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于良才把二人引进办公室,给他们倒了杯茶,“你找我有什么需要吗?”
存钱与支取在柜台就能办理,因此于良才断定陈晚是有别的要事。
陈晚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到最近有没有无息贷款的业务。实际上无息贷款的政策具体是哪一个时间点他毫无印象,只能这样诈一诈,以防名额不多,他们内部人员藏着了不拿出来。
其实陈晚的担忧实数多余,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年国家准备了上百亿的贷款额度,最后发放出去的不到三分之一。
虽不曾大肆宣传,但银行绝不会故意藏着。
“有,陈先生的消息真是灵通,我也才刚刚接到通知。”于良才脸上的意外不似作假,看来陈晚来得的确很早。
“算不得灵通,只是听人说起,详细的政策还要麻烦你跟我讲一讲。”陈晚心想他赌对了,希望条件不要太严苛。
贷到款陈晚是有把握的,不过金额若是太低,对他来说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相关政策于良才看了没两遍,记住的内容不多,怕跟陈晚讲不明白,于是拿了资料出来让陈晚细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他再进行解答。
办公室安静下来,陈晚与王利安齐看了资料,心里大概有了数。
陈晚拿出自己准备的资料:“我现在有房产一处,存款十三万,这是我的毕业证书和工作证明,请你帮忙评估一下能贷多少。”
工作证明是由纺织厂开具,陈晚之所以忍那口气,就是为了此刻。
陈晚这两年的分红拢共有十五万多,尽管他花钱从不可以节省,但当下的环境,能让他有购买欲望的东西不多,想花钱都花不出去。
“还有我的。”王利安一并递上资料,开具工作证明不难,陈晚有准备他的那份。
“这个评估不是由我做,你们填一下表,我替你们交上去,审核完成我会尽快告知你们的。”于良才打印出表单,指导陈晚和王利安完成了填写。
余下便是等待结果,谢过于良才后,两人离开了银行。
“我们建厂要多少钱?”王利安直至此时仍有一种恍惚感,短短的一个小时内,他竟然申请了一笔贷款。
有陈晚在,他倒是不担心还不上的问题。
“越多越好,至少五十万吧。”陈晚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当初建生产线之所以只用了三十万是因为没有土地成本,运输和仓储也是借靠的纺织厂,真要自己办场,土地得占大头,另外买设备、搞运输,都不是一点小钱能办成的。
真用五十万建厂,一分钱还得掰成两半花。
“那万一贷不到五十万呢?”王利安没办过贷款,他寻思着银行不是做慈善,估计是按照你有多少他贷多少的标准来给,满打满算,他们两个加起来也就三十万出头。
“看差多少吧,我待会给钱国胜打电话,让他再贷一笔,不行还有我哥,东拼拼西凑凑总能凑齐的。”陈晚安慰王利安,“等建了厂,你和钱国胜投的钱我会按比例给你们股份,届时我们三个都是股东,一应事务我们三个商量就行,不用受其他限制。”
王利安用力点点头,纺织厂那群没出息的鸟人,等陈晚建好了场,肯定让他们肠子悔青!
陈晚在心里琢磨着建厂的事宜,地皮要找市政国土局,这个可以放到后面等贷款下来,根据资金来定面积。钱舅舅当了这么多年领导,手续这块可以请他帮忙,钱国胜依旧负责现场,原材料采购和设备有他和王利安。
既然要从纺织厂独立出来,日后布料绝对指望不上纺织厂了。
越琢磨越是一团乱麻,陈晚索性放空大脑,耐心等银行的答复。
“六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许空山敏锐地发现了陈晚的不对劲,似乎从纺织厂回来那天起,他的情绪就不太好。
“没有。”陈晚不想让许空山担心,扯出一个笑,“我只是最近有点没灵感。”
没灵感是陈晚编的借口,他于服装设计一途上,灵感永不枯竭,即便身处困境,也能在纸上画出一朵挣破黑暗的花,否则怎么担得起天才二字。
“那怎么办?”许空山从见陈晚犯过难,他眼底染上焦急,“要不我明天陪你出去走走?”
