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栀的手被他死死握住,alpha无奈只能挨着床边坐下,淡淡地“嗯”了一声。
床上那人像是终于安了心,慢慢传出绵长的呼吸声。
方栀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许久,指尖微微伸直,借着巧劲从手心里挣脱出来。
本不是什么大动作,谭枫却忽然皱起了眉,偏过头嘟囔了点声音。
方栀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又吵醒了他,侧耳弯下腰去,想听听这人究竟在嘟囔些什么东西。
静谧时的耳语太过暧昧,alpha在听清那句话后微微落下眼尾,又倏地抬起来盯着谭枫的脸看。
他说,他希望你永远快乐。
周遭忽然静了下来。
方栀侧着身坐在床边,微微垂着头,伸手拨开了谭枫脸上凌乱的发丝。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闪出一层薄薄的荧光。
他胸口忽然一沉,紧接着心脏重重跃动起来,那股想要独占,想要侵入,想要掌控的心似乎冲破了封印,如洪水猛兽般迅速占领他的大脑,深深撞进骨髓里。
Alpha喉结上的小痣微微一颤,很快又藏进暗处。
屏幕上的光忽然闪动了一下,整个界面在一瞬间翻新。
窗外放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竹,把半边天照得极亮,又在滑落天穹的尽头留下一点点亮红色的余烬。
到处都是烟火味。
方栀闭了闭眼,低头舔了舔干涩的唇。
下一秒,他掰着谭枫的下巴吻了下去。
第62章 前夕
新年的第一天,阳光明媚,四邻都安安静静地没有声响,只有后院的树梢上偶尔传出一两声鸟鸣,片刻后也跟着安静下来。
这是一个很适合睡觉的白日。
谭枫却睁着眼在床上怀疑人生。
他一个实岁十七,虚岁十八,晃二十,毛二十五的alpha了,居然在昨天晚上,在昨天迎接新一年怀抱的重大节日中……
做!了!春!梦!
可恶啊!
谭枫翻了个身把自己塞进被子里。
被子里全是春梦对象的信息素味。
谭枫:……
谭枫一个咕噜坐了起来。
昨天半夜做的梦还算得上记忆犹新,像点了循环播放按钮一样在脑子里滚动播放,好似嚼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
更不要脸的是这梦还格外真实,不仅被褥下的玩意还在热火朝天久久不降,嘴唇上也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的嘴巴究竟碰瓷了那块肉,愣是把自己的嘴角豁了个破口出来。
谭枫往破口那舔了一口,倒吸一口凉气。
他有些颓然地往床上一躺,心说也不知道自己那喝完酒六亲不认满嘴跑车的恶习究竟有没有犯。
Alpha把自己思绪放空,就这个半死不活的姿势瘫了许久,直到感觉小火火终于平静下来后,谭枫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按照往年的习惯,谭枫总会提前一天和吴洋约好在大年初一这天出门去玩,有时候干脆住在外面三四天,熬到谭鸿铭休假结束后再回家。
所以映像里谭枫对这一天不是很熟悉,alpha花了三分钟把家里里里外外逛了一圈,最后站在楼梯上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
人都去哪儿了?
