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姰:“你抽不开身情有可原,太后自不会责怪。是否找人帮你备礼,你自己斟酌便可。”
明傛起身行礼谢恩,坐下后对一人说:“本宫听说刘雅人的绣工不错,不如就由刘雅人为本宫备一份礼吧。”
被点名的刘昔竹面上一惊,立刻走出来跪下说:“俍俍抬爱,是侍身的福份。只是侍身给太后备的礼也是一份绣画,还未绣好,怕会误了俍俍的厚礼。”
明傛直接道:“那就把你现在绣的那份给本宫好了,你的寿礼再备一份就是。”
皇贵姰拿起茶碗喝茶,德贵姰不出声,其他非一宫之主的小贵人们悄悄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意识到明傛俍俍这是要故意刁难刘昔竹了。
刘昔竹忍着委屈说:“俍俍,不是侍身舍不得,只是侍身日前给太后娘娘请安时,已说了要给太后娘娘绣一份佛经,侍身怕俍俍拿了这份绣画过去,太后娘娘会责怪。”
明傛笑笑:“原来是佛经啊。佛经绣起来该是容易的吧。离长青节还有几日呢,你再绣一份佛经就是。怎么,本宫要你绣一幅佛经你还推三阻四?”
明傛在旧人的贵主圈里算是透明般的存在。新入宫的没有人会对明傛不敬,毕竟明傛是傛,还有一位皇子,且深受帝宠。而明傛也从来不参合宫里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找过哪个新人的麻烦,就是那些分配到他宫里的新人,除了每日的请安之外,他也甚少与他们接触。可以说,对新入宫的人来说,明傛俍俍是一个根本可以无视的存在。可今日,明傛的做法却打破了他一直以来在所有新人,包括皇贵姰、德贵姰等旧人心中的印象。
明傛这是摆明了就是要让刘昔竹为他准备送给太后的寿礼。刘昔竹红着眼圈哀求地看向皇贵姰俍俍,希望皇贵姰俍俍能给他说几句好话,可是对方却在垂眸喝茶,根本没看他。
一人出声:“绣佛经对刘雅人来说应该不是难事,不然刘雅人昨日也不会有空到御花园散心。明傛俍俍若非是真的抽不出空,也不会寻你帮忙。刘雅人若不不愿意,直说便是,俍俍该也不会为难你。”
刘昔竹愕然地看向童颐风,他没想到童颐风竟然会落井下石!
明傛冷冷一笑:“看来刘雅人是不愿意了。”
刘昔竹急忙回神,磕头:“侍身愿意!为俍俍绣图,是侍身的福份!侍身会重新为俍俍绣一幅佛经。”明傛再低调,再透明,那也是傛,是身有皇子的贵主,还和顺傛俍俍亲厚,刘昔竹是绝对不敢得罪的。
明傛:“那本宫就等着你的绣图了。阿桂,一会儿你给刘雅人送一盒护手霜去,免得刘雅人绣肿了手指,惹陛下心疼。”
刘昔竹的身子一僵。
阿桂木着脸说:“是,主子。”
明傛:“起来吧。”
刘昔竹咽下眼泪,站起来。皇贵姰这时候才抬起眼皮,放下茶碗:“若无要事,你们就退下吧。”
坐着的人站起来:“皇贵姰俍俍千安,侍身退下了。”
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明傛俍俍刁难刘昔竹这件事,皇贵姰俍俍与其说不管,不如说是默许的。这下子,大家心里的小九九各异。
众人按照品级的高低一一退下,德贵姰和明傛却是没有起来的意思。等所有人都出去了,皇贵姰这才笑着问明傛:“今日怎这般大的火气?认识你这许多年,头回见你这般。”
德贵姰笑笑不说话,明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侍身就是瞧那刘昔竹不顺眼。”
皇贵姰和德贵姰自然明白明傛为何会看刘昔竹不顺眼,皇贵姰蔹了笑说:“底下那些个不懂事的,你要教训就教训了。这样也好,也免得一些人认为你好说话,不把你这傛侍当回事。不过太后的寿礼,你可不能真就推给旁人。”
明傛道:“寿礼侍身自然会亲自准备。俍俍,侍身一会儿还要去翔福宫,侍身先回去准备上课的东西,侍身先告退。”
“去吧。”
明傛起身走了。
德贵姰给了福全一个眼神,福全退了出去,昌安也出去了。德贵姰这才问:“俍俍,陛下对卓家究竟是何意?现在宫里宫外少不得会传顺傛失宠。家父也只说,陛下很是不满卓家。”
皇贵姰给了德贵姰一个准信:“陛下自是不满卓家的。顺傛入宫前在卓家过得很是凄惨,卓家也不过是不饿死他、不冻死他罢了,他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小小年纪就去给人家治病挣钱,卓家人都不在乎他是不是在府里,他出门会不会被人拐了卖了。卓家送他入宫,也是把他当成卓淑珍日后荣华富贵的垫脚石,陛下又如何能容得下卓家。”
德贵姰心疼极了:“这卓家人真是该死!”
