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弟曾学过一种别具一格的画风,还请明哲兄赐教。”瞿秋离也不客气了,拿起雅室中备好的笔墨就开画。
画的当然不是传统国画。
他画的是漫画。
虽然用毛笔画漫画,有些太高难度了,但画个简笔画还是没问题的。
笔下唰唰几下,不过片刻的功夫,这幅画就已经有了雏形。
祁明哲在一旁看着,起初还有些不知所云。
此等画风确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笔下的人物背景逐渐成形,祁明哲又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赫然,墨弦公子笔下所画的便是他二人方才对弈时的场景,只是画中二人都是一副脑袋身子一样大小,表情也生动有趣。
“有趣,实在有趣!”祁明哲忍不住抚掌。
“见笑了!”瞿秋离也挺不好意思,他这完全就是讨巧了。
“不知墨弦这幅墨宝,可愿赠予为兄?”
瞿秋离不是个小气的人,但他还真不敢把这画送出去。
简笔漫画这种东西简单易学,这万一一个不小心流传出去了,无数人感兴趣,那他可就追孽深重了。
“抱歉,明哲兄!”瞿秋离抱了抱拳,“教愚弟画这简笔画的先生,曾让在下发誓,不将此画风流传出去。”
祁明哲自动脑补了一出,自创一派画风的先生遗世而独立。
这画风虽然有趣,却也不是为大众所能接受的,理解,完全理解。
话至此,祁明哲也不再多说什么,反而将这幅画扔进了炭盆里。
“墨弦即是答应过那位先生,此后便不要轻易在外人面前作画了!”
这性格,瞿秋离喜欢,“可明哲兄不是外人。”
二人相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墨弦公子!”雅室外响起了敲门声,一名侍女前来通知,“公子让奴婢来问墨弦公子何时开始计票?”
“走罢!”祁明哲抛了抛手中的小核桃,“为兄这一票还没投出去呢!”
二人离开雅室,边走边聊,“明哲兄可有喜欢的画作?”
“自然。”祁明哲笑道:“只是为兄如今也想要墨弦手中的颜料,这一票怕是投给自己比较合算。”
“明哲兄说笑了。”瞿秋离认真道:“就凭明哲兄那大气磅礴的水墨山水图,必定能脱颖而出。”
就算是败了,瞿秋离还是能想办法再偷渡一点儿颜料过来的。
九曲回廊中,青年才俊们都开始了自己的投票,有的态度决绝地将下核桃丢进了自己的喜欢的画作下的小箱子,有的在两幅画中来回徘徊,不知该如何选择。
但只要仔细观察,不难发现祁明哲的山水图已经得了不少的小核桃了。
在瞿秋离看来这一波,基本上是稳了。
但事实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另一幅游春图的票数也在稳步增长。
那游春图的作者是当朝宰相之子,那游春图确实不错,作色大胆张扬,但画展中也不乏比那幅游春图更优秀的作品。
哎,这不记名投票有时候也不能完全公平啊。
这世道,士族阶层,总要高人一头的,有人想要讨好巴结,也正常。
果不其然,最后计票的时候,祁明哲的山水图和那幅游春图,票数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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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的戏份不多,这个祁明哲单独拎出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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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小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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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加时赛
至于为什么是不相上下呢,是因为还有几个没投票的才子正在犹豫。
祁明哲这幅水墨山水图,画作层次分明,能在一众色彩丰富的画作中脱颖而出,毋庸置疑,这是一幅非常优秀的画作。
犹豫的那些才子自然也是欣赏的,只是……
现代玩家搞不过资本,古代玩家搞不过权贵。
正在犹豫的那几个人,目光闪烁游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转头一咬牙,把小核桃投进了别的作品箱里。
即不投自己喜爱的山水图,不去得罪权贵,又不去投权贵之子的游春图,这也不算辱没自己的良心。
这也算是权衡利弊之下最好的结果了。
侍女们已经在挨个唱票了,有的画作下面的箱子,票数颇为喜剧,只有一票。
也不知道是自己投的,还是挚交去友情赞助的。
只得一票的那些人站在一旁,臊得脸都红了。
他们原本就是个来凑热闹的,早知道只有一票,还不如不投呢!
但大多数的画作的票数都旗鼓相当,有两三幅稍微高一些,唯一断层暴涨的那就是山水图和游春图了。
唱票结束,非常戏剧性的,两幅图得了一模一样的票数。
“墨弦公子,如今这算谁输谁赢?”说话的是那权贵之子,“总不能将一套颜料分做两套吧?”
瞿秋离礼貌地笑了笑,“在下手中还有一票尚未投出。”
“噢?”那权贵之子挑着眉,似乎已经信心十足,“那墨弦公子这一票想要投给谁?”
据他所了解,那墨弦公子虽然盛名在外,但实际上是一个毫无功名的白身,也就是说他无权无势。
瞿秋离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转头就把自己手中的小核桃投进了祁明哲的箱子里。
“你!”那权贵之子似乎没想到这样的结果,一时之间有些臊得慌。
到底是个年轻人,也抹不开脸面,但他也不想就这么认了,那颜料他也是想要的。
他朝着自己的小跟班使了使眼神。
那小跟班会意,“刚才我们都见着墨弦公子和那位祁举人一同去了雅室,想必私交甚好吧。”
这是要说瞿秋离徇私?
“在下便是先看了明哲兄的山水图,这才结识了明哲兄。”瞿秋离毫不畏惧,“这场画展,我何时说过不可以将自己的票数投给知己友人?”
在场有不少的人都低下了头,因为他们的小核桃都投给了与自己交好的友人,有的甚至还是商量好的互相投票。
那小跟班不服,“墨弦公子既是办这场画展之人,那既是墨弦公子说了算。”
这句话换到现代,应该说最终解释权归墨弦公子所有?
要这么说也没错,瞿秋离办这场画展的最初目的就是想要祁明哲的墨宝。
只是没想到发展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在画展中有人胜了祁明哲,这种情况是瞿秋离提前就预想到的。
如果换做是另外两幅票数都比较高的获胜了,瞿秋离也能心服口服,审美有参差,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素雅大气是山水图。
可偏偏这权贵之子的票数是如何得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瞿秋离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手臂就被祁明哲拉住了!
祁明哲朝他微微摇了摇头,在他眼中的墨弦公子淡泊名利,所以就这么无权无势又居住在王城中,还是不要轻易得罪这些权贵才好。
但他自己却不一样了,好歹也是举人,有官身,若无大错,他人还真不能随意评判。
“这位公子。”齐明哲朝着那权贵之子拱了拱手,“公子若是不满着票数,不如你我二人重新比过。”
话都放到这里来了,那权贵之子如果不答应,那不就证明了自己怕了他?
可他自己的水平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这当众比试的话,就算是想找人润笔都不行了。
他再看了一眼那幅水墨山水图,灵机一动,“祁公子,既是以颜料为彩头,那也请祁公子的画作多些色彩,大家才好评比。”
对于色彩的应用,他还是有点心得的,他就在赌祁明哲色彩运用不如他。
所以这算是应下这场比试了!
祁明哲点头应了,丝毫不惧。
这算是加时赛了吧,提供场地的富商之子,立马着人安排准备。
风雪初停,比试就安排在了这庭院中,一南一北,对立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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