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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棺GL(17)

作者:七小皇叔 时间:2020-03-20 09:16:27 标签:HE 冒险 脑洞

  涂老幺一惊,指头扫了一圈,惶恐道:“她长这幅模样,你晓得?你们都晓得?”
  宋十九怔住,这才发觉李十一素着一张脸,于是歪歪头霎是满意地欣赏两眼,记起方才涂老幺不大识货的“这幅模样”,又很有些不高兴。
  “就我不晓得?”涂老幺平白生出几分委屈来,默了一会子又冲李十一道:“你既生得好看,扮丑样子做什么?怕不是……担了人命罢?”
  他心头惴惴,余光落到李十一的手上,偏偏那手搭在桌子边缘,无意识地点着圈,很有些江洋大盗草菅人命的做派。
  香风一飞,阿音的绢子自他眼前掏过,止住了他的胡思乱想,却听李十一道:“行走江湖,图个方便罢了。”
  阿音拨弄着波浪卷,笑道:“十几岁时她下了一个老墓,手艺不大精,惹了一女鬼,追到地上来缠了她两三月,顿顿给她做饭吃。前两年刚到北平,被军老爷请去开棺,自墓里一出来,兵卫子竟围了一圈儿,说是被军老爷瞧上了,要讨她去做小老婆。咱们十一姐这皮相呀……”
  她笑叹一口气,横着媚眼儿咬唇住了嘴。
  涂老幺听明白了,道:“也是。你这抛头露面的,又总是在男人堆里讨饭吃。现今的军老爷,略平头正脸儿的……”他欲言又止,胆子不太壮地“唉”一声。
  几人静了一会子,涂老幺才腆腆肚子道:“如今不同。我同你头一回下墓时说的话,自是作数的,你有了我涂三平这弟兄,咱们又有了宅子,总要有些派头,往后谈买卖的活计不必用上你,遣我便是了。你那烟摊儿,我也替你支,你不必风里来雨里去,我寻了正经营生,你弟妹也喜欢。”
  “瞧瞧,”阿音笑道,“到底是吃街头饭的,脑子竟是活泛,这三下五除二,替十一想了法子,自个儿平白得一烟摊儿。”
  这话又酸又甜,也不知是夸还是贬,涂老幺只当听不明白,也不恼,又舔着脸凑近了李十一些,嘿嘿笑道:“按我说,最好再买个洋汽车,往后你出了宅子便进车里,往那后头一坐,谁也寻不着你。”
  李十一道:“不如再请两个司机三个管事并二十个婆子丫鬟。”
  阿音拍桌:“再召一队护卫兵罢。”
  涂老幺咽了咽口水,望着二人似笑非笑的神情,缩缩脖子坐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苏轼《海棠》:“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第19章 只恐夜深花睡去(二)
  一路走走停停,十来日后才入了胶东道,胶东道临海,不似西安城干燥,却要冷上许多。至诸城县时,天刚刚擦黑,路上薄薄一层冰霜,连叶子上也挂了零星的冰碴子,南边儿海浪隐隐咆哮着,往嶙峋的岩石上拍,黑漆漆仿佛不见底的修罗场,远处山顶的积雪倒是有些清晰,森森泛着青白的冷光。
  李十一几个到得晚,天儿又冷,四面的妖风直往脖子里灌,路上没什么行人,连小店也未见得几个,好容易见着前头一个灯火通明的旅馆,忙拎着行李入了内。旅店里没什么人,灯却亮了好几盏,如白昼一般亮堂,将一尘不染的桌椅照得更显干净。
  诸城不大繁华,这旅店又小,瞧起来仅是个客栈模样,小三层的砖瓦楼,旧式的格局,一层酒楼二三层客房。外头是黑漆木制的门脸儿,招牌上只写着“吃酒、住店”四字,白字青底的三角旗上缝了一个“棠”。
  涂老幺将布包袱甩到桌上,粗喘了几口气,外头太冷,气管子竟有些抽抽,他胡撸几下通红的鼻头,抻着脑袋喊一声:“可有人没有?”
