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告诉女朋友的前男友自己是他前女友的女朋友?
她紧张得绷紧脸,海塞姆笑了。“对着干尸你不紧张,对着死了一百年的女尸你不紧张,我比尸体还可怕?”
庄申干笑。
“你出来了,那边有谁在?谁看着?”白慈把庄申往后拉一些,不想让她和海塞姆说话。
海塞姆正正经经回答她:“阿拉丁在,你放心。”
早过了唏嘘的时候,过去的爱人如今一副防贼防黄鼠狼的样子让他觉得好笑。他和阿拉丁一样,有一种看戏的心态,阿拉丁看戏的对象还有他。他呢,好奇两人几时正大光明告诉他。
他知道白慈的警惕和顾虑,比移情别恋更让他觉得酸涩。他只好将酸涩化成恶作剧。
否则要怎么办呢?诉苦吗?
不,杀了他的头他也做不到。
一路无话,一前一后两束白光,时而交汇,时而分开,时而照出地面石板上交叠的轮廓。
赶着回卫所的人没有在意。
就在海塞姆以为又是一次回避的时候,他听到庄申叫他,郑重其事。
他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海塞姆,你知道了对吧?你知道我跟白慈在一起了是吧?”
海塞姆嗯了一声,忽然就想起那天阿拉丁的问话。
当时他气愤、疑惑,他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表现得如此理所当然。
“阿拉丁曾经问我,如果阿慈爱上别人我会怎样。我说,我会拿钱砸到那人离开。阿拉丁问,如果那人不爱钱呢?我觉得很可笑,这世上哪有不爱钱不爱权的人。后来我发现那个人是你,是你让白慈变了心。我想阿拉丁问对了。庄申,你真的不爱钱也不爱权?”
回答一句是很简单,但是那不够真实,庄申不打算骗人,起码不打算骗海塞姆。“我爱钱啊,也爱权。只是可能,我这人没啥追求,不知道要拿那些钱来干嘛……所以……”
第一次听人说不知道要拿钱来做什么,海塞姆大笑。“你可以拿那些钱做很多事情,买房买车出国读书买衣服换装备,我给你的钱,你甚至可以买下讨厌的公司,然后拆掉。”
海塞姆说得有趣,庄申也笑。“我讨厌的公司市值5000亿美元。”
“我可以给你一亿,你用这钱做大,比那家公司更大,不是更好。”
“一亿?”
“是,一亿,不过是人民币。我想你这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钱。”
“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加起来也不能。”
白慈听不下去,暗搓搓掐她。“怎么,心动了?”
庄申说:“你还挺值钱啊。”
“值钱个屁,你是不是脑子又坏了。他愿意给你钱,是为他自己出一口气,可不是因为我。”
换作别的女人,一听说前任肯为她付出那么钱换对方分手,说不定还要感动一二,觉得对方肯为她付出如此代价,想必十分珍爱。
白大小姐一向看得明白,钱多钱少,买的都是别人的面子,破坏的是她的感情。她当然不觉得庄申会答应。但是一亿,不是十几二十万,不是五百万,是一亿,是个人都要心动几分。
谁知庄申只是看着她笑,“小慈,你怎么那么聪明,这样我更喜欢你了。”
白慈捏她的脸,骂她白痴,顺便横了海塞姆一眼。
得意洋洋,骄傲得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问过得到答案,海塞姆便不再提。他耸耸肩,换了一个话题。“刚才在上面,那个宇宙我也看见了,惊艳,太不可思议了。你们怎么看这一切?”
一切包括开都河的水路,龟兹女尸,还有眼下这座卫城。
“事到如今,即便再不相信,也不得不称一句:神迹。”
白慈附和:“神迹。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
海塞姆点头叹息:“神啊,这世上,真有神的存在?”
