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之前没有接触过的毛笔,写起来总有些不对劲,所以刚来的那天他曾经练习过原主的笔迹。
因为虽然有些区别,但差别其实并不太大,他也就没有急着处理,之后事情一多他就给放在那里忘记了,没想到竟被太子妃给看见了。
若是一般人便也罢了,偏偏施夏月是个才女,尤其擅长书法,对于太子的字迹她了然于胸,这细微的差别显然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
原主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了,太子妃多半是以为其中有什么阴谋才吓成那个样子,也不知道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做出牺牲自己保全孩子的决定的。
阳焱有些抠头,这下他该怎么解释?实话实说太子妃会信吗?
在他烦恼的时候,产房里终于传出了婴儿弱得像小猫叫一样的啼哭声,小皇孙平安地诞下,而且太子妃只是身体损伤重了些,性命却是无忧的。
太子妃才生产完便沉沉昏睡过去,阳焱小心地抱了抱皱巴巴的丑小孩,赶紧像丢烫手山芋一样丢到母后怀中。
“瞧你这个样子!”皇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长得可真像太子小时候。”皇后逗了一下紧闭着眼睛的小家伙,便将他递给早备好的乳母带下去照顾。
这个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没有普通孩子健康,需要调养个好几年才能养回来,不敢叫他吹太久的风。
阳焱:“……”
说句老实话,他真得一点没看出来这孩子跟他有半分相似之处。
“既然母后这么说,那就给他取名叫‘承福’吧!”阳焱想了想道。
母子平安,东宫的所有人都得了丰厚的奖赏,劳累了一天一夜的两个产婆和妙手回春的老太医的赏赐最为丰盛,所有人都欣喜不已。
而阳焱也决定先不去想那么多,大不了等太子妃身体好了之后开诚布公地和她谈一次。
至于她信不信自己,总之影响不会太大,这具身体本就是太子,而且所有的记忆他都有,她根本无法凭些许笔迹就证明自己不是本尊,之后时间自然会让她明白他并没有恶意。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众臣除了恭喜他喜得贵子之外,果然再次集体请他登基,阳焱又作态地推拒了一番,最终“不得已”地答应下来。
登基大典定在一个月以后,但这一天他已经坐上了皇位,开始行使皇帝的权利,大临朝也正式进入了被后世称为洪仁大帝的统治之下。
阳焱下达的第一道圣旨是关于二皇子韶阳济的,身为谋乱的逆贼,新出炉的皇帝对他的处置可谓是极轻的,仅仅是将他圈禁于皇子府中,甚至他的皇子身份都没有被剥夺。
从这一点便可以看出洪仁大帝的仁善,而他之后的一生也确实将之贯彻到底,当然,这是后话。
在韶阳济被押进他原先的府砥看守起来的同一天,一辆遮得密不透风的马车悄悄地驶了进来,车夫将里面五花大绑堵住嘴的女人丢下车后,又无声无息地驾车离开了。
第38章 仁善太子17
容音华重重地摔在石板上, 痛得她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可是装扮成车夫的父亲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径自驾车而去。
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今天应该是她最风光的时刻, 可是父亲突然打了她还把她关起来,一整天都没有人理她, 到现在她还被绑起来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容音华快被折磨疯了, 济哥哥知道她的处境吗?为什么他还不来救自己?难道真的像爹爹和祖父说的一样, 他竟然失败了?
这个猜测吓得她胆颤心惊,她用力地摇头, 拒绝去想这个可能。
韶阳济是不可能失败的,一定是爹爹他们气自己做的事情, 所以才故意折腾她, 等济哥哥忙完宫中的事就会来救她的!
