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是,不只是严斯铭,欧娜自己也小看了这位紧追在俞佳身后、迫不及待想要上位的宋女士。
能走到这一步,谁会那么简单呢!
然而苗妙经过仔细复盘,得出一个结论:“还是松宁看着太好欺负了!他既不和女演员发展关系,也不从外面带人回酒店乱搞,平时除了拍戏就是健身、休息,几乎没有多余的活动,整个人就是无欲无求的状态。再加上他身边只有一个乔艾跟组,宋希妍可能觉得他没架子,乍红没底气,就算冒险操作一番,也吃准了松宁脾气好不会计较,严导不会干涉。”
苗妙所想,也正是严斯铭所顾虑的。
“他只关心拍戏,并不在意排场、番位,甚至不理会别人背地里对他的评价。再加上他对女孩子一向体贴……”说到这,严导的语气莫名阴沉了下来,冷得关兴莫名一个激灵,“怎么,我说得不对?”
关兴要是现在还看不出来,那这些年也白混了。
他觑着师父的眼色,慢吞吞地答道:“还好吧,也不算体贴。人家网友不是说了嘛,导演一喊‘CUT’,他拔腿就走了,大雪天里扶都不扶同事一把。”
严斯铭听了也只是冷哼一声,不再往下说。
*
大年期间,《烂红》剧组只休了一天不到。
娱乐圈一年365天都在开工,可谈不上什么法定节假日,意思意思歇个半天,到晚上剧组再组织聚个餐就完事儿了。由于宋希妍这事的余波还没过去,她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微妙的小心翼翼,以宋女士的咖位不至于谁都要哄着捧着,否则这多掉价儿?但显然,剧组里顶头的几位她是再也不敢招惹了……
苗妙反正和她撕破脸,宋希妍敬酒她也就碰碰唇。
至于程松宁,他酒量摆在这儿,只要端着杯子过来敬酒、没被严斯铭出手拦下的,也都给面子的喝了,哪怕是宋希妍也不例外。
然而她实在把握不住这位男主的态度——
程松宁和苗妙如今是嫡系的同门,自动划作一派。
宋希妍原以为他们之间关系平平,毕竟这两位片场里态度也是不温不热的,眼看着就是没多少私交的样子,想着其中也许有些操作空间,谁知道,人家一码算一码,该护短的时候就利落出手!
连连溃败后,宋希妍如今是谁也不敢小看了。
最“跳”的那个安分了,《烂红》也就好过,拍摄节奏快了起来,大年初六的开机仪式也在全网关注下办了起来——
当天,宋希妍顺利出席了活动。
知道一些消息的粉丝也总算松了口气儿。
虽然有那么一部分网友不太理解这戏都拍了一半了,现在才算“开机”,可一听到象山影视城的《大江流》也在大年初六这天轰轰烈烈地举办开机仪式,众人顿时觉得:大年初六恐怕是个极好的大日子!
这要不是好日子,怎么两个组都赶上同一天了呢?
一边是气质各异、个性鲜明的现代男女。
一边是翻年30岁扮演18岁少年的武侠大男主。
虽然现代和古装是两个剧类,电影和电视剧更是两条赛道,可双方开机现场的媒体生图这么一对比,这其中的差距多少显得尴尬了……
程松宁倒是没下狠手去拉踩他,架不住网友们实在痛恨张亚盟毁了角色。
“本来就是张显老脸,和西门大妈演少女有啥区别?”
“今天讯星倒闭了吗?没有的话我明天再来问。”
“就是你个普男演我江流哥?你演十八坞水贼差不多!”
“哥,实在不行去做个热马吉挽救一下吧……”
“这褶子,回头后期得加多少滤镜磨皮啊?”
“江流顶着这副脸,我实在说不出风流两个字#擦汗”
这一天,坐拥出版、影视九位数版权费的《大江流》作者独孤老贼也陷入了深深的抑郁之中。从前他有多开心IP被讯星这样的大平台买入,眼下他就有多无奈:钱是赚到了,但心血之作被一个和主角没有相似之处的人扮演,作为亲爹,独孤老贼心里也舒服不到哪儿去。
更别提书迷们早已逆反到已经到他的微博下骂人了……
“老贼,别怪哥们没提醒你,电影版权要收紧了!”