切实的疑问让人震惊。
玛尼教信奉尼玛真神,认为尼玛神是宇宙间唯一的神,
——“除尼玛之外,假若天地间还有许多神明,那么,天地必定破坏了。他是尼玛真神,是独一的神,真神是万物所仰赖的,他没有生产,也没有被生产,没有任何物可做他的匹敌。”(出自《玛尼箴言》)
任何人质疑神的存在,便是在质疑尼玛真神的存在,是在挑衅尼玛真神的神权。
而这个质疑的人是海塞姆,玛尼教虔诚的信徒。
这位虔诚的信徒在看见卫所的轮廓后突然问道:“庄申,我能够相信你们吗?”
白慈答得很快:“这话该我们问你。”
海塞姆苦笑:“阿慈,你总是把我当作坏人。”
“我觉得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们,该问你自己。”庄申何尝不想问一句,她能信他吗?
可即便海塞姆说能,她就真的信了?
她敢信?
“我跟你们说过此行的起因。家里的老家伙们想找到帖木儿汗,重现往日辉煌。很蠢是不是?小一辈的人和老家伙的想法不一样,起码苏里唐就不是。他很简单,浑水摸鱼想捞一票,顺便给我添点乱。我知道你们对拯救女国不热心,要不是白净识,你们不会来这一趟。但是我,是必须要来的,算是为我前半生的找寻划一个句号。我不想伤害你们,能像现在这样继续好好的合作下去就好。”
他一番直言发自肺腑,庄申信了,但听白慈一直哼哼唧唧的又觉得不可尽信。
“找到之后呢?”庄申问他。
海塞姆笑而不答。难道他会带个祖宗回去?
第114章 卫城的影子
回到驻地, 众人早已按照分班轮次守夜。
苏里唐见三人一起回来,笑容暧昧猥琐,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阿拉丁和海塞姆的其他手下睡在白家四口的外面那间。见到白慈和庄申, 彼此交换一个了然的眼神。
白净识一直守在白芷身边没有离开,这孩子在恶劣的环境下依旧睡得安然。
庄申和白慈看过她后打水来稍作休整方躺下, 白慈硬和庄申挤在一个睡袋里, 几乎完全贴在一起。于她,心上人的怀抱即是归宿, 劳累一天, 很快睡着。倒是庄申脑海里不断闪过白天所见种种, 一时唏嘘,一时感叹,一时激愤,心潮澎拜许久。
起初外面有方言交谈声,言语粗俗, 她和白慈不时被那群人提到, 庄申能辨认出其中一个声音是苏里唐。她摸摸睡袋边触手可得的刺刀,心下稍安。
这群人被海塞姆呵斥后, 声音渐渐小了, 最后各自休息。苏里唐没有试图通过阿拉丁来犯,只嘲笑他是女人的看门狗。阿拉丁不在意, 一口一个他高兴、他愿意, 弄得苏里唐很是没趣。
不知过了多久, 庄申听着外头此起彼伏的鼾声, 迷迷糊糊睡过去。等醒来时,已是天光,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外头乱哄哄的嘈杂一片。庄申嫌烦不想听,往白慈怀里钻。白慈比她醒得早,怕吵醒她,便没有动,眼下更是像抱个孩子似的,轻轻拍她的背脊。
白芷早就起来洗漱,和白净识一起领来早饭,吃掉自己的那份。她见庄申半张开眼,以为她醒了,刚想说话,只见庄申嘟起嘴,不满地往她母亲那挤。母亲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亲昵地亲吻庄申的面颊。
外面喧杂的声音非但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闹声音越大。白芷出门瞧了一圈热闹回来,庄申还窝在那没有起床。
想来她是彻底醒了,白慈问白芷:“外面怎么回事?婆婆呢?”
白芷说:“婆婆说想到处看看就让我自己回来了。外面的人发现地上有怪怪的东西。坏人叔叔叫人大挖坑。”
忽略坏人叔叔的称呼,白慈问:“怪东西?什么怪东西?食人花?狗尾巴草?”
白芷学着大人样,小小心看地下,有一处颜色比边上深,轮廓隐隐约约的,她往后一弹,蹦上床。“那里,那里。”
白慈和庄申探头去看,地下有一块深//色区域,像水渍,又像是影子。
庄申跳下床,拿工兵铲去碰那块地面,硬实的和周围一样。伸手去摸,也不见明显潮湿的感觉。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
还没有评论,快来抢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