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嗝,谢谢七爷爷,我不怕……我不哭了。”
云阀又一次瘪了瘪嘴,他就不该对不适合自己的活动滋生好奇心。
“你有你自己擅长的东西……其他的喜欢就学,不喜欢就不碰。”
颜银宽慰一句云阀受伤的心灵,一顿,他补充了一句,“字还是要学,养性,练成什么样靠你自己。”
云阀朝颜银点了点头后,又再转身趴回云乔肩上,总之今儿他是不可能从云乔或季殊身上下来了。
书房里看书说话,时间快临近11点时,云乔把云阀塞给季殊,他进厨房帮罗婶的忙,众人继续在颜家吃完了午饭,才从矮门回司宅。
回到云乔自己的小楼后,云乔把两个药囊挂到云阀裤头上,“你戴着这个,只有它们怕你的份儿,去午睡吧,不怕了。”
“嗯。”
又被颜宅美味午饭安抚过的云阀,情绪相对稳定许多,他爬上.床,闭了会儿眼睛就睡着了。云乔等他完全睡沉了,才从房间里出来。
季殊在云乔的书房里继续练字,他寄希望于下次接受颜银考教时,他的字能有进步,至少不能让云乔跟着被颜银说不会教。
云乔进来后,也不打搅季殊练字,他坐到书房的软榻上,细看颜银给他的用药清单。看完后,他又继续翻起那些医学类的旧书。
等他有一次少许分神时,季殊已经结束练字,坐到了他身侧位置,也随手拿了一本在看。
“你真的不用处理九季的事情吗?家里网络应该还行。”
季殊要开视频会议什么的,应该够他用,实在不行,以季殊的本事也能手动加强一下家里的网络设备,不至于到办不了公,要和他看书的地步。
“这周时间,我陪你。”
季殊带来的电脑到现在都没打开过,“看累了没,我去给洗水果。”
“不用。”
云乔放下书,抱住季殊的腰,挪挪自己到季殊的怀里,“等小花儿睡醒,我带你们去看爷爷,来回一个半小时,当傍晚的爬山锻炼。”
“好。”
季殊应着,往云乔的鬓发上吻了一下,然后他专心拥着云乔,不再去看那些他琢磨不明白的古医书。
云乔一本一本翻得很快,还会口述让君诺帮他做笔记。
在使用君诺方面,云乔越来越得心应手,偶尔的时候,他还会纠正和补充一下君诺数据库里部分对古语的翻译问题。
这不是君诺的问题,而是时间的问题。
“这个楼叫什么名字?”
季殊低低问向又看完一本的云乔,他认为云乔肯定会给自己住的地方取个名字。
云乔放下书,转身过来,揽住季殊的脖子,略不好意思地道,“忘忧阁。”
听起来就莫名中二,也确实是他少年中二时期给取的名。
云乔最开始的打算是等阁楼完全竣工,再找颜银帮他刻上这个牌匾。
他的长期建楼计划因为出国而中断,再回来也没了继续折腾它的心情,季殊不问,他可能也会渐渐忘了这个决定。
季殊轻轻摸了摸云乔的脸颊,指腹在他翘起眼角轻轻一碰,再低头,吻了吻云乔的鼻尖,“我也喜欢这个名。”
“那……下回来,我把卫生间弄好,我们找七爷爷定制一个牌匾。”
那个看起来尤其大的卫生间的确是个半成品,在云乔最开始画的图纸里,里面有浴池和换衣服的隔间,地板也不是纯水泥而是圆润不硌脚的玉色石子儿铺成。
云乔起身,在书房的柜子里给季殊翻出他几版的建筑图纸,总共有十来张图。
“也不明白爷爷当时怎么会答应我。”
云乔脸上露出少许怀念的浅笑,他能那么快走出姚家的阴影,和司老颜银几人的悉心照料有很大关系。
“我……”
“你什么?季先生,你多偏心我,自己没感觉吗?”
