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时道,“只要不耽搁功名前程,咱们又无血缘关系,即使义父,他老人家素来开阔,也不会大管咱们的。就,就算你要成亲,我,我也可以忍。”
唐惜春苦笑,“我成不成亲的不要紧。”反正他又不能生,唐惜春道,“你呢?凡是高官之人,哪个是光棍?”
唐惜时虽是毛头小子,不过,他并不冲动。功名前程,他不会清高到说不要紧无所谓。见唐惜春有问,唐惜时便道,“成亲生子,传宗接代就罢了。咱们以后长长久久的在一处,不好吗?”
“惜时,你不了解女人的。”唐惜春叹一声,道,“娶了她们,就得对她们好。你以为只要有正妻的名份就够了,她们却是不会满足的。”
唐惜时道,“难道还弹压不住一个女人?”
唐惜春苦笑,“不瞒你说,我是没成亲的意思的。”
“这怎么成?你是家里的长子,义父跟老太太都盼着你早日成亲。”
唐惜春摆一摆手,“现在跟摇光他们搅一处,我虽觉着他们不错,可是他们毕竟是海盗,不只是父亲担心。我也担心,一旦咱们跟海盗在一起的事给人说出去,家里就玩了。我这心里一日不安,就没有成亲生子的心。不然,若自己倒霉还罢了,毕竟是事实,真娶了谁家的姑娘,这不是害了人家吗?”
“就是你跟阿玄,我也思量着,回去后就给你们出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情分在,也不在于这么个名分。”唐惜春说的唐惜时心里暖烘烘,唐惜时情不自禁的握住唐惜春的手,郑重道,“这些事你不要操心,我岂是怕事之人?就是阿玄,也不是忘恩负义的。”
“这些我还得跟老爹商量,再说不迟。”唐惜春瞅一眼外头天时,“行了,我去观星了,你自己歇着去吧。”
唐惜时急问,“我说的话,你明白没?”
唐惜春道,“道理都跟你讲了,你自己好好给我明白明白是正经。”就匆匆出去观星了,昨天耽搁了一个晚上,唐惜春深怨唐惜时发情误事。
唐惜时知唐惜春对他好,他对唐惜春亦是早有情义,可是,两人的情分似乎是不一样的。唐惜春关心他,对他好,甚至他对唐惜春做了那事,唐惜春也没翻脸宰了他,依旧为他着想。这事要发生在别人身上,唐惜时定得以为这人是爱惨了他。不过,唐惜春向来与凡人不同,哪怕唐惜时这等素有城府的家伙,也揣度不透唐惜春的心思。
直待唐惜春深更半夜的观星回来,唐惜时忙倒盏热茶给他,唐惜春喝两口,唐惜时又唤小英进来服侍唐惜春洗漱。唐惜春问,“有什么事么?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跟你困觉。”他根本没走好不好?难道唐惜春以为说那几句话他就会放手么?唐惜时接了唐惜春的茶盏,见里面还有半盏残茶,张嘴饮了。
唐惜春洗过脸,又泡脚,撵他,“赶紧回你房里去,别以为我没揍你,你就没事了啊!我腰还酸呢,身上也疼。”
唐惜时自顾自的把床铺铺好,他虽猜不透唐惜春古怪的脑袋,不过,唐惜时另有他法。这与人相好跟攻城掠地相仿,反正唐惜春没别的喜欢的人,他先把人占下了,一心一意对唐惜春好,时间久了,唐惜春自然会倾心于他。
每及此处,唐惜时就怨,怎么上天就把唐惜春生成个儿子。若唐惜春是个女孩儿,他早跟唐盛求娶了!
这会儿想这些也没用,唐惜时把床铺好,待唐惜春泡好脚,他便打发小英下去,服侍着唐惜春宽衣解带,唐惜春皱眉,“你没听到我的话,快回你的房去。”
“我今天不做。”唐惜时闷声道,一把将唐惜春抱起,轻轻的放床上,哀求道,“惜春,我不做,就给你按按身上,给你解解乏,还不成吗?”
唐惜春道,“叫小英进来给我按,还不是一样的?”
唐惜时全当没听到唐惜春的话,手已握住唐惜春的腰,“哪儿酸?”
