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空山跟陈前进继续下地掰玉米,陈家自留地里的玉米比村上种得早,因此要赶在村上集体收玉米前掰了,免得到时候两头忙。
陈晚把书桌上的书全部整理了一遍,不出意外这上面百分之九十九的书他此后都不会再翻开,另外的百分之一是几本名著,许空山基础汉字已经学得八九不离十,是时候扩大阅读范围了。
“星星,这些书你看看用不用得上。”陈星下半年上高中,陈晚把他认为有用的挑了出来。
“谢谢小叔叔。”陈星如获至宝地把陈晚给她挑的书抱回了房间,陈露和陈勇阳满眼羡慕,陈晚笑着把没用完的笔记本给两个小孩一人分了两本。
收拾完书桌,周梅也做好了晚饭,她用不太老的玉米炒了盘青椒玉米粒,红绿两色的辣椒配着白色的玉米粒,看上去就很开胃。
许空山一鼓作气地把玉米挑到屋檐下,陈前进走在他后面,从背篓里拿出几截玉米杆。在零食匮乏的年代,甜玉米杆是小孩们不可多得的美味。毕竟玉米杆不是甘蔗,有甜味的只在少数。
晚上的主食是下午煮好放凉的稀饭,大热天的,饭菜不经放,早上放到中午还行,再到晚上就容易发馊了。
吃过饭,陈前进在院子里熏了一把艾草,周梅搬了椅子出来乘凉,陈勇阳三姐弟坐在小板凳上,津津有味地听陈前进讲故事。
“小叔叔你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圆啊。”陈勇阳指着天上的月亮对陈晚说道,陈露连忙把他的手拍下来:“不能用手指指月亮,不然月亮要把你的耳朵割掉。”
陈勇阳立马缩回手捂住耳朵,对着月亮鞠了一躬,在心里面默默祈求它不要割掉自己的耳朵,祈求完他心里有了底气:“月亮割的是坏孩子的耳朵,我不是坏孩子!”
陈晚走下屋檐抬头望向天空,不知是今晚的月光太盛还是他的夜盲症有所好转,他依稀看见了无数闪烁的繁星。
若是用这样的布料做一条长裙,必然会美到令人窒息。
陈晚职业病发作,满脑子都是新衣服的灵感,他迅速回屋取了纸笔,在夜色里画出一条星月交织的长裙。
“小叔叔画的裙子好漂亮。”陈露扒着椅背看陈晚的手稿,“像给仙女穿的。”
“对,给仙女穿的。”陈晚提笔在长裙的旁边写下日期,“等你们长大了叔叔送你们两条一模一样的。”
“真的吗?”突如其来的惊喜让陈露兴奋地跳了起来,虽然裙子目前不过是一张黑白图案,但陈露已经开始幻想起自己穿上的那天。
陈星表现得没有陈露那么夸张,期待的神情却比天上的星月更加动人。
陈勇阳对裙子没有兴趣,陈前进给他指了北斗七星所在的方位,接着又讲起了牛郎和织女的故事,陈勇阳突然对着天边惊呼:“看流星!”
陈晚下意识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是萤火虫啦。”陈露纠正他的错误,然后姐弟俩就跑出院子捉萤火虫去了。
南瓜丛和田埂间是萤火虫最常出没的地点,陈前进小时候也是抓萤火虫的好手,见陈勇阳姐弟俩久久没有收获,他干脆起身出门帮忙。
陈晚在陈勇阳空出来的小板凳上坐下,听着陈勇阳他们发出的欢笑声,眼神里充满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向往。
许空山挪到陈晚身边,摇着蒲扇替他送风驱蚊,周梅语气怀念地回忆起从前。
“小叔叔我抓到萤火虫了。”陈勇阳激动地捂着手凑到陈晚眼前,让他看里面那个亮着尾巴的小昆虫,“看到了吗?”