努力催眠着自己,容音华艰难地抬起头四处张望,想要找人帮她先脱出如今的困境。
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她扭过头努力去看,却因为被绑得太严实怎么也扭不过去,她又想呼救, 却只发出了可怜的“呜呜”声。
一只大掌猛地握住她的手臂, 容音华身体一僵,随后剧烈挣扎起来。
“别动。”男人沉声说道。
容音华听到熟悉的声音,眼泪流得更凶了,等他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她一把扯出嘴里的布团,反身扑进他怀里。
“济哥哥, 你怎么才来?”容音华没有注意到他身体的僵硬,边哭边说起自己的委屈,“你不知道祖父和爹爹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他们打我还把我关起来,我好害怕啊!”
韶阳济摊开双臂任她抱着,直到她发泄完心里的情绪,慢慢地从痛哭转成小声抽泣,才突然问道:“小莲,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是什么时候吗?”
“济哥哥你怎么突然提起那么久之前的事啊?”容音华心中一惊,抽泣声顿时停了一下,她的头埋在他怀里没敢抬起,“爹爹她们居然这样对我,你一定要好好惩罚他们替我出一口气!”
韶阳济却没有被转开注意力,继续道:“我记得你以前曾经跟我提起过父母,虽然他们将你送进了宫里,但是他们也是逼不得已,所以你一点也没有怪过他们,还说等出宫之后要回到家里,好生奉养他们终老。”
“对不起济哥哥,那时候我怕被你看穿,说了很多话骗你。”容音华小声抽噎着,可怜巴巴地说道,“不过我对家人的感情是真的。”
她依在男人的胸口,乖巧地蹭了蹭,“虽然爹爹他们因为我跟你的事情而怪罪我,还对我下这种狠手,但是我还是希望他们好好的,所以你不要真的惩罚他们,只要吓吓他们就好了,可以吗?”
她本以为自己这番说辞既点出了她是因为他才受的委屈,又表现了自己的善良大度,可以得到他的怜惜。
不想被她抱着的男人却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恶狠狠地质问:“你不是小莲,你到底对小莲做了什么?”
韶阳济自从昨晚听了太子的那番话之后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加上他现在只是一个罪人,自然是没有人侍候的。
如今他的发髻散乱,脸上新冒出来的胡茬也没有打理,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身上还穿着昨夜那身沾满了尘土和血迹的脏衣,恐怕走出去都会被当成街边的乞丐。
可是容音华此时却没有精力去管这些,她被男人狰狞的样子吓到了,下巴上的疼痛和他所说的话都令她恐惧不已。
“你在说什么啊济哥哥?”容音华双手用力掰着他的手,可是他的五指却像铁铸的一样,任她使劲全身的力气也掰不开,“我当然就是小莲啊,我们不是对过暗号的吗?你放开我,你抓得我痛死了。”
“小莲的父母早在她进宫两年之后就死了,那时候我才认识她不久,那些关于家里人的话也是在那个时候说的,只不过她当时说的是,假如他们还在的话,她一定不会再怨他们!”韶阳济发出一声怒吼。
“当年小莲突然消失了两个月,再回来时声音都有些变了,你说是因为生了一场病伤了嗓子才会如此,又说出了暗号,我竟然就信了!哈哈——我真是太蠢了——”
“济哥哥?”容音华心里无比惊慌,“到底是什么人在你面前乱说?难道你相信外人也不信我吗?我们以前的经历我全都还历历在目。”
“还记得那一次你摔伤了我带给你的药吗?是我绣了好久的手帕托人卖出去,攒下的钱买的。”
“还有我小时候曾经给你唱过的歌还记得吗?要不然我现在再唱一次给你听?”
……
她翻出当初逼问小莲而记下的东西,想要证明自己真的就是她,可是很快就被男人打断了。
“你堂堂容家大小姐,还用得着绣手帕攒钱?”韶阳济冷笑。
容音华面色一僵,不过她很快就想出理由:“我当时怕你起疑,故意那么说的。”
“容大小姐真是聪慧过人,才七岁就能掩饰得滴水不漏,为了瞒住我,还特意选了平常百姓用的最廉价的金创药。”韶阳济五指收力,咬着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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