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闻言,纷纷讥笑出声,看着赵兒虚张声势的模样满是鄙夷。
摄政王也以为赵兒是在危言耸听,有意通过夸大司祁的能力来提高自己的地位,不屑道:“区区小民,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这年头,皇帝就是一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不是说着玩的。
赵兒皱着眉,回忆着历史上有关眼下这场战役的内容,直接道:“你断他们粮草了吗?有没有派人去阻碍他们、让他们死在那里?”
大臣们齐齐皱眉,心想赵兒说话真是太不讲究了,这种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好,怎么能直接放到台面上说,这让旁边的史官记录下来了怎么办。
一旁史官额头冒着冷汗,颤颤巍巍停下了手里那份帝王起居录。摄政王不满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赵兒神情焦急,不管不顾道:“你给我一个准话!”
摄政王沉默片刻,只能说:“……边关危机,情况恐怕不妙。”
赵兒眉头紧皱:“你确定?有具体证据证明他们情况不妙吗?最新的情报是什么?我不相信你们这群人的分析,你把文件拿过来,我要亲自看!万一出什么差错,所有人都要完!”
所有人都要完?摄政王越发确定赵兒是在故意危言耸听,冷冷道:“那不是你一介嫔妃能插手的事情,莫要得寸进尺,否则别怪朕不顾昔日情谊!”
周围大臣们不约而同露出不屑的冷笑,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赵兒,让她赶紧离开,莫要耽误陛下与众人商议大事。
赵兒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恰在此时,快马加鞭从边关送来的军情时隔数日终于抵达,风尘仆仆的将士一脸慌张惊恐的呈上了情报,迫不及待的嘶声呐喊:“陛下——不好了啊!!”
众大臣们闻言,迫不及待问询道:“可是边关战败敌国入侵了我国疆土?又或者是太子不顾战局率军返回?”
“不是!都不是!!”那将士一回想起当日亲眼目睹的恐怖画面,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惊惧交加道:“是神雷!!是神雷!!司大人召唤了神雷,不费一兵一卒,瞬息之中灭杀敌国十万军队!!下官亲眼目睹,绝无半点虚假之言!!”
朝堂之上,除了将士粗重惶恐的呼吸声,安静的针落可闻。
片刻后,回过神来大臣们纷纷怒吼:“妖言惑众!”
“什么神雷可以被人驱使,去灭杀敌军?”
“休得胡言!”
大臣们不相信这种过于离奇的情报,只有小部分亲眼目睹过□□炸弹的人身体冰冷,开始感到不安起来。
上方的摄政王皱着眉飞速看完了递上来的汇报,脸色铁青。
赵兒骂了一句“说了你们不听”,让摄政王把军情详细拿给她看。
摄政王神色冷峻死死盯着赵兒看了好几眼,才把东西拿给了赵兒,厉声道:“是不是你泄露了神雷机密!还是说,又是你从司祁手里窃取来神雷的制作方法,然后谎称是自己创作?!”
赵兒气得直翻白眼,骂骂咧咧:“这玩意儿我还需要从他那里学?”然后看着情报上,司祁只用几根箭矢就炸毁了敌方阵地的描述,以及那被说得无比夸张的神器“龟壳”,瞬间觉得大事不妙。
她冲着上方的摄政王喊道:“所以,你派过去的杀手呢?他现在在哪里?!”
摄政王表情难看,在周围众大臣们惶恐不安的注视中,说:“今日或许能抵达边关。”
赵兒骂了一声愚蠢,直接道:“司祁一天之内就解决了边关战事,如今几天时间过去,怎么可能还留在边关!早就回来了!”
他和杀手恐怕在路上便遇见了,而且那个杀手还不知道司祁有对付炸弹的手段,不知道要提前躲开那个“龟壳”去袭击杀人,所谓的刺杀十有八九已经失败了。
赵兒此言一出,满朝皆是哗然——司祁和太子已经回来了?
摄政王想明白这点,脸色黑沉起来,他不满看向语气不善的赵兒,说:“那你有何对策?”
