴角全都被止咬器上面的铁丝给豁裂了。”
omega想想都忍不住呲牙利嘴,“那一定很疼吧。”
傅歌说:“我很心疼,一心只想扑上去安抚他,但一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是无法安抚高等级的alpha的......”
“那次差点搭上我半条命,我疼得直接昏了过去,但我心甘情愿,即便我是个beta,也可以好好安抚我的alpha。”
omega甜滋滋地笑起来,“是不是彼此相爱的人,为了对方疼也甘愿啊?”
“对啊,每一丝痛楚,我都甘之如饴,但有一点你说错了。”
傅歌的笑容僵在脸上。
“相爱要两个人,可他并不爱我。”
“他根本就没有进入易感期,只是演了一场拙劣的戏,好以正当的理由尽情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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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处哈,两人只有过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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