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29)
当时他怔怔地望着朱醴的尸体,妄想着朱醴能活过来,可惜,朱醴的尸体却仍是发硬了,他想吻吻朱醴的唇瓣,朱醴一贯柔软的唇瓣更是僵硬无比。
后来,他也死了,他死后,又幸运地重生了。
再见朱醴,由于意识到了自己爱上了朱醴的缘故,他变得极其容易纵容朱醴,想要做菜给朱醴吃,想要朱醴对着他脸红,想要亲吻朱醴,想要拥抱朱醴,即使不做/爱,也想抱着朱醴一起睡。
——其实,他的厨艺并不好,也没什么天赋,只会煮煮泡面,他重生后,便特意报了培训班,浪费了数不清的食材,厨艺才好得能与一般的小餐馆媲美。
朱醴没有与别的男人、女人亲近过,因而周朗月并没有吃过醋,或者该说是压根没有吃醋的机会,直到方才林凝让朱醴伸出舌头来,看了朱醴的舌苔,他才第一次吃醋,他甚至有揍林凝一拳的冲动。
在心动,又尝过吃醋的滋味之后,周朗月顿觉这一世的自己较上一世要鲜活许多。
他收回思绪,端详着朱醴,眉眼温柔地道:“张开嘴来。”
朱醴的面颊登地红了一大片,他依言松开唇齿,将柔软的口腔暴露在周朗月眼前。
周朗月摩挲着朱醴的下唇,又道:“伸出舌头来。”
朱醴的面颊更红了,犹豫了一瞬,嫣红的舌尖便怯生生地伸了出来。
周朗月以指尖一颗颗地蹭过朱醴的齿列,末了,他的指尖停留在最后一颗牙齿上,才回答朱醴的问题:“嗯,我会吃牙医的醋,虽然我知道牙医只是工作。”
周朗月长得眉眼温柔,清朗如月,性格包容而成熟,十分可靠,却会吃这种飞醋,好似未成年的小男生一般。
朱醴不禁笑了,同时被周朗月触过的齿列却热得他无所适从。
他将周朗月即将撤离的指尖含住了,含含糊糊地道:“朗月,刚刚我还以为你要从背后抱我。”
周朗月以空暇的指尖摩擦着朱醴的唇瓣,声音暗哑地问道:“你喜欢我从背后抱你么?”
“喜欢……”朱醴的双眼含情脉脉着,眼波铺洒在周朗月身上,催得周朗月起了绮念。
周朗月吻了吻朱醴眼帘,伸手去剥朱醴的病号服。
朱醴顿时浑身战栗起来,以双手双脚缠住周朗月,阖上眼等待迎接一场甜蜜的暴风骤雨。
第35章 第三十五幕
被周朗月从背后抱着,朱醴便看不见周朗月的脸,更不能肆意地与周朗月接吻,但同时,他也无需顾及周朗月的视线,可以遵循着自己的感觉毫无顾忌地做出羞耻的表情。
突地,周朗月却是伸手掐住了他的下颌,将他的脸向后掰,他猝不及防,所有羞耻的表情还来不及收起,便全数暴露在周朗月眼前了。
周朗月稍稍一怔,紧接着,低下头去,吻住朱醴羞红的耳根,勾唇笑道:“我喜欢你被我弄得无法自已的样子。”
朱醴羞怯得说不出话来,下一瞬,他的双唇便被周朗月含住了。
他恍惚间觉着自己置身于一团烈火之中,这团烈火将烧得他一根骨头也不剩。
这想法颇为不祥,但一眨眼,他便再也无暇思考了。
待一切平息,他仅能记得他被周朗月压着亲吻时,如同在吻一团烈火。
他颇为疲倦,伏在周朗月怀里,双眼紧阖,连手指都动不了一根。
突地,监护病房的门被敲响了,而后,周朗月吻了下朱醴的额角,便小心翼翼地将朱醴放平在病床上,又为他掖上了薄被。
周朗月穿好病号服,走到病房门前,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后,门便开了,门外站着林凝。
见是林凝,周朗月压低声音道:“林凝,你来做什么?现在不是检查身体的时间。”
林凝将周朗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探首瞧了眼埋在薄被中熟睡的朱醴,淡淡地道:“怎么,打扰你和朱醴上床了?”
周朗月眉尖一蹙:“你究竟有什么事?”
林凝含着忧郁的眉眼登时生出些戏谑来:“这是你托刘护士买的安全套。”
说完,他将一盒牛奶口味的安全套塞到周朗月手中,又取笑道:“学长,多欲伤身。”
周朗月接过安全套,端详着林凝的面容,问道:“实验有进展了么?”
林凝收敛了表情,点点头:“朗月,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跟我去一趟实验室吧。”
“好,你等我一会儿。”周朗月回到病房,关上门,将安全套藏好,又端来一盆温水,放在床边,绞了毛巾,一点一点地拭去朱醴身上的汗湿。
朱醴睡得正沉,含含糊糊地唤了声“朗月”,便发出均匀的呼吸,任凭他摆弄。
周朗月将朱醴擦拭干净,又为他穿上病号服,遮掩住诱人的肌肤,才推门出去。
经过护士站时,他朝刘护士嘱咐道:“如果朱醴醒了,就告诉他我去检查身体了。”
刘护士点头应了:“好的。”
因为有别的护士在场的缘故,她并没有称呼周朗月为“周教授”,只恭敬地目送周朗月离开。
周朗月换了一身防护服,随林凝到了林凝的实验室,林凝的实验室分为第一实验室,第二实验室以及第三实验室。
他走进第一实验室,第一实验室里有五张手术台,他径直走到了其中一张手术台前。
这张手术台上安静地躺着一个妇女,妇女四十八、九岁,满面沧桑,一双手更是粗糙得厉害,显然过着艰难的生活。
周朗月细细端详着妇女,侧首问林凝:“她体内的病毒什么时候会爆发?”
