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心(90)
两次撞到他跟他‘老婆’打电话,没看到人,更没听到声音,他从来不认为武文殊会是个GAY,还是个结过婚的深柜。
心脏狂跳重击,却特别难受。
杯子掉地,热汁飞溅,让周唯留意到旁边杵在那里呆滞,一脸震惊的云秋泉。
他偏头靠向武文殊,用手挡着悄声问:“有人啊……?”
“满飞机场的人!!”武文殊瞪他,好气又好笑,弯腰捡起周唯掉落的帽子,掸了掸,告诉云秋泉,今天不用去公司报道,先去宿舍安顿,还问他,跟这边的人力资源提前沟通安排了没有。
云秋泉恍然回神,霎时间脸憋得又红又紫,他不敢看周唯,低着头一个劲儿地跟武文殊道歉,说都联系好了,三言两语匆匆跟他告别,慌慌张张跑去找机场保洁人员,帮着清扫地上被他弄脏的一大片污渍……
“呦呵,这小男生好纯啊……”周唯揶揄武文殊,眼神一瞟一瞟:“谁啊?还跟你一起回来。”
“我在新沂的助理,工作不错,带回这边练练。”
“真行,后宫又多一个。”
一把掐在周唯的屁股上,武文殊拧了他好几道。
周唯嗷嗷地叫,挽过对方手臂腻歪:“好讨厌呢!你弄痛人家了嘛!!”
武文殊上去又是几脚,拉着行李,追着他的屁股一个劲地踢。
周唯护着臀,边跑边躲,两人一路笑闹往停车库去。
下到库里,周唯晃着手里的钥匙,说他把车开来了,要当一把武文殊的御用司机。
坐进车里,扣上安全带,着火,周唯抱怨这车档次真他妈的高,第一次开这么好的车,开得脚疼胳膊酸,哪哪都不得劲儿……
看着周唯用一只胳膊灵活地将方向盘转得飞起,熟练甩尾移库,从库位钻进排队向上的车流中,武文殊调笑:“开成这样还找我茬啊,给我开车的没一个比你老练。”
眼神大胆挑逗,周唯舔了舔嘴,睨他下面:“那当然,我可是老司机。”
话说完,武文殊气息变粗,开始微微低喘。
周唯口干舌燥,一把火撩起来,他猛地打轮,顺手倒进一个车位,摘下安全带,身体前探勾上武文殊的脖子,拿过帽子,挡在两人脸前,深深地舌吻他。
武文殊也被撩起来,揪住他的头发,手指插进去发力揉弄。
唇齿相交,肆意妄为。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唇边被唾液打得湿亮,喘息舔咬声混杂一起,让人脸红。
揉着周唯热腾腾的脸,武文殊用额头顶他的脑门,努力分开:“……这里不行,回家去……床上我弄死你……”
周唯依依不舍地坐回去,重新开车。
想起上次车上他闹自己,武文殊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雪耻机会,趁周唯开车不能随便动,他手伸进去使坏……
周唯呻吟着,费力地喊:“武文殊!我他妈开车呢!……”
手下一个到位揉掐,周唯的腿一软,脚底没踩住,直奔红灯过去,他眼疾手快,向右迅速打轮,直行变右拐,过了口直接刹车,拉手刹。
对周唯的开车技术不仅在床上,在路上武文殊也一向满意,他坏笑着挤兑他:“干什么呢,好好开车啊。”
“妈的!!”周唯咬牙切齿,一个大力旋转方向盘,掉头一脚踩到底,直飙进一座空旷的堤坝上,不远处几辆星星点点的练习车正在蜗牛爬地缓慢移动。
熄了火,松开安全带,周唯扑过去爬到武文殊身上,像一只发情的兽,红着眼咬他喉结,扒他裤子……
……
…
归位后,扯了几张纸巾擦脸,舔了舔唇边的白液,周唯咂咂嘴打趣他:“你多久洗一次车啊?骚死了,都是爱爱的腥味……”
“不洗了,我爱闻。”
玩的太厉害,武文殊面颊红润,还在喘。
周唯笑:“别人闻到怎么办?”
“没人坐,除了你。”
说着,他整理衣服,系裤子。
周唯不让他动,说他就爱看他这副衣冠不整的骚样。
武文殊果然不再继续,翻出香烟点火,闭上眼贪婪地吞吐烟雾,享受性爱的余波。
倚在车窗边,这个人睫毛半合,捏着烟卷,一口一口将烟慢慢吸入喷出,惹得周遭白烟弥漫,他领带歪歪扭扭挂在脖颈上,衬衣扣子全开,隐隐地露出胸肌,裤子里面鼓鼓囊囊……
开着车,周唯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他那边跑,心里痒痒的……
……
…
回到梅苑,撞上门,武文殊将周唯扔到床上就开始扒他衣服。
他跪在他身上,拉开床头柜,问他:“洗了吗?要戴套吗?”
