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二人这些天一直腻在一起,林奕然不自觉跟陈夕走向停车场,快上车时才反应过来:“哎,你去搅标,我就不跟着了。”
陈夕拉开副驾,非常强势地将林奕然推进去,又绅士地为他系好安全带,亲亲他的脸说:“乖,别乱动。”
“……”
林奕然满脸黑线,心想:跟谁学的这恶心油腻狂拽霸总风?看来真是霸总小说看多了。
此前他只管出谋划策,实践都是靠陈夕自己来,这次干的活儿比较脏,林奕然以为陈夕是拉不下脸,安抚道:“宝贝别怕,李英没见过你,肯定不会露馅。你只需要按照剧本演,干完这票就可以飞黄腾达了。”
陈夕:……
这话说的怎么像是怂恿我去抢银行?
陈夕系上安全带点火准备发车,林奕然见形势不妙,晓之以情:“宝贝,不是我不陪你去,是下午我还要开会。”
想让我替你干脏活儿?也就是想想吧。
陈夕说:“林哥,虽然李英没见过我,但是奥莱营销总见过我,如果碰到她,我有穿帮的风险。”
林奕然刚要说话,陈夕又说:“如果我们中标,日后执行时肯定要我来做。”
“……”
“林哥没有穿帮的风险,并且不需要后续执行,所以……”
林奕然扶额,道理说不通开始打感情牌:“宝贝你能给我留点脸么?”
陈夕冷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你想策略的时候,怎么没想给自己留脸呢?”
“……”
虽然我能想出这无耻的搅标方式,但真没勇气实践。
但凡风声外泄,我这13年广告生涯铁定毁了。
不能去,打死也不能去!
林奕然继续怂恿:“宝贝,签约古林不算什么,你这票干完,才是真的在广告圈出名了!”
“我干销售就是为了赚钱,名声对我来说都是虚的,这机会不如就让给林哥吧。”见林奕然不配合,为了以防万一陈夕左手向下,按下车锁。
果不其然,软硬兼施谈判不行,这老狗又开始玩脏的。
林奕然解开安全带准备开溜,“咔哒咔哒”副驾只有开门声,但门被反锁打不开。
“……”
林奕然自诩临危不乱,第一次产生惶恐和不安——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惶恐,对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同事感到不安。
想起俩月前陈夕在晚上进他办公室的场景,顿时感同身受。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陈夕轻笑:“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就是傻子,上次让你在鱼馆跑了,这次你跑不掉的。”
“……”
这语气听起来有点儿耳熟,让你演搅标猥琐男,怎么还越来越霸总了?
林奕然急中生智,又生一计:“下午确实得开会,张光明来澜海我真的走不开。换个人陪你去成么?张元吉、李华、马龙飞都在公司,陈老板想要哪个,我给你叫下来。”
陈夕:“这活儿好像最适合你干。”
林奕然:?
经过两天练车,陈夕发车丝毫不拖泥带水。中午人少,凯迪拉克瞬间开出丽华停车场。
林奕然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陈夕语调轻佻:“因为KA没人比你更不要脸。”
“……”
我是教你是想让你好好学谈判话术,你不仅学了我的话术、还模仿我的说话方式、动作神态,学成后用这套来对付我,真是……太不要脸了!
“你找我帮忙,不仅不道谢,还骂我?”
“陈夕,停车,把门打开,放我下去!你听到没有!”
“我生气了,就算你开到奥莱,这活儿我也不能干!”
林奕然气不打一处来,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贼车上来容易下去难。
陈夕等信号时解开两颗衬衫扣子,雪白的脖颈红痕斑驳,性感的锁骨随着动作起伏,林奕然想起他昨日在车里颤抖的样子,也是这样,被安全带绑着。
白净的手握着方向盘,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稚嫩的面庞像是不谙世事,灵动的眸却闪着狡黠刻意。
喧嚣纷杂被隔绝在车外,密闭的空间传来充满暗示的话语:“林哥,我还没从20楼的落地窗,好好看过楼下呢。”
小兔崽子学坏了,想要色诱你哥?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活坚决不能干。
老畜生难得做柳下惠,不吃送到嘴边的,“你要是想看,一会儿搅完标回公司使劲看,没人拦你。”
陈夕又解开颗衬衫扣子,喃喃道:“明明已经入秋,为什么这么热呢。热得我,想都脱了。”
“……”
“我前几天测了下MBTI,我是INTP,比较重情感。”绿灯亮,陈夕发车,语气有些惆怅,“我之前听张元吉说林哥是ISTJ,比较会依据事实衡量利弊。”
这话题跨度有点儿大,该不会是要给我挖坑吧?
上月在高层会测的MBTI,张元吉都能打听到,这说明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如果我去奥莱搅标,苦苦经营13年的“靠脸吃饭”,就要变成“靠脸皮”吃饭了!
“我好喜欢林哥,愿意为林哥做任何事,可林哥好像不这样认为。”陈夕叹了口气,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或许是我们年龄相差太大、社会阅历不同、MBTI也……”
林奕然额头青筋暴起:“你说年龄阅历就算了,怎么还跟MBTI扯上关系了?”
陈夕揉揉眼睛佯装擦眼泪,声音闷闷的:“奥莱这次双节联动营销预算翻倍,我上周几乎写了一周标书,就是想拿下这户。你让我把心放肚子里,我信你了,可是呢……你都不帮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
小兔崽子,教你正经的学不会,净学这些歪门邪道的。
林奕然合上眼皮,像是在做心理建设,深深吸气然后吐出,如此往复数十个来回,待到陈夕快要等不下去时,终于开口:“我去搅标。”
停好车后,陈夕把名片给林奕然,白底黑字的名片透着十足的廉价风,轻飘飘的玩意儿似有千斤重,林奕然放在手中癫了又癫。
“今天这套太隆重,要不我先回家,换套便宜的西服?”
陈夕三两下脱掉衬衫给他,“穿我的。”
“……”
“我知道现在比较流行穿男友衣服,但宝贝你这衬衫……”林奕然本想说不合适,没想到套在身上刚刚好。
?
陈夕:“拼夕夕衬衫19.9可以选尺码,9.9就只能买均码了。”
“……”
“那鞋……”
陈夕从副驾抽屉薅出双拖鞋,是上次林奕然去汇灵山时,给他穿的。
“裤子就不用换了吧,乍眼一看也不知道是名牌。再说你这拖鞋配透光衬衫,即便被人看到裤子商标,也会认为是假的。”
“……”
因为不知道李英什么时候会走,现在没时间给老男人做心理建设。陈夕捧住林奕然的头,一顿乱抓,将他早起10分钟,连洗带吹打理的发型抓成鸡窝。
极度在意颜值的完美主义受不了半点儿邋遢,林奕然抓住陈夕的手,咬牙切齿道:“差不多行了,不就去搅个标么,这么认真做什么。”
陈夕抿嘴儿偷偷乐,心想:看来跟脸皮相比,还是颜值在你这儿更重要啊。
林奕然推门下车,走了两步折返,拉开车门,在抽屉中找了个二手口罩,将脱下的衬衫盖陈夕身上,像某种被欺负到极致又哭不出来的大型犬类。
“好啦好啦,别磨蹭啦,一会儿李英跑没影了。”陈夕亲亲他的额头,闪动亮晶晶的兔子眼,安抚道,“加油林哥,爱你哦。”
林奕然点点头,像是即将上绞架的囚徒,对家人做最后的告别:“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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