云乔瞟了季殊一眼,季殊从他的角度解读司安的行为根本不客观。
从婚期定下来开始,季殊就给他了全部的偏爱,听不得别人说他一句不好,但其实他小时候是真的没有云阀可爱。
“另外,忘忧阁建在这里就很好。”
云乔不需要季殊再帮他在上京城里复刻一座忘忧阁,他不会沉溺在过去止步不前,他有更大的决心和毅力去完成司老没有完成的事情。
“好……”
季殊就知道他什么想法都瞒不了云乔,再举目看去这个书房,他跟着释然一笑,是的,忘忧阁和它的名字都更适合在这个不被外界多打搅的小镇。
“你已经给我最好最珍贵也是我最想要的了。”
云乔说着,指尖在季殊胸口点了点。
季殊握住云乔的手,让它完全按在胸口上,他无比确定地告知,“它是你的,永远。”
“知道了。”
云乔轻声回应,脸颊泛起少许红晕,眉眼间的郁色完全散尽。
被季殊喜欢的他,是如此幸福和幸运。
司安的墓地是在今晨云乔带着季殊看日出的山坡再拐进去的山林里,那里面有个墓园,是青宁镇所属宛城的一个开发商在这里建的。
因为有专人看管打理,以及司老生前很喜欢青宁镇,将这里视为第二故乡,云乔才做主将墓地选在了这里。
墓园看守的大爷也是青宁镇的人,云乔和他打过招呼后,继续领着人进到属于司安的墓地前。
放下一束家里裁剪的鲜花,云乔继续摆上鲜果和酒水。
这个时刻,他就希望这个世界能再不科学点,生死之间的界限能不那么难以跨越。
“爷爷,我带季殊小阀来看您了。”
云乔半蹲着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墓碑上属于司安很显年轻的一张生前照。
“舅爷爷好。”
云阀按照苏家那边的关系,也喊了人,然后他牵住李胜的手,他们到边儿上给云乔和季殊留出必要的时间和空间。
“爷爷好。”
季殊鞠了一躬,再跟着云乔半蹲下身来。
“您放心,我会替您好好照顾阿乔,保护阿乔。”
两年前司安出事,打击最大的人里,云乔之外,就是季殊。
司安对季殊来说不仅仅是几次救他命的主治医师,还是他成长路上一个极为重要的长辈,“我答应过您,不会轻言放弃,我会做到的。”
“我不知道您和阿笙爷爷是这种关系……这次,我和季殊来接您去和阿笙爷爷团聚。”
云乔先把自己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和司安说明一下,他差点就错过了司安最重要的遗愿。他能确定,和季久笙团聚是司安这辈子最大的期盼,生前死后都是。
“很抱歉擅自探知了这段往事,您让阿笙爷爷也别怪我。”
云乔跪坐下来,继续絮絮叨叨地说话。
“……七爷爷二爷爷身体还行,大小毛病有一点,我催他们去看。对了,我和季殊在赫曼找到了一页您给我信,还有半截骨笛。等我查清楚,再将它还给您……”
季殊看了一会儿墓碑后,就侧身看向话唠起来的云乔,不,应该说在司安面前,云乔就是这样,有商有量,什么事情都愿意和司安说。
“……季殊没您说得那么娇气,他很听话很坚强,待我特别好,我也很喜欢他。”
云乔说着偷偷瞄了一眼季殊,才继续把和司安絮叨的话说完,“我不是冲动和他结婚,现在更是不后悔。我们会好好过,您和阿笙爷爷在天上也是。”
“你还有什么话要和爷爷说吗?”
季殊轻轻摇了摇头,再跟随云乔伏身拜了拜。
一同起身后,季殊又陪着云乔在墓前站了会儿,他们才收拾了东西,反身去找莫名怂得不敢遛弯去的云阀。
“那位爷爷胆子可真大!”
云阀趴在季殊肩头悄声八卦,这边景致好是好,可一路过来一个人烟都没有,举目看去全是竖起的森森石碑,而那位看园大爷要从早到晚待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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