  楼梯蹬蹬作响,下来一个二十四五的姑娘,绣花衣裳乌云辫儿,倒是十分朴素,一手掌着一盏煤油灯,一手拢着光,在楼梯拐角处见着她们,愣了愣,显见没料到这个时辰有客人,一会子才挂上笑,道:“来了。”
  她将油灯搁在柜台上,紧赶着又先上了几盘瓜子儿和山楂,在衣裳下摆擦了擦方才洗脸弄湿的手,才过来接待来客。
  几个姑娘都不大挑食,涂老幺胡乱点了几个当地的小吃,芥菜疙瘩同萝卜片儿拌的辣丝子,喷香流油的烤鸡架子同烧肉,再并上几个芝麻裹的大烧饼,同一壶爽口提神的绿茶,待菜一齐整,精神同味觉一并活泛了过来,指头末梢的寒气都被驱了干净。
  宋十九一面吃一面眨眼睛:“这店里实在太亮,晃得眼睛疼。”
  涂老幺寻了一回那姑娘,却见她上了菜又回了上头,竟不见个人影。
  阿音笑道:“哪有这样做买卖的,烛火不要钱似的。”
  李十一将筷子搁下,伸手替宋十九将碗筷挪了个位置:“坐这头来。”
  宋十九“嗳”一声,坐到另一头,正巧笼在李十一投下的阴影里,李十一睫毛的剪影就在她手边,她眨一眼,睫毛的影子便温柔地抚一下她的手背。
  她望着李十一的影子,又听见了心底熟悉的回响,令她口干舌燥,呼吸被甜滋滋的红晕烫过,发烧似热热地进退。
  她伸着尾指碰了碰李十一睫毛的影子,又碰了碰鼻尖,碰了碰嘴唇。有一种情感,同许多不大好的情绪共生,譬如遮掩、回避、矫情、口是心非、若无其事,可凑在一处,却成了普天之下最香甜的秘密,缓缓滋生,晚晚入梦。
  身旁人未尝便醉,她咬一口烧饼,味同嚼蜡矣。
  对面的阿音放下茶盏,错落着指头支住额角,在眉心揉了揉,奇道:“这烛火不仅亮,还十分香。”
  她素日里爱弄香,嗅觉比旁人灵通三分。
  话音刚落,又是一段蝮蛇游走似的幽香,自四周的烛焰中袭来,涂老幺抽着鼻子四处嗅,却见李十一垂下的眼皮动了动,伸手掌住宋十九的后脑勺,略略往自己方向一按,另一手于她身后一推,将一纸符咒拍了出去。
  涂老幺呆若木鸡,宋十九在李十一的掌心里转了转脑袋,回头一望,见那符咒悬在空中,一动不动,尾部被风带起来,一下一下地掀着角。
  “这是……”宋十九将头往李十一处靠了靠。
  “游魂。”李十一以手背反手将那符纸一拍,只听一阵朔朔的风声,也没什么旁的动静,那符纸却掉落下来,在地上烧作了黑灰。
  李十一四处扫一圈,复又提起筷子,夹一口辣丝子,对涂老幺道:“这里头好几只游魂,入了夜,也不便换住处了,你睡前将熟糯米撒在咱们房间的四角,再于门前中央的横梁上悬一黑驴蹄,寻常游魂不敢近前。”
  涂老幺一连声应是,逐一记下了,才顾得上抛出自己的纳闷:“我怎么瞧不见?”
  阿音娇娇一笑,涂老幺问:“你能瞧见?”
  阿音摇头。
  涂老幺放了心,又问宋十九:“你也瞧不见罢?”
  宋十九正自顾自地怔愣,李十一的手方才自她的头上松松滑下去,指头不经意挨了她的颈子,凉津津的,又好似在纵火。
  涂老幺痛心道:“吓傻了。”
  “哪里是瞧的呢?”阿音学着从前李十一那样敲了敲耳朵下方,“听的罢了。她自小能听见,她娘说,既有这个能耐,便去学倒斗罢,若听着了鬼魂,撒丫子跑便是,这才吃了这行饭。”
  涂老幺新鲜得不行,两个灯泡似的招子往李十一的耳朵上一顿招呼,凑近了问她:“听的是什么?游魂说话?”
  “脚步声。”李十一道。
  正说着话,方才的姑娘又从楼上下来,咚咚咚地动静不小,见他们几个仍在吃,便点头笑笑,钻入柜台前噼里啪啦打算盘。
  阿音将拭唇的巾子一扔,荡着水蛇腰上前去,往柜台旁一靠,三分媚骨七分亲近,问她:“这店里就你一个?你们老板呢?”
  那姑娘扬了扬眉,笑道:“我便是老板。还有两个伙计,近来天儿冷,早早放回了家。”
  阿音又问:“你叫什么?”
  姑娘道:“棠玉,叫我阿棠也成。”
  “阿棠,好听极了。”阿音往她身边靠了靠,在她手上摸了一把,“这天儿冷得不行,你冷不冷?”
  不远处的涂老幺将瓜子壳一扔,嫌弃地下拉嘴角:“得亏是个女的。”
  只见阿棠一怔,缩回手,笑得有几分尴尬:“习惯了,不大冷。”
  语毕她又道:“客房的床铺备好了,水也烧上了,若用过了饭,便早些歇着罢。”
  阿音笑着谢过,又谈笑了两句,方回来入了座。
  三个人齐刷刷望着她,她翻了个白眼:“不是。”
  天冷得厉害,打更的人也不出活儿了,万籁俱静,连几声狗叫也听不见,阿音乏了一日,简单梳洗了便钻进被窝,正仰躺轻叹一声想要休息,忽而听见外头传来轻轻的扣门声。
  她皱眉狐疑地开了门,竟是宋十九抱着枕头站在门边。
  小姑娘散着一头青丝,裹着单薄的衣裤,一双眼纳着灯烛璀璨的光晕,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不是冻的。
  她跑进屋掩了门,拉着阿音钻进被窝里,轻轻道:“我有些怕。”
  一面说怕,一面两眼放光?
  阿音将被子提了提:“说实话。”
  “我……我有心事。”宋十九扯着被角跑出来的线,像扯着看不见摸不着的情丝。
  “怎么说?”
  “我瞧见她,心便突突跳,不见她,心就痒痒挠。”宋十九尽量说得浅显些,可说完了,又觉得不是十分准确。她应当是一盆清水,李十一是底下的炭,她不远不近立着,便能将自己烘得暖暖的,心的最底层咕噜咕噜冒着泡,她若是近了,自己便沸起来了,手也不是脚也不是,慌里慌张不成样子。可她若远了,又是兜头一盆凉水在泼,十分提不起劲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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