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的身份不同,皇子妃的身份尴不尴尬,得看他如何行事。总之,他不可能让别人因为他而看轻或诽谤云乔什么。
“我喜欢你,父皇祖母大哥三姐都会喜欢你的,其余人的想法不重要……”
云乔缠季殊的手更紧了些,“阿殊,我想你抱着我睡。咳……”
季殊闻言立刻抛开了那些顾虑,拉开云乔的手,再把人抱着一起躺回枕头上。
“我抱着你,你不醒,我就不走。”
季殊对云乔的黏人又心喜又心疼,对于他来说只有半个月没见,可对云乔来说至少是十几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现在云乔的身体还特别不好,吹个风,生个气都能把人吓得够呛。
“我这咳嗽生病之外,也是身体的习惯使然,咳……我慢慢治慢慢改,你别真的吓到。”
云乔为自己方才的脆弱略微郝涩,一口气缓过来后,就给季殊解释起来。
季殊拥着云乔的手紧了紧,他少许凑近,在云乔偏凉的唇上吻了一下,才低低应了一声,“嗯。”
云乔咳一声,他的胸口就抽疼一下。
他这才知道曾经云乔给予他和诸多病人的温柔耐心,是因为云乔“曾经”经历过如此反复和沉重的病情,生出来就带病,却依旧像小太阳一般努力又坚强地活着。
云乔耳根红了红,回到这个身体里后,他的心智也跟着小了许多,唯独不曾改变的是他对季殊的感情,第一世的遗憾,第二世的勇敢,再到这一世他和季殊互相置换的处境。
而他确实很想很想季殊。
“阿殊,这是真的,对吗?”
“对,”季殊应声,他握着云乔的手贴到自己的胸口上,跳动的心脏,温热的触感,以及他们从彼此身上找到那源自灵魂的熟悉感。
云乔又继续盯着季殊的轮廓看了许久,才缓缓闭上眼睛,让自己和少年季殊贴得更紧些,“阿殊还是这么好看……”
反倒是他自己,因为生病已经过15周岁了,还和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似的。
惯性思维,云乔还忧虑着自己太小行事不便,察觉到近日碧水宫里众人瞒着他搞什么事情,却怎么都不会想到他父皇是给他找了个媳妇。
跟着闭上眼睛的季殊重新睁眼,他重新铭记了这个身体五官都小了好几寸的云乔,忍不住会心一笑,“我的阿乔可爱。”
一颦一笑都能让他把心化了的可爱,这是他在别人身上永远不会有的体会,包括曾经男女老少通吃的云阀司明。
云乔和季殊相拥着睡了个回笼觉,而其他宫中包括楚皇都被传回的消息惊了许久。
“嘭!”
楚皇司空仓直接把醒神的茶杯摔到了地上,“碧水宫那么大的地方,你们就让他入住碧华殿?”
因为全程瞒着云乔进行这个冲喜仪式,也知道皇后那边派人去理事,他就默认季殊嫁入碧水宫后不会有机会惊扰到正殿的云乔。
没想,季殊不仅让云乔认可了他皇子妃的身份,还直接登堂入室,两人同睡一张床了!
“这,没、没喊水……”
禀告的老太监话落立刻扇了自己一巴掌,楚皇根本不只是介意季殊可能睡了云乔那么简单,是云乔或可能被季殊碰一指头,楚皇都要被气死。
“让天鉴司和太医去碧水宫候着……他们敢戏耍朕,就要付出代价!”
