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吧。”
“初吻是谁的?”
蓝毛毫不犹豫道:“妈妈,小时候她很喜欢亲我。”
“你小子,太贼了。真心话不能带家人,两性问题的话,不然你们不都钻空子吗?”
宿洲眼神示意蓝毛上前,蓝毛深吸一口气,转了一下酒瓶,酒瓶停下来的时候指着陆明宴。
陆明宴在圈子里是前辈的存在,虽然年纪相差不大,但是地位要差上许多。好不容易能有个机会能整蛊一下,其他人疯狂用唇形提示问题。
蓝毛性格温吞,提了个温和的问题。
“哥,描述一下你做过最污的梦。”
“不太多,大部分做梦都是工作和新歌的灵感。”陆明宴手指点了点唇:“不过最近的一次梦到了变成了人鱼,把公主的肚子弄了许多洁白的卵。”
“肚子挺得高高的,像是怀孕了。我们在五彩斑斓的珊瑚和海草之间接吻,在无数小鱼的注视下做任何亲密的事。”
奶奶灰比了个大拇指:“之前看采访问你平时看什么书,你说童话故事,别的人都说什么《活着》《雪国》,你来一句童话。现在我真的信了,做梦都是童话风,很行。”
陆明宴轻飘飘的视线落在岁星身上,岁星若有所感回眸,很乖地笑了一下。
真心话大冒险是贯穿岁星初中高中时期的噩梦,岁星的运气没有很好,一直会被问一些糟糕的问题。在宿洲提出来要玩的那一刻起,岁星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桌子中央的那个不停转动着的玻璃酒瓶。
陆明宴从沙发上起身,瓶口不偏不倚地指着岁星。
“手气还不错。”
“二十多年的好运气都给这一刻了。”
陆明宴唇边带着浅浅的弧度,明明是很温柔的笑容,却让岁星生出来一丝诡异的不妙感。
其他人注意到动静,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游离。
“初吻和谁?”
热气上涌,岁星的大脑宕机一瞬,闭了闭眼:“时厌。”
也不知道时厌现在什么样了,姥姥的病有没有好上一些,志愿有没有报上。
岁星出神地想。
轮到岁星了,岁星紧张地掌心都有湿汗。
酒瓶晃晃悠悠,像是醉酒人一样,停下来时,瓶口仍旧对着自己。
这次岁星也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眼,指着酒瓶商议:“又指到我自己了,要不重来一次?”
“没什么大问题,不如就还让宴哥来问。”
陆明宴自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看着岁星的视线柔情款款,他安抚了一下岁星:“别怕,我问个不过火的问题。”
“在约会的时候,要是叫错了男朋友的名字,你会怎么办?”
岁星松了口气的同时,咬着唇摇头:“没有男朋友。”
“你这话说了,谢屿能疯。”
岁星不甘心地又转了一次,本以为会时来运转,没想到酒瓶颤颤巍巍还是指向了岁星。
“这个位置是不是风水不太好,要不……换个位置?”
“这次得大冒险了吧。”奶奶灰否决了岁星的建议,在这种事情上,格外的有原则。
“要不大冒险我来提问题?总不能一直便宜宴哥。”
陆明宴耸了耸肩:“可以。”
“和距离最近的人接吻一分钟。”
周围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更何况岁星的身份摆在那。
“我觉得不太好。”岁星从沙发上起来,转身要离开这房间。
“不能这样啊,大家都是男生,没什么的。”
红毛跟着哀嚎:“是啊。”
“那这样吧,换一个问题。”
“和最近的人喝交杯酒,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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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他和他的花
所有人都在围着一张桌子,距离最近的是陆明宴。岁星本身并不想和谁和交杯酒,但是接吻和交杯酒相比,明显后者会稍微好一点。
“酒呢?”
岁星探着身子,去碰桌子边沿摇摇欲坠的酒瓶,但还没有碰到酒瓶,就被陆明宴拦了下:“你喝什么酒。”
“果汁果汁果汁,果汁还有一大半。”
立马有人拿了个干净的一次性纸杯,倒了满满整杯的橙汁,递给了岁星。
岁星握着酒杯的手缓缓收紧,看向相距最近的陆明宴,他把纸杯递给陆明宴。
“你用这个。”
陆明宴稳稳拿着纸杯,岁星满满低下头,微微俯身,像是在洞房花烛时,害羞饮合卺酒的样子。
“你不愿意吗?”
岁星的眼睫颤了颤,没有说话,只是从神态上看出来几分不乐意。
“不乐意可以拒绝的,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呢?”
陆明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岁星手里的酒杯夺下,看着几个小年轻:“现在都十二点多了,都散了吧。”
蓝毛收拾东西的时候,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幕里电闪雷鸣。
“下暴雨了,我们也去开个房间吧,今晚估计走不了。”
正在兴奋点上的年轻人被劈头浇了凉水,一时间有些恹恹。
陆明宴拉开窗帘看了眼,雨势不小,转过头看岁星:“明天好像哪也去不了,雨太大了。”
“打伞也不能够出门吗?”
岁星赤着脚拉开厚重的窗帘,在室内也能够听到暴雨拍打窗户的窸窣声。
“不太能。”
陆明宴掀起眼皮看了眼墙上悬挂的钟表,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如果是灰姑娘的话,现在水晶鞋已经失效了。”
他视线移到深色地毯上,岁星裸着的足,玉白纤瘦,只有脚趾莫名的粉。
“晚安。”
陆明宴抱着岁星回到隔壁房间,轻轻放到床上,走之前关上了灯,薄唇在岁星的眼睫上碰了碰。
岁星困意倒不是很重,洗完澡后拉着被子上床,淅淅沥沥的雨声伴随着雷鸣,偶尔的一道闪电在夜色里留下蜿蜒的白光,催人入眠。
后半夜温度骤然下跌。
幽冷感沿着小腿一路往上,腰间本来是脆弱敏感的地方,被一种带着报复性的力度揉捏着,塌陷的腰窝沉下,洁白肤肉被指腹掐了一下。
岁星睡眠很沉,只是微微蹙着眉,略微调整了一下睡姿。
夜晚的闪电再一次破开漆黑天幕,房间内短暂地亮了一瞬,又迅速化为死寂。
直到……后颈被人咬住,岁星蓦然惊醒,后颈上清晰的触感好像被扼制到了命脉。
嘴被人捂上了。
卷进来的潮湿带着夏日雨夜的凉,岁星感觉到了湿漉漉的水汽,像是淌着雨水进来的一样。
“难受吗?”
谢屿垂下鸦青的眼帘,冰凉的手深深陷入岁星的发丝里,呼吸都带着雨水的湿。
岁星的嘴被捂着,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够摇了摇头。原本被打扰睡眠的倦意消失殆尽,岁星反应过来是谁后,力气一卸。
没有温度的吻落在岁星的唇上,掰着岁星的下巴让他不得不偏过头接吻。
嘴唇凉,手指也冰凉,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游出来的鬼魅。
岁星胸腔里像是被人打了一枪,说不出话。
“难受吗?”
谢屿凑在他耳边,含含糊糊地问,冰冷的双指桎梏着岁星的后颈。
岁星茫然无措地点了点头,并不清楚谢屿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不清楚谢屿此刻在做什么。
“难受就对了。”
“很久之前我就对你说,有些事情再一再二不要再三,重蹈覆辙是一件很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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