林凝回答道:“后天是她五十岁的生日,极有可能会爆发,根据我对她内脏切片的分析,如果后天不爆发,那十有八/九会在一个星期后爆发。”
周朗月点了下头,便坐在了旁边的一台电脑前,输入自己的口令,调出了内脏切片的相关资料。
他将资料快速浏览了一遍,又站起身来,走向了第二实验室。
第二实验室里摆着十张手术台,每张手术台上都躺着一个活人,这些活人性别、年龄不一,但年龄最小的不过十七岁,年龄最大的不超过三十岁,每个人都昏迷着,全身赤/裸,被绑住了四肢,腰腹部有被缝合的痕迹。
周朗月以指尖擦过其中一个少年腹部,瞥了眼林凝道:“林凝,你的缝合技术还是不行。”
林凝的缝合技术在医生中已经算是顶尖水平了,但与周朗月相较确实略逊一筹。
因而他只能认了:“还需要学长多提点。”
周朗月温言道:“我没什么可提点的,你多多练习也就是了。”
而后,周朗月将十个活人,或者说是实验体,全数检查了一遍,抬首问林凝:“实验有什么进展?”
林凝为难地道:“其实没有什么进展,只是……”
周朗月心下了然,轻笑了一声,转身进了第三实验室,第三实验室里只有一张病床,这张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人,中年人大约是五十岁的年纪,浑身插着大小不一的管子,骨瘦如柴,因为瘦得脱了形,完全看不出他健康时的模样了。
中年人听见动静,登地睁着眼,看是周朗月、林凝俩人,他浑浊的眼珠子动了动,定在周朗月脸上,拼命地张口道:“我还有救么?”
由于他长期没有进食,加之肌肉萎缩,短短的五个字说得极为吃力,喉间与脸部的肌肉颤抖得如同痉挛了一般,但纵使如此拼命,他的口齿仍是含混得令人难以辨识。
林凝勉强听清了中年人的话语,答道:“老师,你一定会得救的。”
中年人便是周朗月与林凝的读博士时的导师,国家医学科学院院士,姓严,以治学严谨,风度翩翩而闻名于医学界。
严院士不理会林凝,直直地盯着周朗月问道:“朗月,我还有救么?”
周朗月简略地答道:“老师,你放心。”
严院士费劲地抬起一只右手来,挣扎着,向着周朗月伸了过去,想要碰一碰周朗月的手,他这一行为牵动了数条管子,使得一台机器发出了刺耳的鸣叫。
周朗月眉眼温柔,唇角含笑,却毫不留情地躲过了严院士的手,将双手背在身后,柔声道:“老师,你好好休息。”
话音还未落地,他便走出了第三实验室,只余下一个疏离的背影。
林凝窥见严院士眼角沾着点泪水,假装不知,朝严院士鞠了个躬,便追上了周朗月。
周朗月走得不紧不缓,分明在等林凝追上来。
林凝追上周朗月,指责道:“如果实验失败,老师的日子就不多了,你又何必要这么对待老师?”
周朗月道:“你不该骗我。”
周朗月的眉眼温柔如常,语调也温柔得仿佛阳春三月的微风,但这句话却莫名的冷淡,好似自己是一个陌生人一般,林凝心脏一紧,赶忙致歉道:“学长,我错了,但……但老师真的很想见你。”
周朗月温柔似水地望住了林凝道:“他想不想见我,与我有什么关系?他死不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是了,这就是周朗月的真面目,一副温柔姿态,本质上却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林凝打了个寒颤,眼睁睁地看着周朗月走远了。
待周朗月消失在转角,他却悲哀地发现,他依旧喜欢着周朗月,即使周朗月其实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第36章 第三十六幕
待一切平息后,朱醴伏在周朗月怀里,双眼紧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他浑身上下,由里到外都被性事后的余韵纠缠着,虽然疲倦不已,一时间却难以入眠。
他想要周朗月再吻吻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却被敲响了,他被周朗月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病床上,掖上薄被,然后周朗月便下了病床。
很快,开门声响了起来,紧接着,他听见周朗月唤来人“林凝”。
“林凝”这个名字极为耳熟,是当今最有名的医学家的名字。
再接着,他又听见了林教授的声音:“怎么,打扰你和朱醴上床了?”
——要是这林教授便是林凝,不是重名,那为什么这个林凝与电视上的林凝的相貌有所区别?听林凝说话的语气,与周朗月似乎很熟悉,周朗月又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装作不认识林凝?
朱醴瞬间从性事后的余韵中挣脱了出来,仔细地听着周朗月与林凝间的对话。
林凝又道:“这是你托刘护士买的安全套。”
林凝停顿了片刻,应该是将安全套拿出来交给周朗月了。
片刻后,林凝却道:“学长,多欲伤身。”
——“学长”?周朗月竟然是林凝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