周唯一个翻身将他牢牢压在身下,吻像雨点一样落在身体各处:“穿什么雨衣啊……从昨天晚上十点之后我就禁食,可干净了……还用沐浴露里里外外地搓洗,都是香的呢……”
武文殊一怔,半撑起身:“……干嘛啊?”
“往死了榨干你,弄出尿来。”周唯说骚话。
武文殊狞笑着,抱着他滚到床上……
周唯显得相当兴奋,忘乎所以,他打破规矩地向武文殊后面摸,却被对方一巴掌扇开,骂他骚货,一点都不乖,周唯不甘心,奋起反抗,爪子不安分地又上去了,惩罚式地,武文殊狠抽周唯的屁股蛋,留下鲜红的五枚指印,高冷戏虐地一笑:“……想玩我啊?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周唯疼得眼角飙泪,气急败坏,当下一脚踹过去,武文殊没想到他这么激动,当下使出柔道的寝技,用双腿把对方夹倒,周唯本能地反击挣扎,却被一套组合动作稳稳地固在武文殊身下,双腿刚绕上才猛然发现他拽压的是周唯那只伤过的胳膊,情急之下,武文殊赶紧送手。
一压一松,周唯却来劲了,他一把抓上武文殊后脑的头发,正碰到他头上的伤口,对方疼得捂住头,跪在床上……
周唯完全傻了眼,吓得赶紧上前查看,却被武文殊一下子反扑回来,让周唯惊愕的是这个人胯下的宝剑依然雄风不减,扭打间被他占领制高点,压在床上制服……
一场近乎柔道切磋似的啪啪啪让两人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通体湿汗,谁都没有力气洗澡,就这么脏着汗淋淋,倚在床头抽烟。
自从跟武文殊搞在一起,近墨者黑,周唯越来越喜欢‘干’后一支烟,仿佛只有尼古丁才能把高潮的余味扩散到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里,让它发酵到最完美的极致……
夹着烟,武文殊把周唯的伤臂拿到手中轻轻抚摸……
“还疼吗?好点没啊?”他问。
“好点,就是有时候还丝丝拉拉扯着疼。”
“这么慢?怎么还没好?!不是给你罗医生电话了吗……”武文殊皱眉。
周唯惊讶,瞪眼:“大哥,才四天,伤筋动骨百来天呢行吗?”
武文殊一怔,慢慢地,一点一点将头靠在软枕上,怅然道:“才四天啊……我怎么觉得过了很长时间……”
吐出一个个飘飘散散的烟圈,周唯偏头看他:“……想我吗?”
武文殊低头掐灭:“想啊,能不想嘛。”
对方笑笑,也去掐烟,忽然想起刚才揪他头发时这个人的反常动作,周唯直起身,问他脑袋怎么了。
突然扯到这个问题,武文殊毫无防备,仅仅一秒的眼神飘忽便泄了底,周唯蹭地一下坐起来,非要查他头上是怎么回事……
武文殊不让他看,周唯故技重施,毫不吝惜地跟自己伤手过不去,逼得武文殊乖乖任他摆布。
纱布取下得太早,一寸长的口子鲜红凸起,绕着缝上的痕迹一同丑陋地攀爬在武文殊后脑的头发里,为了便于治疗,一些挨近的疏密头发被修剪过,本来很容易发现,却因为故意将上边的头发遮盖下来掩盖痕迹而错过。
周唯急了,怒斥:“这是什么?!啊?!你怎么弄的?!”
“去库里,被东西砸了。”
周唯气得半天讲不出话,狠狠搡了他一把:“你他妈个屎人!!不是让你好好保护自己吗?!成心的是吧?!说成什么样就不当一回事是吧?!!我`操!!你他妈要心疼死我!!!”
武文殊被骂懵了,随即发火;“你总算知道看见你那只手我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吧,你手还他妈是枪伤!!”
周唯立刻萎了。
“你还骂我……”武文殊愤愤不平:“你在北化林场那晚我他妈跑了一夜,烟都没顾得上抽一口……我说你什么了?!”
想到林场,是魏明宇挥不去的狰狞面孔,再到方同,像快进的电影镜头,脑中乍然闪现出周铮开枪的画面……
周唯心里一阵绞痛,又去点烟,吸了半天,却怎么也压不住胸口涌上来的那股难受劲儿……
或许面相太难看,武文殊感觉到了什么,问他怎么了?
默默地把烟一抽到底,灭掉后,周唯最终缓缓开口:“……我见到我哥了。”
惊愕,甚至带着惊喜,武文殊问:“在哪儿啊?”
“视频里,”周唯淡淡地,没有什么语气:“我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就看见一段他的视频。”
“视频?”武文殊听不太懂:“视频里没有线索?不能找到他吗?”
叼着烟,周唯靠在床头,目光毫无焦距地散在前方,无法聚拢:“他杀人了,视频里他朝人开枪……”
面对武文殊已经瘫痪的面部肌肉,他更深刻地形容:“一枪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