赵兒牙齿咬着指甲,眉头紧蹙,急得团团转。她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工坊中那一座座的蒸汽机,越想越觉得害怕。
她看向上方的丈夫,克制不住的脱口而出道:“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摄政王和周围大臣们顿时面露不屑之色,看向赵兒的神情很是不满。
逃?凭什么逃?就因为情报里的那点描述?
不过是神雷而已,他们也有神雷。
清楚所谓的神雷是何原理之后,他们自然不会像那群粗鄙的将士一样心生畏惧,被一点点爆炸就吓破了胆。
情报中那些夸张的描述,不过是这群家伙为了更准确的描写出爆炸的可怕,所用的修辞手法而已。
赵兒这番反应,不过是不想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嫉妒成性。知道四王爷成了皇帝之后,自己的处境反而还不如一府的王妃,于是就撺掇摄政王退位让贤,把皇帝的位置让给太子去做。
呵呵,真是个见识短浅,自私自利的可笑女人。
摄政王询问了赵兒数次,问她有没有办法对付司祁,赵兒都崩溃的说没有。
摄政王越发确认赵兒铁了心的不想让他继续做皇帝,于是让人把赵兒架着拖出了大殿,与大臣们商议该如何在太子入京之前杀死对方。
赵兒一路都在大喊大叫,让摄政王相信她,说他们必须要快点逃。但摄政王包括一众大臣都没有理睬她,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狗,看得她心中满是寒意,被侍卫们扣押着丢回了寝宫,绝望之中趴在床榻上失声痛哭。
她想想自己的委屈,想想即将面临的大敌,就觉得全世界都在与她作对。
回忆起那个深不可测的男子,赵兒只感到浑身冰冷,完全生不起一丝与之对抗的念头。
失魂落魄的哭泣了很久,傍晚,摄政王果然没有来找她,给予她安慰,向她道歉。
彻底心寒了的她叫来宫女,哽咽着吩咐道:“替本宫收拾行李。”
这地方,已经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
那个人拥有她制造的□□与那么多的将士守护,应该比她一个弱女子更能保护好自己吧。
不然她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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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太子入京,与殿堂之上的摄政王遥遥对望。
那位曾经以仁爱闻名的王爷如今稳坐龙椅,神色倨傲,没有一丝一毫起身的打算。
周围大臣们对此视而不见,甚至还有太监扯着尖细的嗓音,对下方的太子冷冷道:“沨王殿下,见到皇上,为何不跪?”
跟着太子千里迢迢赶回来的将士们,被一群剑拔弩张、利刃出鞘的侍卫们挡在了门外。
只有手无寸铁的楚沨和司祁被允许进入了这里。
楚沨环视了周围一圈,平静道:“看来,你们都选择了他。可还有人愿意臣服于我?”
周围静谧无声,仿佛根本听不到楚沨的问话。
上方的摄政王冷笑一声。也不搭理时至今日,仍看不清形势的前太子,挥挥手,一群谋划已久的大臣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谏言起太子曾经犯下的种种恶行,称此人无功无德,不配做楚国的皇帝。
内容说的很是详实,还有不少大臣跟着附和举证,列举了无数惹人发笑的确凿证据,言里言外都要置楚沨于死地。
大家都以为司祁和楚沨可能会对眼下局势气得不行,愤怒反驳、全力抵抗,最后被周围的侍卫们镇压,关入大牢择日问斩。
然而司祁只是和楚沨对视一眼,楚沨说:“摄政王勾结众臣谋权篡位,并派遣死士刺杀孤,罪当万死。”
司祁了然颔首,表示殿下的旨意便是天命,抬起手,指向皇座上的那人,道:“临王罔顾皇命,谋权篡位。必将遭受天谴,横死当场。”
周围人听后,齐齐露出了讥笑,心说这司祁怕不是得了失心疯。进殿时他就被搜索了身上的武器,别说火药了,便是连根绣花针都没有,他能变出什么天罚来。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当大家真的相信他能凭空召唤出神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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