暖黄色的光在陈晚眼前一闪一闪的,充满童趣的动作让他止不住笑:“看到了。”
“明明是爸爸抓的。”陈露手里也捧着一只,可惜家里没有小瓶子,不然她就能装到里面慢慢看了。
小小的一只萤火虫被陈勇阳转着圈给所有人展示了一遍,有时候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一块在冷水里湃过的西瓜,一只在夏夜如同繁星闪烁的萤火虫,便足以让人笑弯了眉眼。
陈勇阳摊开手掌,被困的萤火虫爬上他的指尖,片刻后振翅飞远。陈星打了个哈欠,周梅摸摸她的头:“时候不早了,大家进屋睡觉吧。”
许空山拍死蚊帐中的最后一只蚊子,把蚊帐掀开一条缝让陈晚钻进来。
“六儿,我不会跟你分开的。”许空山抱住陈晚,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使陈晚感到费解,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大概是把自己代入了牛郎的角色中。
陈前进那讲故事的水准,骗骗陈勇阳这种小孩子还差不多,陈晚是真没想到许空山也听得那么认真。
“嗯。”陈晚不去说什么牛郎和织女不存在,神话是假的一类扫兴的话,他侧身在许空山的眼睑上落下一吻,“我们不分开。”
吻完陈晚与许空山对视,许空山眼巴巴地望着陈晚,眼里的急切似要喷涌而出。
陈晚失笑,这男人为了不打扰他备考,愣是忍了整整一个月。期间无论陈晚如何挑拨,许空山都如同柳下惠坐怀不乱。
现在考完了,终于忍不住了吧。
第77章
稻田中的青蛙聒噪了半夜,白日的余温本该被夜间的凉风冲散,然而陈晚却始终觉得自己仿佛身在火炉之中。
他浑身湿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凌乱的头发如同他整个人一样焉哒哒的,胸膛随着疲惫至极的呼吸缓缓起伏。
许空山脸上的汗顺着下巴滴到陈晚的身上,他整个人像是烧烫了的碳,灼穿了陈晚。
用来给陈晚搭肚子的被单被他蹬到了床脚,皱皱巴巴的团着。许空山把陈晚抱起来,身下的竹席满是水光,陈晚实在受不住,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硬邦邦的,硌牙。
许空山给陈晚擦了身,热意被蒸发的水分带走,陈晚舒服地眯了眯眼,他又累又困,但许空山还在清理竹席,他暂时睡不了。
“六儿,可以——”许空山收拾好竹席,一转头就看见他靠着床头睡着了。
许空山动作轻柔地把陈晚扶到床上,确定他睡熟之后起身去屋后冲了个冷水澡。刚洗完的皮肤冷丝丝的,陈晚在睡梦中扒了上来,过了一会许空山体温上升,他又皱着眉挪开,嫌弃得明明白白。
次日陈晚浑身酸软地在床上翻了个身,什么叫小别胜新婚他算是体会到了,他试探着抻了抻四肢:“嘶!”
大腿突如其来的抽筋疼得陈晚倒吸一口凉气,他忍痛捶床,许空山听到动静慌忙进屋:“怎么了?”
“腿抽筋了。”运动过度后的肌肉最易抽筋,陈晚僵着腿不敢乱动,生怕大腿这阵没缓过去,其他部位再跟着闹腾。
“好点了吗?”许空山帮陈晚把筋揉散,揽着陈晚的后背让他坐起来。
“好多了。”陈晚倾身在许空山颈侧闻了闻,“山哥你抹了驱蚊水吗?”
许空山身上有股淡淡的驱蚊水的味道,是陈晚想试但被许空山拦住了的那版。许空山涂抹在了颈侧耳后等他皮肤最细腻的地方,以测试驱蚊水的刺激性。
驱蚊水存放时间很短,超过一天后会和食物一样变馊,所以许空山早上新熬了一锅,几个小时过去,驱蚊水的味道散了九分,陈晚若没靠这么近,是闻不出来的。
“对。”陈晚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许空山给他另拿了一套短袖和长裤,“还困不困?”。
陈晚摇摇头,抓着下摆将T恤脱了下来,露出身上深浅不一的暧昧痕迹。
他这一觉睡得极长,再加上昨晚折腾太久,睡下时估计过了凌晨,因此等他墨迹完,周梅都在隔壁择中午要吃的菜了。
“山哥你怎么不叫我?”陈晚震惊,他刚还在想今天早上就热烘烘的,到中午温度得高成啥样,结果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我上午没在家。”许空山也没料到陈晚会睡到这个时候,他以为陈晚九点多可能会醒,干活的时候还一直惦记。
周梅想着陈晚高考辛苦了,吃早饭时特意交代陈勇阳他们别打扰陈晚睡觉,阴差阳错之下便促成了如今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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