唐惜春好容易重活一回,以前的臭毛病大都改了。因前世做了许多错事,他对家人便格外好些,何况他本来就是随波逐流的脾气,心里也开阔,哪怕跟海盗们远航他也觉着没啥不好。
唐惜时按他腰眼上,唐惜春扭股两下,“后腰酸,不是那里。”
唐惜时道,“那你趴起来。”
唐惜春坐起身,伸手脱了上衣,“总是有点疼,你给我看看。”没待唐惜时看,唐惜春低头自己瞧见了。MD!唐惜春怒,“你是属狗的吗?”今天他醒时穿着里衣,也没察觉。这一看不要紧,好些地方红红紫紫,唐惜春忍不住给了唐惜时一巴掌。
唐惜时闷头挨一下子,道,“你属狗,我属猪。”从袖子里摸出伤药,细心的给唐惜春在身上抹了一遍。连带唐惜春颈肩背上都抹到了,唐惜春恨声道,“我说怎么总觉着疼!狗东西!”
“你别气,以后我都轻着些,好不?”
“没有以后!”唐惜春咬牙切齿,“上完药就回你房里去,别叫我发火!”
唐惜时做小低伏,给唐惜春上好药,可怜巴巴的问,“来,我给你按一按,明天就好了。”其实他早趁唐惜春睡觉的时候给唐惜春上过一回药了,这都好多了。唐惜春恼怒至此,唐惜时欲发庆幸先时给唐惜春上药,实在是先见不明,要不然还不知唐惜春气成什么样呢。
“不用不用。”
“就当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吧。”
唐惜时自小习武,熟知人体穴位,他手上有一股柔劲,当真按得唐惜春浑身舒泰,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唐惜时见唐惜春睡熟,自己也脱了衣裳,钻唐惜春被窝里,一并歇了。
唐惜时不是那等会花言巧语的人,却很有毅力。他本是个闲不住的,寻常跟着摇光管了船上一摊事,现在他也不大嫉妒唐惜春总跟魏宁说话的事了。就是一日三餐的去找唐惜春一起吃用,晚上死皮赖脸的蹭床。不管唐惜春说什么,他都闷头听着,便是唐惜春心下不顺给他两下子,他也闷头忍着。
除此外,过得三五天,唐惜时竟又磨着唐惜春干了一回。
唐惜春趴床上感叹,“怪不得老话说,烈女怕郎缠。我虽不是女人,可遇着你这种死不要脸的,也着实叫人头疼。”
唐惜时给唐惜春穴位按摩,沉声道,“不知为何,就是从心里喜欢,要不要脸,也顾不得了。”
“可酸死我了,唐惜时,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些花言巧语?”
唐惜时道,“我何尝会说这个,只是情之所至,不由自主罢了。”
唐惜春警告他,“说好听的也没用,你再敢做这种事,我可真翻脸了。”
唐惜时自有老主意,凭唐惜春放出狠话,他只是不做声。待过年三两月,唐惜春的狠话便改为,“你再敢做个没完,我可真翻脸啦!”
这会儿,唐惜时已经很有胆子说几句玩笑话了,俯身至唐惜春耳际,轻笑,“看你喊的欢实,我只当你喜欢的很。”
唐惜春道,“我这是黄连树下弹琴,苦中作乐罢了。”
“惜春……”
唐惜春不说话,唐惜时没完没了的絮叨,“惜春惜春……”手下顺着唐惜春的腰下搭在唐惜春屁股上。唐惜春实在生得好,细皮嫩肉,滑溜的很。虽然世上不乏比唐惜春生得更好的,可是,世上也有投缘一说,唐惜时就看中了唐惜春这一款,就是唐惜春的奇葩脾性,唐惜时也喜欢的紧。
唐惜春瞪唐惜时,“叫魂呢。”
唐惜时一笑,“我是想叫你喜欢。”
唐惜春道,“你要想叫我喜欢,就不该再这样。”
唐惜时道,“你别担心,一切有我。就是义父问起来,也有我。”
“真是废话,不问你问谁?我可是不乐意的。”唐惜春强调一遍自己的心意,懒懒的说,“你素来心高,在这船上,阿玄是咱们的妹妹,小英呢,你又瞧不上。咱们胡闹几日就算了,待回去后,可不许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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