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然转场,谢图南愤然转身,拿出手机给各路亲人,好友打电话,只求他们能借自己一点钱,让自己把恋人救出来。但因为已经借过多次没有还了,没有人愿意借给他。谢图南举着手机的手颤抖着,他仿佛忍受着什么巨大的伤痛,“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他的膝盖猛地一弯,直直的跪在地上。
因为又自然的拉到了下一段,谢图南看着被绑着的恋人,姑娘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最后微笑着赴死。谢图南跪在地上起初只是小声呜咽,随即爆发出一声怒吼,撕心裂肺。
随着背景音终止的一声“滴答”,谢图南也立刻站起身来,面上已经没有任何剧中的情绪了,平静且从容。学生们一瞬间都炸开了锅,讨论着老师刚刚那段表演爆发的几度。
他看着台下的学生,故作严肃的拍了拍桌子,“理论说了,演示也有了,同学们加油了哦。”许为溪被刚刚的表演震撼到,还在回味剧情中,没注意到谢图南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了。
“刚刚那段怎么样?”谢图南笑道。
“只能说不愧是师哥,人物心理状态把握的十分精准。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剧本,我都要以为这是师哥的亲生经历了。”感同身受并高精准演绎出来,这也是学生们乐意报谢图南课的主要原因。
谢图南只是抿唇轻笑着点点头,又回去继续指导学生了。
梁亭松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了,他先去了囡囡的病房,带去了许为溪的花和祝安。女孩在接到花的时候,眼睛里的光都亮了起来,拿着那一枝花怎么都不肯撒手。
年轻的女孩们谁会不爱花呢,或者说劫后余生的人,总是对美好的事物,心向往之。
而后梁亭松又去了其他女孩们的病房,将那些花儿放在她们的床边。已经醒了的女孩被单独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梁亭松推门进去的时候,女孩正坐在床上发呆。
“有人让我给你带了一束花,并祝愿你安康。”梁亭松将那束花放在女孩床边柜上,而后到女孩床边的凳子上。
女孩看了眼那朵花,将目光移到梁亭松身上,“谢谢。”
“我们逮捕了几个可能是拐卖你们的犯罪嫌疑人,但是我们现在缺少指证,你愿意帮助我们吗?”梁亭松微低头看着床上的女孩,“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不会让那些人见到你。如果你记得他们的声音的话,只需要用声音来判断就可以了。”
女孩默了片刻,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第17章 扔手机和扔猫哪个比较快
经过女孩及其父母的同意后,梁亭松便发送消息给于沅和梧禹,彼时两人还在就[身为下属究竟该不该乔装打扮跟踪上司]这件事展开激烈讨论中。
看到梁亭松发来消息的那一刻,于沅吓得手一哆嗦,手里的饮料差点没拿稳。
抱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主动自首的心情,于沅点开了消息,才发现原来是有正事要办了。
“要是多被老大这么变相恐吓几次,我迟早得神经衰弱。”
于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摘掉眼镜,把为了遮脸而散开的头发重新扎起来,俨然又是一副当代社会好青年,人民公仆好精英的模样,“干活!”
梧禹抬手拍了拍脑袋,摇摇头。
在完成一些必要程序后,梁亭松几人进入到监控室,由专门负责的人员调取审讯时的监控视频给几人。
临走前,梁亭松绕去了副所长办公室,询问了几人中最早进来的计鸣淇近日的状况。
看守所中的学员们都会有一个特定账户,由家属打钱,作为学员们在看守所内的日常开支。
计鸣淇的母亲是撒手不管的,据之前的调查来看,计鸣淇父亲每段时间打给爷孙两的生活费用也是有限的,加之老人腿脚不便,计鸣淇在看守所的日常生活,是做不到如之前反馈信息中说的那样轻松舒适的。
梁亭松将自己的顾虑同副所长说明后,对方随即联系了监区的负责人员,查询了计鸣淇账户的信息。
“确实有人曾通过线上方式往该服刑人员账户内转入一笔资金,共计九千元整。”副所长看着信息里的数字“哟”了一声,梁亭松也皱了皱眉头。
九千元乍一看不多,但是在看守所这个月均消费几百的地方,就属实有些奢侈了。
这个人转这么多钱给计鸣淇,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否是有收买,威胁的意味,而这个账户也是只有计鸣淇家人和看守所负责人员才知晓。
如果是幕后之人的手段,那么计鸣淇爷爷很有可能也被无形之中当做威胁计鸣淇的一颗棋子了。
“这个信息对我们审讯来说很重要,能看到是谁往这个账户里打钱的吗?”