许空山觉得出去走走换换心情,兴许灵感就能回来了。
“好啊。”陈晚欣然答应,七月份的天哪哪都热,陈晚思考了一会儿,“我们去爬山吧,爬我们学校的后山,山里有树挡着,应该比较凉快,王利安说后山挺漂亮的,我们还没去过。”
陈晚的语气逐渐雀跃,许空山眼底的焦急慢慢散去,那就去爬山。
找到事情分散注意力,陈晚终于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精神抖擞的起床,穿上轻便透气的衣服,和许空山去了后山。
许空山背了个包,里面装着一些吃食和应急的物品,腰上斜挎一个水壶,陈晚也挎了一个。
他们出发得早,清晨的雾气刚刚散去,呼吸间一片清凉,林中鸟鸣阵阵,越往上人工的痕迹越淡。路边的野牵牛开着浅紫色的小花,盘在杂草和树干上。
陈晚见到许多不认识的植物,一问许空山,都能得到回答,有些是大众化的名字,有些则叫的本地方言,翻译不过来。
车前草、黄精叶、各类蕨腾,许空山一一数过去,这个能吃,这个不能吃,若是春天来,他们能摘不少野菜。
“那就春天再来一趟。”陈晚随口许下承诺,“我们爬了多久了?”
陈晚喘着气,他觉得自己走了至少一个小时,然而许空山看看手表:“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陈晚不敢置信,探头过去看许空山的表盘:“肯定是山哥你记错出发的时间了,绝对不止三十分钟。”
陈晚拒不承认是他自己体力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
“没记错,我们是六点的闹钟,吃完早饭六点半,到山脚六点五十,现在七点过。”三十分钟还是许空山往多了说,他无情戳穿陈晚,“六儿,你要多锻炼。”
陈晚不说话装傻,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汗水,心里暗暗狡辩,到山脚那段也算路,再说爬山本来便比平地容易消耗体力,才不是他缺乏锻炼。
暑假没什么人爬山,两人从进山到这会儿不曾遇上一个人,许空山伸手牵住了陈晚:“我带着你走,我们坚持到八点再休息行吗?”
“行。”握住许空山的手,陈晚感觉身体重新充满了力量。
一路走走停停,到八点,许空山寻了处空地,拿出背包里的垫布铺平,让陈晚坐下歇气,一只手拧开水壶递给他。
陈晚喝了两口水,他气息未平,差点把自己呛到,脸上浮现出运动后的红晕。
许空山就着陈晚的水壶润了润唇,先把陈晚的喝了,待会他挎着没那么沉。
陈晚有史以来没爬过这么久的山,疲惫过后,心中更多的是一种畅快,仿佛眼下的困难尽皆一扫而空。
后山很高,许空山希望陈晚锻炼却不想让他过累:“要继续往上吗?”
“继续。”陈晚语气坚定,手撑着地上站起来。
直至十点,他们所在的位置隐约到了半山腰,阳光穿透了稀疏的叶片,陈晚后背洇出一片湿痕,显然是热着了。
许空山时刻注意着陈晚的状态,知道他已临近极限,再往上反而不好:“今天就到这里吧,待会温度上来了可能会中暑。”
“好。”陈晚没有逞强,和许空山转身向山下走。
上山容易下山难,许空山将就陈晚的速度放慢了脚步,中途吃了点东西,到达山脚已是下午两点,一天里最热的时候。
两人顶着烈日回到家,陈晚脸红得像要滴血,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同样透着淡淡的粉,好在精神是足的,没觉着犯晕。
许空山凿了冰箱里的冰块给陈晚兑了糖水补充体力,但不允许他多喝,以免贪凉伤胃。
待身上的暑气消散,陈晚冲了个澡,躺到床上沉沉睡去,四点多被许空山叫醒,爬山的后遗症瞬间涌上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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