皇贵姰:“过阵子,这谣言自会不攻自破。顺傛和陛下之间的事儿,由得他们自己去闹。”
德贵姰点点头。
门外,昌安禀报:“主子,百戏坊的李公公求见。”
皇贵姰:“让他进来吧。”
很快,百戏坊的总管李义弓着身子进来了。进来先给两位俍俍行跪礼问安后,李义道:“皇贵姰俍俍,奴婢得俍俍懿旨领百戏坊的戏子们随‘百老剧院’的戏子们学那京剧和芭蕾舞,已有些成效。只是是否能在长青节上给太后娘娘祝寿,奴婢还拿不准,还请俍俍示下。”花满阁已经正式改名为“百老剧院”了。
意思就是请皇贵姰俍俍先看看成不成,如果效果不错,那为太后祝寿就十拿九稳了。其实这事儿皇贵姰也拿不准,他想想说:“你且先回去,等本宫旨意。”
“是。”
李义退下了,皇贵姰对德贵姰道:“这成不成还是得叫顺傛瞧瞧,毕竟是他折腾出来的。”
德贵姰点头表示赞成,皇贵姰道:“那不如你我去翔福宫走一趟?”
德贵姰:“臣侍自是乐意之至。”
两人一直等到估摸着卓季该起床了,这才一起前往翔福宫,同时,收拾好的明傛也去翔福宫。三人在翔福宫的宫门口碰头,都笑了。翔福宫的宫门从内打开,原秀笑嘻嘻的给三位俍俍请安,皇贵姰问:“你家主子可起身了?”
原秀:“回皇贵姰俍俍的话,主子起了,刚吃完早(午)膳。”
三人一起往里走,卓季出来了。梳着辫子,身上一件饰品都没有。见到三人,卓季很是高兴,向三人问安后,卓季亲自带着三人进屋,问:“两位俍俍可是有事?”
通常如果没有要紧事,这两人是不会过来找他的。皇贵姰坐下说:“确实是有件事需要你拿主意。”
听了皇贵姰所说何事之后,卓季想想道:“这样好了,我明天出宫一趟,宫外正好也有些事我得去处理一下。让百戏坊的管事带人到百老剧院去现场表演一次给我看看。”
皇贵姰:“这样最好。”
两人跟卓季闲聊了一会儿就走了,不占用卓季太多时间。两人一走,卓季就带着明傛去了西侧房,给明傛上课。
上课前,明傛道:“顺傛,要不你今日歇上一日,我怕你没时间准备太后的寿礼。”
卓季:“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这寿礼一出,悦哥你要有的忙了。”
明傛顿时两眼一亮:“是彩妆吗?”
卓季摇头:“不是,我先卖个关子。是后面的课程会学到的。来,咱们抓紧时间了。”
“好!”
明傛对卓季从来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一听和他上的课程有关,他更是用心学习。
那边,在离开华阳宫后,回到自己寝宫的刘昔竹把屋内伺候的人全部赶了出去,然后咬着牙哭了起来。他不敢发脾气,更不能摔东西,万一传出去他的日子只怕会更不好过。刘乙木跟了过来,担忧地说:“雅人,明傛俍俍是摆明了刁难您,皇贵姰俍俍看样子,也是默许了。”
刘昔竹咬着嘴,他怎么会不明白。
刘乙木在刘昔竹跟前坐下,低声说:“看来雅人您给陛下献礼一事惹恼了几位俍俍,所以寻了机会敲打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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