“这个自然,显示是一位姓许,名字里带溪的先生。”副所长翻了下信息框里的几张图片,回答了人的疑问。
梁亭松眼角跳了跳,许什么溪?能跟这个案子扯上关系,姓许还叫溪的,也就一个许为溪了,他又想干什么?许为溪这人做事随性,也许又是想到一出是一出的,总是能在各种出其不意的地方,把自己往嫌疑人的方向上坑。
“感谢,叨扰了。”梁亭松道谢之后,离开了办公室。
作为辨认适用的视频并不会全部播放给证人,只需要剪出嫌疑人几段极具代表性的语音片段就可。
一回到警局,小组就在会议室里进行片段的筛选,路季商负责主要分析,于沅负责剪辑,最终交给梁亭松进行审核,上报给谢诚明。
考虑到女孩的身体恢复情况,辨认场所安排在医院独层的病房。
房间内外用一块隔音玻璃作隔挡,女孩整个辨认过程都可以从走廊上看到。除侦查组人员进入病房内为女孩播放片段进行记录以外,院方也安排了心理医生,以防不测,女孩的父母也陪同在现场。
梧禹将记录仪摆放到女孩刚好录入女孩和电脑画面的地方,朝于沅比了个ok的手势,于沅随即看向女孩,朝人安抚性的wink了一下,“准备好了吗?”
女孩轻轻的点点头。
于沅轻轻敲击鼠标键,首先播放的就是万三龙的声音片段。女孩眉目低垂,认真听着,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朝于沅举起了左手示意。
这是他们先前约定好的动作,如果女孩辨认出了熟悉的声音,就可以举手说明。于沅看到人的动作,摁了暂停键。
“我……这个声音出现过,就在我们刚到那里地方的时候。”女孩小声道,“有个很凶的声音喊他嗯……记不清了。”
“没关系。”于沅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已经很棒了,那我们继续听下一个嘛?”
“好。”
这一次播放的是万长桧的声音,女孩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身体明显的僵硬了起来,直到属于万长桧的声音片段播放结束后,女孩才咬了咬嘴唇,“可不可以再放一次……”
于沅得到梁亭松的眼神示意,再次重新播放。这一次,女孩将手缓缓的抬起来,盖在眼上,随着时间的拉长,女孩的身体小幅度的颤抖起来,嘴唇也咬的发白。
“我,我认得这个声音……是他把我们丢到那个窖里,他当时还骂我们……”女孩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紧盯着面前的电脑背面,不再说话。病房门被敲响,随后心理医生推门走进来。
女孩的情绪状态很不好,并不利于继续接下来的辨认。心理医生走到病床边轻俯下身想要同女孩交流,进行心理疏导。
但女孩只是低头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即抬起头偏向那台置于桌上的电脑,“继续吧……”
“要是我不坚持下去,她们该怎么办呢……”女孩轻声说道,温柔而坚定,“我先醒来了,我不能让她们失望。”
医生出去后,剩下的两人声音相继播放出来,由女孩进行了辨认。
于沅关上视频后,将电脑从桌上拿走,梁亭松这才起身走到女孩面前做坐下,而后侧开些身体,让身后的记录仪可以照到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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