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歌的眼眸在阳光下,呈现出浅浅的灰色,像是覆上了一层薄膜。
他眼中映着秀气的远山和环抱起来的湖,谢屿看向沈闻歌的侧脸:“嗯。”
“但是爷爷看上去有心撮合我们。”沈闻歌状似苦恼地叹了口气。
谢屿的薄唇抿成一条线:“不会得逞。”
“老人家失望的话,会不会不好,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老人一声顺风顺水,在孙子的亲事上不顺心,我是觉得不好。”
“协议婚姻也没什么,你可以圈养你的小金丝雀,我平日里也要走生意,不会干涉你们。”
沈闻歌大度包容地说,唇边带着愉悦的笑容。
医院内部的设施很完整,有休息区,甚至还有室内的花园。
谢屿转身前往休息区,掷下一句话:“我会结婚,但是不会是你。”
“你到底什么目的,沈先生,你并不像是那种会舍己为人的大慈善家。”
沈闻歌慢条斯理紧随在其后,无辜道:“我能有什么企图,你是有天赋,什么都能够轻而易举得到,但是你有的我也不缺不是吗?”
中指上戴着一枚银戒指,松了松领带,懒散地勾着笑。
“我只是在无聊,什么得到了以后,就会想要乐子,取乐的方式或者对象是谁无所谓。”沈闻歌坦言,又想起什么似的,低着头笑了笑:“刚才我在车里看到了。”
谢屿发现身旁的人其实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如果是在古代,是帝王的话,大概是烽火戏诸侯的昏君,如果是臣子,那大概就是指鹿为马的奸臣。
即便如此,沈闻歌的话依旧让他神经紧绷。
“我在车里,看到了你和你的宝贝金丝雀。”
沈闻歌浅灰的眼睛某些角度下好像是某种蛇类的竖瞳,语气不带一丝暧昧,说出的话却分明轻佻。
“很漂亮的小雀儿,适合用漂亮的鸟笼捉住了,小脚拴着银链子,就只能一个人听着娇气的吟唱。”
沈闻歌想起来,当时他坐在车里看到的场景,就忍不住雀跃地扬起嘴角。
“可惜我不想和谁分享。”谢屿礼貌地道,直直对上沈闻歌的眼睛,不带有一丝感情。
“那就再看看吧。”沈闻歌微微一笑。
“总之我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好人,得到什么都是靠自己不是吗?”
“是的。”谢屿垂下眼,跟着笑了一下。
“但是我的就是我的。”
在休息区坐了一会,谢屿和沈闻歌回到病房,老人转过身子,看到两个人后。
“这么快就说好了?”
“小屿,你觉得闻歌怎么样?”
“爷爷,我现在没有成家立业的打算,而且您的病会好起来的。”
“我都可以的。要是小屿同意,沈家立马可以风风光光地办一场婚礼。只是呢,小屿心有所属,我又不好横刀夺爱是不是。”沈闻歌给老人倒了一杯水,耐心地喂老人。
“你出来一下,沈先生。”谢屿的唇角微微下压,冷声将沈闻言叫了出来。
“你明知道爷爷现在生病,受不得刺激。”
沈闻歌噙着笑意看着比自己小了七岁的谢屿,靠着冰冷的墙面,并不觉得局部,反而压低了声音:“那又怎么样?”
“共享很好,不是吗?”
“结婚也没有什么不好,更何况,我最多只是讨了一点点好处不是吗?老人开心,说不定直接痊愈,两全其美的事情不是吗?”
“沈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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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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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脚踝怎么那么细
“那是人,不是一个好看的物件,你感兴趣,就要共享,不喜欢,就像丢垃圾一样舍弃掉。”
谢屿喉间溢出的声音了冷若冰霜。
沈闻歌朝向谢屿勾了勾唇,边笑边道:“不是物件不物件的问题,我是把他当人看的,只是用小雀儿类比。”
“小屿,你看上去这么端庄正直,你敢保证自己在某些时刻,就没有起过这些心思吗?”
沈闻歌的声音压得低低地,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根糖,慢条斯理剥了糖衣,塞入口腔中。
没有起过?
当然不是。
每次清晨在系皮带的时候,总会想到那一截被拴着的手臂,和嫩粉的指尖。
每一次看到岁星和其他人站在一起,嫉妒如同疯狂滋生的荆棘一样,密密匝匝将心脏捆束得严严实实,可是还是要控制住那些隐秘的想法。
谢屿每一帧的细微神情,都没有逃过沈闻歌的观察,他低眉看着谢屿紧锁的眉头,含糊道:“是吧,人都会如此。”
“不要总是拿圣人的道德标准来约束自己,伪装着累,対自己也不够负责。”
“但是因为一己之私就要将玫瑰私有,対玫瑰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残忍。”谢屿眼眸中划过一丝迷茫困惑。
“可是玫瑰在野外要受尽风霜,路过的行人总想采撷一朵。只有自己庭院里栽种的玫瑰,才是自己的玫瑰。”
沈闻歌慢慢挑明,声音残忍地揭穿一切:“当你习惯用伪君子的皮穿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会自以为是君子,殊不知皮下的心脏早就黑透了。”
谢屿対上沈闻歌浅灰色的眼眸,近距离看,能够清晰地看到猛一下收缩的瞳仁,像是蛇类的眼睛一样。
“我知道。”谢屿回了句,対沈闻歌的戒备没有消除。
沈闻歌摊开手心,赫然是一枚包裹着粉红色糖衣的棒棒糖,眼睛漾开浅浅碎光:“吃糖吗?”
“不吃。”谢屿从小到大都不喜甜食,淡淡地道了谢。
“我吃糖是为了戒烟,我希望我以后的伴侣可以不用闻到烟的味道,熏人。”沈闻歌自顾自地说,笑容像是更真诚了几分。
“当然了,你要是有结婚的想法,我随时奉陪,婚后各不相干。”
*
岁星两条小细腿紧紧并紧,看着司机东拐西拐回到了居住的别墅区。
“等等,停一下车。”岁星猛然叫停了司机继续往里开的动作。
司机闻言把车子停靠在路边树荫下,岁星打开车门一路小跑,拦住了来人。
少年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帽檐遮着一双眼,被拦后抬起头,看到岁星后,双眸倏然变亮。
“哥哥!”
时厌的目光看到岁星身后的车,撩开短袖薄薄的下摆,劲瘦的腰肢有着流畅却不腻的腹肌线条,再往下,则是被挂起来的平安符。
“平安符我随身带着呢,另一块给姥姥的,也藏在了姥姥的枕头套下。”
时厌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会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他神态自若地说:“姥姥这几天精神好一些了,她看到平安符后很开心。”
“病情稳定下来了?”岁星看时厌难得愉悦的神情忍不住很开心地弯了一下眼睛。
“暂时是稳定下来了,但是医生说情况还是不够乐观。”
“我和姥姥说了平安符是一位漂亮哥哥千里迢迢、费了很大功夫才求出来的。”
时厌学着那天游乐场、独角兽的旋转木马上,小孩子说话的语气,叫岁星漂亮哥哥。
“姥姥很欣慰,她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能有人惦记着很不容易,感动得几乎落泪了。”
“喜欢你的人应该很多吧。”
岁星认真地打量着时厌的脸庞,偏冷感的线条,怎么看都是人群中一眼能够看到的存在,红的嘴唇,挺的鼻梁,不笑时略有颓丧,笑起来又春光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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