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没什么动静,我一扭头,就看见那太监盯着我的左胸瞧。我被他直勾勾地目光盯得还有点羞涩,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想要遮盖一下。
“你走吧。”我侧着脸,也不看他。
那太监把目光移到我的脸上,也是直勾勾的,许久才转身走了。
到了晚上,那太监没来送饭,第二天早上,那太监也没来送饭。
说好了攒着一顿吃,这一晃,我都三顿没吃了!中午的时候,我趴在门口朝外望,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我忙坐的端正,等着他开门进来。
那太监提着食盒进来的时候,我的眼睛估计都在发光。
“你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怎么没来?”我一边质问,一边扑了上去,掀开食盒,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饭香!肉类的油脂混合着米饭的香甜,让我的口水直往下淌。
吃过饭,那太监便凑到我身边,替我上药。身上的剑伤早就好了,如今只是又添一处,就是这个龙血印。
老头给的药膏效果确实好,这才过了一天,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
“用这个。”我指着桌子上的药膏,对太监说。
他扫了一眼,伸手取过那药膏,用白净的手指轻轻点着,然后涂抹在我的伤口上。
我低头看着他的指尖,低声说:“你个头不小,手却不大。”
那太监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替我抹药。
等药上好,我拢了衣襟,对他说:“下次送饭别再晚了啊。”
那太监闻言点点头,收拾好食盒转身要走。
“对了,下次带点桃来。”我笑眯眯地说。
第二天,我的伤口已经完全结痂,并且逐渐褪红。段群山在夜里的时候又来了。我已经习惯他来这还自备椅子了。不过今天他没坐在那张椅子上,而是坐在我的破床上。
他伸手撩开我的衣襟,查看伤口。
“好的差不多了。”我轻声说。
他没说话,但是看上去心情不错。查看过伤势,他还小心的替我拢好衣襟。我顺势问了一句:“宣煜然现在怎么样了?”
牢笼里一片寂静,阒无声息,我看着段群山,段群山却没看我。宣煜然显然是个禁忌的名词。段群山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下降。他的眉头轻拢,冷眼看着我。
“咳,最近胃口有点好,能不能多给臣添几个菜,午饭与晚饭间,再给我加顿水果吧,陛下。”我立刻调转话题,笑着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何必非跟他拧着干呢?反正已经这样了,还是以自己为主吧,也能少遭些罪。
段群山陪我聊了好久的天,虽然都是我说他听,说的我唾沫都干了,段子也没了,段群山才抬起了屁股,似乎准备走人。
“陛下慢走。”我笑着对他说。
段群山眉眼微抬,站在我面前,“我已放了宣煜然。”
我一听,立刻站了起来,“真的?”
“我将他送出宫了。”
“送出宫?”我惊讶地看着段群山。
“你乖乖留在朕的身边,朕自然不会为难他。”段群山低声道。
我立刻咧开嘴,“那是那是,陛下您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然不会骗臣。”
他临走前,还在我的唇边亲了一下,亲的毫无感情,跟陈瑜生一个样儿。
我一边用手背抹着脸,一边思索着段群山刚才说过的话。
他说他已经把宣煜然送出宫了。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假的。如果我是段群山,如果我已经抓到了宣煜然,我要么杀了他,要么囚禁他,怎么可能会将他送出宫去,送到自己无法掌握的宫墙外面呢?
呸!老骗子!
第二日早上,太监来送饭的时候,明显看着菜品多了一倍,吃的我肚皮浑圆,满口流油。
虽然我住的不怎么样,可是饭菜倒是比我在冷宫时候吃的要好上百倍。
那太监就站在一旁,看我吃的满嘴流油,咂咂直响。
吃完饭后,我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然后坐在床上,看他收拾碗筷。
“今天还有桃吗?”
那太监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继续说:“有的话,就给我多送几个,马上就过了季了,再不吃就没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哑巴。”
我笑着问他。
他不理我,我再接再厉,“你不是会写字吗?你给我写下来。”说完,我把茶杯推到他的面前。
他低头看了一眼茶杯,然后用手指沾了茶水,在地上写了“来福”两个字。
我咂了咂嘴,“这字儿可没你上次写的漂亮,不经夸啊,小来福。”
他低着头,不再看我。
眼看着他提着收拾干净的食盒要走,我对他又说了一句:“再见。”
午饭的时候,小来福提着食盒又来了。我兴致缺缺地半躺在床上,“现在不饿,你拿走吧。”
小来福跟没听见一样,把饭菜还是取出来,今天吃的是烧鸡腿,炖羊肉,炸丸子,还有两个炒时蔬。
我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大声道:“我说我不饿,你是不是也聋了?”
小来福端着饭菜径直走了过来,伸手就要碰我。我一把打开了他的手,“放肆,谁准你碰我的!大爷我不想吃,怎么着,还逼我不成?滚!快滚!”
小来福冷眼瞧着我,伸手一碰,我的半个身体就麻了,头一歪,直接栽倒,小来福伸手抱住我,舀起一勺丸子,就要塞到我嘴里。
“我不吃,就不吃!”我还在硬撑。
只见一道残影过后,我的下巴就不受我的控制了。
……他妈的!
作者有话说:
我困得眼都睁不开了,可能有错别字,我明天再改!爱你们!
第17章
我觉得我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胃袋,一口一口的被人往里面投掷食物。我着实无奈,也只能看着来福把最后一口饭菜塞进我的嘴里,然后“啪”地一声,我的下巴完好的就跟从来没遭遇过什么非人的待遇一样。
我瘫软在床上,用眼神恶毒地瞪着收拾碗筷的来福,我张嘴想骂他,但是嘴还疼着,就作罢了。
收拾完碗筷,来福一反常态,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坐下了,一手拿着小刀,一手拿着甜桃,坐在那帮我削皮。他削皮的手艺可没他卸我下巴的时候灵巧。拳头大的桃子,削到最后足足小了一圈。他把桃肉片下来,放到碟子里,端到我面前。抬头扫了我一眼,似乎在问我是自己吃,还是他喂。
“我来,我自己来,不劳烦你了。”我可用不起您老!
我用银签插起一块甜桃,缓慢地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浓郁香甜的桃汁一下就涌了出来。
“来福,你什么时候出宫啊?”我一边吃桃,一边低声问他。
他沉默不语。
我抬头看着他,“这宫里可不是个好地方,它吃小孩。专吃你这种小孩!”
“你快走吧。”我对他说。
来福抬了一下眼眸,我才发现他的双眸如深夜般幽静,而这双眼眸我早就熟悉。
他沉默,忽然伸出手来,在我的唇角蹭了一下,我低头一瞧,似乎是桃的汁水。
吃完桃子,来福把碗盘收好,向我行了一礼,然后走了。
我躺在床上整宿睡不着觉。
我也是最近才认出宣煜然的。之前遍体鳞伤,自顾不暇,所以直到最近才察觉。
那下手卸我下巴的狠劲儿,一看就是宣煜然那个疯子。
这哥俩轮着番在我脆弱的身躯上留下沉痛且不可磨灭的痕迹……
段群山留我,看来是想骗宣煜然出来;宣煜然不走,估计也是想找机会做了段群山。好家伙,这俩兄弟把我夹在中间,形成包夹之势!
我虽然头疼,但是也没办法。现在任务做成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扭回来。
啊,我多想在后山度过我平凡的一生啊!我那还有一亩菜地呢!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女主呢?她到底来没来?
她到底来没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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