云乔的身体若没有同卦象里说的那样好转,他不仅要惩治季殊的冒犯,还要把这些撺掇他搞冲喜的人也一并处理了。
否则他家阿乔便是要娶个男妃,也轮不上声名狼藉、无长辈教导庇护的季王府世子。
天鉴司的主事在往碧水宫前,让人往楚皇那里送了一封手写信,里面是江湖组织逍遥宫宫主送来的原卦,真正主导这个冲喜联姻的是逍遥宫宫主和安宁王。
安宁王原名司空安宁,年岁比楚皇还小十岁,辈分却是楚皇的亲皇叔,楚皇能上位多亏了安宁王出力,安宁王对朝政无意,楚皇坐稳皇位后,他就四海云游去了。
十年前,安宁王和江湖隐世门派逍遥宫宫主成婚了,才往楚京送了封信。
这是安宁王送回的第二封信,卦象之外,他还说他会在近期返京为云乔治病。
这一世的云乔早晚被把脉是常有的事儿,但自从他融和了多世的记忆后,就给自己调整了药方,这几日他每日昏睡的时间少了许多。
云乔带着季殊吃过早饭,再送走天鉴司和太医院的人后,他们乘撵车去陈太后宫中。
“祖母万安。”
被老嬷嬷扶着坐到软榻上后,云乔和陈太后请安,再低声请求,“他是我的阿殊,您别为难他,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云乔脸颊红红地和陈太后用最简单最直接话,阐明季殊在他心中的地位。
“父皇瞒着我,否则我昨儿该陪着他一同来给您请安。”
云乔眼底是对季殊的歉意,是急切希望陈太后这些亲人能认可季殊的渴求。
陈太后在仔细又仔细地打量云乔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她再笑吟吟地看向季殊,“阿殊,来,这边坐。”
“是。”
季殊继续按恶补的礼仪恭敬起身,再坐到陈太后的另一侧,任由她打量和审视。
“以后和我们阿乔好好过日子。”
陈太后拍拍季殊的手,再把季殊的手拉到云乔伸来的手心,看他们很自然就交握到一起,如此,陈太后脸上笑缅又深了些。
年少荒唐的事儿谁都有,季殊之前闹的笑话还未触及底线问题。
对陈太后来说,云乔喜欢季殊,季殊本人也不磕碜,她就能认可这个孙媳妇。
一早上,云乔领着季殊再次逛了皇后中宫,太子东宫以及下朝归来的楚皇御书房,有云乔赔着,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没有为难季殊。
这是季殊体会到如此鲜明的两幅面孔待遇,相隔只有一.夜。
“别害怕,以后我都陪着你。”
撵车上,云乔拉起季殊的手贴到脸颊暖着,“给你开服药,你的身体……也要好好调理。”
“好,”季殊轻声应了,他自然也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头部的疼还时不时发作外,这个身体也很奇怪,有的时候力大无穷,有的时候又使不出什么劲儿。
“我打算学武。”
季殊轻声和云乔说起规划,季王府有家传的武学,但原身似乎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
但做什么事情迟不迟都不是主要问题,而是什么时候开始。
云乔自然不会反对,他笑眯眯地点头,“回头我去书楼里翻翻,看看有没有你能看上的。”
这个世界和他们原本熟悉的21世纪不太一样,这里是存在真正的内力,医学也是完全不同的体系,但触类旁通,他们原本就掌握的那些技能技术不会被完全限制。
“好。”
季殊缓缓凑近,在要吻到云乔眉心时,撵车停下,陈俊的声音从撵车外传来。
“殿下,世子爷,安宁王在前面的水榭有请。”
从这个水榭过去他们就算从御花园区域离开进入碧水宫的地界了,而安宁王显少在楚京现身,楚京里有关于他的传说却有不少。
云乔和季殊对视一眼,云乔应了声,“稍等。”
季殊很熟练就拿起一件披风给云乔围上,云乔则是低语给季殊普及安宁王的信息,他虽然知道的也不多,但到底算大半个土生土长的,比初来乍到半个月的季殊要知道的多。
“……我也没见过他,但应该是个和善的长辈。”
季殊轻轻点头后,他先下来撵车,再把云乔半抱下来,而他再仔细看去时,极少哭的云乔眼泪已经无声落下了好多。
“爷爷……”
安宁王已经从水榭出来迎接,他眼眶也跟着红了红,“阿乔,你受苦了。阿笙说,现在才是合适回来看你的时机。”
再早云乔根本不会记得他们的羁绊,再晚他也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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