几个相熟的老作者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独孤老贼,同样也是提醒他:反正你现在也不缺钱了,一辈子能写出这么一部书够吃了,如果不想再看到心血被毁,现在唯一攥在手里的电影版权真的捏住了。
“是我不想收拢吗?”
独孤老贼这会儿也是有苦难言:“版权一签就是好几年,我当初想着,这讯星家大业大,鑫润也不是什么小作坊,谁知道他们琢磨了三年结果选了个张亚盟出来啊?”
事已至此,只能期盼张亚盟发挥点演技,用业务水平里挽救他并不相称的人设配置了……
程松宁也去看了看热闹,张亚盟的扮相顶多是差强人意。
不至于网友们说的那——么差。
只能说,在服装造型方面还有一定的进步空间。
严斯铭顶着一头湿发靠坐过来,微微带着水汽的气息扑面而来,程松宁下意识就往旁边挪,然而这些小招式已经彻底被对方看透,他屁股挪得快、能有严斯铭一双长臂动得快?
程松宁刚刚腾空一点,就径直被揽到他腿上坐下了。
“在看《大江流》?”
“要你管……”
严斯铭用刮了胡茬的光滑下巴蹭他的肩颈,笑着问道:“我不管你,你管我也行!”在把人逗炸毛之前,他回归了正题,“你做什么不高兴?因为他今天那套衣服和柳疏狂很像?”
岂止是很像?
独孤老贼明确提到过:江流这个角色的灵感来自于他的武侠启蒙《剑与花》中柳疏狂一角,那二者之间有点像也很正常。可像到这种程度,真是既膈应了书粉,又恶心了一把《剑与花》的剧粉,尤其是《演员的品格》后经由程松宁演绎、一举逆袭主角人气的柳疏狂角色粉,他们心里恐怕能被《大江流》的开机仪式呕死!
“像就像呗,古装剧服装来来回回都是那样折腾。”
严斯铭捏了捏他不自觉鼓起来一点的脸颊,轻声调侃:“可是宁宁看起来有点生气。”
程松宁如今已经能心平气和地应对他的各种腻歪称呼。
他别过脸躲开对方的手指,但紧接着又被对方温热的唇贴到嘴角,到这一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早有预料……
今天一天程松宁和严斯铭的沟通只有“这条保了,再来一镜”、“刚刚那句语速稍微慢一点”、“给他换件外搭,今天光线太差了”。
所以,他很清楚严斯铭到了晚上一定会“讨回来”。
唇瓣被吮得有些刺刺的痛,但这种痛同时又伴随着酥麻,程松宁从前不懂吻怎么会叫人全身软倒无力支撑,但当他被严斯铭全面压制的时候,的确有了切实的体会。
“喜不喜欢?”
良久之后,严斯铭才缓缓分开,声音沉而哑,他享受征服的过程,更爱看程松宁挣扎无果、自暴自弃懒得挣扎的样子,只有这时,严斯铭才确定这个人是的的确确可以抓紧在手里的。
“……你敢留印子,下次我就把你舌头咬断。”
严斯铭不怒反笑,并意味深长地道:“咬断了还怎么让你舒服?”
下一秒,他就挨了踹——
“滚啊!”
撩拨一时爽,哄人火葬场。
严斯铭手快捞住了对方的小腿,连箍带抱得将人固定在怀里,十分生硬地转了话题:“柳疏狂那套戏服,我从节目组那儿买回来保存得好好的。”
程松宁也就顿了一秒钟而已:“关我什么事。”
严斯铭的洁癖仿佛长在程松宁身上。
他盯着对方低垂的睫毛,耐心安抚道:“《大江流》那边的确是要买走服装,那是米嘉开拍前就定制好的戏服,质量版型都没的说,买回去直接改了完全可以再用。但那套衣服是你穿过的,是你的、你用过的,谁也拿不走,谁来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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