谭枫皱着眉走下楼,从客厅里翻了点零食出来,拆开包装边吃边走,巡街似的。
他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还顿了顿,企图让大门给他变个人出来。
大约的确心诚则灵,片刻后,大门给他变出了个方栀。
方栀显然是出门运动去了,穿了件黑色的冲锋衣外套,黑色口罩下的脸微微泛着红,呼吸也有些急促。
Alpha进门的时候垂着眼,估计是没想过会和偷吃零食充饥的谭枫对上,两人都明显愣了一下。
“厨房里有粥。”
方栀的神情很快恢复原样,他弯腰换好鞋,继续说道:“叔叔阿姨说有点事先出去一趟,下午会回来。”
谭枫机械地咀嚼掉了最后一口薯片。
他刚刚视线和方栀对上的时候心都漏跳了一拍,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心虚,总之alpha现在有点心慌,视线躲闪。
“昂,应该是去买年货吧。”谭枫抱着零食胡乱点了个头,低着头没看方栀,装作饿极了的模样飘到厨房去找吃的了。
方栀见他满脸不自然的表情,拉下口罩的手微微一缩,抬脚跟了上去。
他承认自己昨晚是有点疯,但那时候气氛太好,私心作祟,仗着那醉鬼酒精上头毫无意识,从浅尝辄止变成试探伸入,浓烈的欲望差一点蒙蔽alpha的双眼,直到自己的犬牙竖在谭枫那毫无防备的腺体上,被那睡梦中的人颤抖着喊了声自己的名字时,方栀才陡然清醒过来。
Alpha敛下神情,心说昨晚动静这么大也不知道这人还记不记得……
厨房里,谭枫迅速扫视了一圈桌台上的小碗,从一个反扣的陶瓷碗下找到了一碗粥。应该是挺早就盛出来的,已经凉透了,谭枫单手端着塞进了旁边的微波炉里,开始加热。
微波炉开始运作的噪音极大,方栀瞥了一眼,抱着手走到了谭枫边上。
他眨了下眼,试探性地问道:“昨天晚上……”
“啊昨晚!”谭枫蔫蔫的表情忽然变得生动起来,他把手里的零食一股脑塞给了方栀,薯片从袋子里飞出来摔了个粉身碎骨,“昨晚烟花表演是不是很好看!只可惜喝了太多酒醉得太快了,后面几个我都没看到。”
方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谭枫被这一眼看的心里发毛。
方栀眉尾微微一挑:“那瓶酒……”
“啊那瓶酒后来我应该放回原位了吧?昨晚是真的上头了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我也没有干什么蠢事说什么蠢话啊哈哈哈。”谭枫笑得有些尴尬,蹲下去收拾了薯片的尸体,重新对微波炉上的倒计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片刻后,谭枫像是急着确认什么事情似的转过脸问道:“昨晚我有说过什么鬼话吗?”
方栀看着谭枫的脸:……
喝醉了真好啊。
忘得一干二净的。
“没有,安静地很。”方栀像是松了一口气,把零食口捏紧,找了个夹子夹上,漠然地说,“就是一直抱着我不肯撒手,非说喜欢我的信息素味然后抢我的床。”
谭枫懵了一下,表情十分古怪。
他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默默咽了口唾沫问道:“然后呢?”
方栀盯着他略显震惊的脸微微一笑:“然后我就被你赶去你房间睡觉了。”
“哦。”
谭枫收回视线,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我有个事需要提醒你一下。”方栀拎着包装袋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回来,说,“你昨晚喝的那瓶酒是罗曼尼康帝,典藏级别的红酒,建议上网查询市场售价。”
谭枫一愣,翻出口袋里的手机来打了几个字,一边问:“这酒很贵吗?”
方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反正我舍不得买。”
谭枫正要取笑,屏幕上加载的页面便跳了出来,alpha带着零星的笑意低头一看——然后整个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他妈的何止是贵,这可是他爸把他打死都死不足惜的珍贵。
微波炉到点发出一声“叮”的长鸣,谭枫从一片混沌中抬起头,然后赶忙转身跑到酒柜前,把他昨晚伪装成红酒的墨水瓶又往里怼了一点。
方栀脱了外衣放在沙发背上,听到声音回头看过去,眼里荡开一层浅浅的笑意。
-
年初一的大事是从下午才开始的。
谭鸿铭和顾嘉言直到午饭后才回来,谭枫趴在二楼走廊那看着两人里里外外走了好几趟,买的年货险些堆满一楼客厅。
“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东西,下午有很多人要来吗?”谭枫问。
顾嘉言刚好收拾完从他旁边路过,闻言说道:“你前两年都不着家,现在过年来拜访你爸的老板可不是你小时候的一两家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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