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余世华要现在还单身,你绝对要吊死在这个文盲身上。
啊呸,余世华现在不是文盲了,他会好多单词了,甚至知道在我说“今晚月亮不错”的时候就果断扛起我进屋,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我确实只是单纯地想要邀请他赏月而已。
总之,这就是一个悖论了,余世华要么跟我在一起不当文盲,要么不跟我在一起但继续当文盲。
好的,怎么都不合适严先生,看来严先生只能认命了,来生再说吧,意思意思地心疼他三秒钟。
严清楷质问我:“你不应该问问我姐的事吗?!”
其实没什么好问的。
说句很难听的话,也很不人道的话,我一路长大,见过太多类似的事了。
也不是说我麻木了,我想起来还是会觉得非常难过,但你让我立马痛哭出来也不太现实。她亲弟都没那么哭出来,我要能那么越俎代庖就显得假了。
但是,想起那个小姑娘,还是会很遗憾。
她应该好好儿长大,就像我们一样,她有这个权利。
可事实是她没有了这个权利。
我妈说得很对,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这么好命,在这个世界上的很多角落里,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得不到自尊和生命。我们在许多时候都对此无能为力,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甚至我们都不知道此事。
严清楷低头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两口,然后朝我说:“我姐是被余牧雄害的。当年我爸得罪了余牧雄,被他故意引去赌钱,才有了后来的事。”
我:“……”
怎么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都有余牧雄啊啊啊啊啊!他的理想是不是毁灭这个世界?!
我很快就警惕了起来,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都是余牧雄的责任,跟余世华没有关系。”
严清楷嗤笑了一声:“我一直很奇怪你怎么想的,你真觉得爸爸和儿子之间能撇得清关系?说起来我听人讲你非逼着余世华做良民,我就觉得挺好笑了,你自己洗白就很不容易了,到底怎么觉得他也能的?杜清荣,你有时候自信得我觉得莫名其妙,你到底哪里来的这种盲目的自信?”
来源于我的优秀,蟹蟹。
我淡淡地说:“人先要想做一件事,才能做成功那件事,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笑了笑:“余世华跟咱俩不一样。”
对啊,是不一样,余世华多热情开朗活泼外向天真善良人见人爱啊。
而你讨人厌,我也讨人厌。
唉。
我深沉地说:“人不能言而无信,你之前说过已经和余世华达成了协议。”
他说:“现在这份协议是否能够履行就取决于你了。”
我问:“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如果你不能做到坦白的话,我绝不会和你联盟。”
他皱了皱眉,把烟头在会议桌上摁灭了,说:“行,我告诉你。”
接下来,严清楷告诉了我一个惊天大咪咪,哦不,大秘密。
一个神奇般的将这段时间所有的一切都串联起来的秘密。
应阿姨,余叔叔,陆领,环保公司,文化城,肖飞,甚至于看似跟整件事毫无关系的苗苗,苗苗所遇到的那个神秘人,芯片……
这实在是太玄了,打个比方来说就是假如这是一本小说,前面东一棒子西一棒子的瞎扯呼,读者居然都还没发飙,那不是读者太纵容这个作者,就是读者光顾着哈哈哈去了根本没管别的。我也不知道是该心疼谁,算了,让她们继续互相伤害一万年也好。
事情是这样的。
严清楷确实是FBO派出来调查跨国洗钱大案的,一来二去的,先查到了应阿姨头上,又顺藤摸到了余叔叔的头上——就他俩要合作的那个环保项目,其实是应阿姨要洗钱。余叔叔正好缺钱,两个人一拍即合,一笑泯恩仇。
当然,他俩有什么恩仇,他俩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泯恩仇,这都是他俩的事,FBO才不管他们那么多。FBO只知道他们必须要把钱给追回来。
不过,一开始,FBO也并没查到应阿姨头上,是肖飞那个倒霉催的惺惺相惜的好朋友没事儿做程序玩,一不小心就攻破了应阿姨他们那个团伙的内部,得知了巨款的罪恶走向。那朋友也是个正义心强的,将一小部分数据举报给了FBO。
我问严清楷:“为什么只有一小部分数据?”
严清楷说:“其实不止一小部分,他把大部分都发了过来,但FBO里有内鬼,立刻采取了销毁指令,我们最后只抢救出一小部分。”
我说:“哦。”
然后,肖飞那朋友就开始了逃亡之旅。也是很不容易了,从大洋的彼岸逃来了国内,是个人才。
肖飞更是个人才,也不知道他到底对整件事了解多少,如果说他其实早就知道左手是妈右手是朋友的话,那他之前各种举动都有点怪异就能理解了。不过他的演技我就很不能理解了,居然比我还好,这不科学。
后来抓我那大鬓角其实也是应阿姨的人,让我去偷应阿姨的资料就是糊弄我的,主要是应阿姨还怀疑我确实是握有芯片或者数据的尼莫(应阿姨大概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的亲生儿子才是尼莫,这个世界真是小到不可思议),所以大鬓角是在给我创造机会去接近假扮齐轩来乱我心神的陆领。却没想到我和余世华如此英明神武,三两下就破了这个堪称智障的局。
总之,肖飞可能一开始还是想救他妈,可也不能坑基友,左右为难之下就想到了坑我。当然他也许不是故意坑我,但反正就是连带着坑了我。往事不可追,我大人有大量,看在他哥的面子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那件事情告一段落后,FBO接到了我国警方的联系,说是拿到了芯片(就是赵三嘉带着苗苗去自首交芯片那次)。
这就很尴尬了,FBO尴尬了很久,但还是接受了现实。主要是他们不接受也不行,不接受就拿不回这芯片。
我说:“既然你们已经拿回了芯片,为什么还不抓当事人?”
严清楷用瞧不起我的眼神看着我,说:“你以为事情会想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既然这么不客气,那我就懒得给他留面子了,问:“你们是不是破解不了芯片的密码?”
严清楷:“……”
他默认了。
肖飞那朋友估计是被应阿姨给抓起来了,或者是完全躲了起来不敢再惹祸,总之FBO拿着芯片陷入了僵局。
我热情地建议:“你们还是和我国警方合作吧,我估计他们能破解出来。”
严清楷面露属于他们FBO的荣誉感:“不。”
也不知道一个不但出内鬼还破解不了芯片密码的团伙有什么荣誉感可言。当然我这话说得有失偏颇,但你又不能打我。
我问:“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严清楷说:“我希望你协助我。”
又来了,又来了,为什么每个三字母都要对我说这句话?我看着格外好欺负还是我看着格外正义?好吧,我知道一定是后者。
我说:“我帮不了你。”
严清楷问:“你能帮祁煌为什么就不能帮我?”
我:!
严清楷淡淡地说:“我和他认识。”
我换了一种隐秘的眼神打量着严清楷。以我对黄奇的认识来说,黄奇是不会放过严清楷的。
严清楷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说:“没什么眼神,就觉得世界很小。”
严清楷面无表情地说:“别跟我扯没用的,如果你不协助我,后果你自己想。”
我想了想,问:“你想抓应心?”
严清楷点了点头。
我犹豫了一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得难听一点,严清楷就算今天要抓的是我爸,我也没什么立场去阻止他。违法就应该被抓,没什么好说的。
但我除了很久以前打过余世华跟我爸之外再没有犯过纪律了,所以我问他:“这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想让我怎么协助你?”
严清楷回答我:“你将计就计去接近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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