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为什么提供改造人的展台?那些玻璃仓是怎么回事,你敢说不是你弄的吗?我也想听你解释一下。”岁星凶巴巴地扯了一下温白鹤的领带,微微用了力,令温白鹤不得不略低头。
本就偏软的声线就算说一些威胁的话,也没有什么该有的气势,温白鹤慢条斯理地凝视着岁星:“你这是在牵狗吗?还是说打算勒死我。”
“你就是狗。”岁星松开温白鹤的领带,没有褶皱的领带在经过他那么一弄,有了细微的乱纹。
“那些实验不是我做的,至于展览的事,我完全没有印象,不知道是什么就有了这些展台,你以为的玻璃仓,也不是我做的。”温白鹤揉了揉眉心,他象征性地解释了一下,要不是……
要不是面前的岁星泪涔涔的样子太可怜,他才懒得说那么多话。
“不是你吗?”岁星看向温白鹤的视线带上了点困惑。
“不是。”
“我就算要玩这种,那也要把猫尾巴弄到你身上,没必要搞这种畸形审美,偶尔一次两次的角色扮演就算了,真要是为了自己的审美就专门圈养些人搞这种视线着实没必要。”
温白鹤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领带,重新将领带弄平整,可有些褶皱怎么也抚平不了。
“哦……真的假的?”岁星还是不太能够猜想出来,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背地里做这种惨无人道、有悖人伦的实验。
温白鹤在剧情里是有前科的,毕竟有几次的羞耻扮演就是他的手笔。说不定的确有些别的癖好。
“还是不信吗?”温白鹤作势要再次打电话,手被岁星拉住了。
“我不是不信……”
“我真的对这件事没有印象,平日里我基本不会再这里,也是最近才知道负二楼有这么个遗漏的地方。”
虽说温白鹤平时说话七分假三分真,但是对于这件事,确实没有一点印象。若不是接到了那人的电话,他甚至不会踏足这个地方。
眼神做不得假,温白鹤的眼眸里映着小小的岁星。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岁星揪着温白鹤的领带,不满地小幅度晃了晃。
“直视我。”
“我看了。”
温白鹤略一低头,深深地直视着岁星的眼睛,睫毛被濡湿的眼泪黏连成簇状,眼睛里氤氲着薄薄的水光,才哭过不久,连眼睑下都有微微的红。
但眼睛太纯粹,什么复杂的情绪都找不出来,让温白鹤想到了以前去过的地方,从雪山上流下来的水汇集成的湖泊就是这样的,干净得能把天空都印下来。
“记忆里没有这一部分,我也尝试过回忆相关内容,但是怎么样都想不起来。”
“本以为是谁对我动了手脚,仔细想想,世界哪有这么魔幻,应该是太忙所以忘记了。”温白鹤舍得放开岁星的腿。
岁星离了自由,也随之松开了一直抓着不放的领带。
“他说的话保真吗?”岁星并不擅长察言观色,像温白鹤这样善于伪装的人,如果真的想要伪装起来的话,他连真话假话都分不清楚。
温白鹤见人说的话,只是他想让你听到的内容。
求助系统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在你之前,他们是纸片人,世界按照剧情运行,和没有独立自主能力的傀儡差不多。】
003给出了肯定答案,但是这世界给它一个系统也整得无措。
【你是独一无二的花。】
岁星若有所思地颔首,难怪岁铖眼中露出了迷茫,原来对这种事是真的没有印象。再回忆起那些旁观者,好像的确过于呆滞了些。
“那,幕后操控者是谁?”
“我说的是制造这些人的主导者。”岁星反应再迟钝,也能够反应过来这种大型生物实验,单独一个人根本完不成。
温白鹤脸颊上的红印慢慢褪去,他抚摸着手上的戒,和岁星谈条件:“想要换取信息的话,你打算用什么来换?”
“能做得起这种实验的,总归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人,说不定我把他说出来,被报复的对象就成了我。”
“我不知道用什么来换。”岁星粉白的脸蛋上浮现出羞赧,和身价千亿的温白鹤来说,他好像就像是大象眼前的一只蝼蚁,平平无奇,而且还很好拿捏。
不久前,温白鹤明确地表现出来了对他的厌恶。
“我拿钱来换取你的信息怎么样。”岁星咬了咬唇,心里却不抱什么希望。对于温白鹤来说,钱可能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岁星不认为自己的那些微不足道的财富可以换来温白鹤的信息。
“我可以告诉你一条谢屿的信息。”
岁星边说边偷偷打量温白鹤的神情,都小屿的叫了,肯定是因为暗恋成疾才会如此亲昵。
“可以,你能给我多少钱呢?”温白鹤站得挺拔笔直,哪怕那张能够用好看来形容的脸蛋,却也有了压迫感。
“三十万?”岁星说了一个虚假的数字,反正003一开始给的财富值就是三十万,这么说算不得骗人的。
“三十万。”温白鹤有些头疼,单手揉揉太阳穴,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导致他眉宇间总有挥之不散的倦意。
“我一个小时能赚的数是八位数。”
“嫌少吗?”岁星感觉有被羞辱到,潋着水光的眼睛瞪了他一眼。
“你别这么看我。”温白鹤罕见的生出来细微的脾气,在岁星的脸上停了停。
“这个实验室背后的操纵者很多。确切的来说是由五个人组成的团伙,都是有面子的人物。”
温白鹤从光影中走出来,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岁星清了清嗓子,咬字清晰,确保他能够听清楚所说的话。
“谢屿喜欢玫瑰,下次来见他的话可以送一些玫瑰,说不定就会看你一眼。”
意料之中欣喜若狂的情态并没有出现,温白鹤只是淡淡地说:“我给你一百万,你踩我一下怎么样?”
温白鹤看着岁星不小心露在外面的一截脚踝,纤细莹白,似乎很适合戴些什么。
“温白鹤,你有病。”岁星气得转身欲走,被温白鹤反手扣住了,男人凑在岁星小巧的耳边,“不想救他们了?”
岁星脚步一停。
“我不值得你这么骗的。”他真的,非常容易相信谁。如果被骗的话,他会很难过。
“不骗你。”
“我只是希望你,别总是哭,哭是发泄的途径,但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温白鹤现在很有做些什么的欲望,但是人多眼杂,他生生忍住了这种没来由的感觉。
“我不是爱哭,这个没办法控制的。”岁星语气有些无奈,泪失禁体质是这样的,有些情绪波动就会不由自主的哭,哪怕本身并没有那么委屈或者难过。
温白鹤说:“泪失禁吗?”
“嗯。”
温白鹤摘下来一枚手上的戒指,捏着岁星的一根手指,套了上去。岁星的手指要比温白鹤的稍微细上一点,因此戴上去会有一点松。好像是小孩在偷穿大人衣服那样不合身。
“那也努力控制一下眼泪,可以攒着在某些地方畅快地流,怎么落泪都没人管。”
戒指是白玉的,粗看古朴,在细看上面有着细细的纹路,岁星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么窄小的指环上,竟然雕刻着许多的小佛像。
“要是能控制得了就好了。”
“那些改造人我都买下来了,想要一锅端掉始作俑者吗?”
岁星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拿一个吻来兑换,我帮你解决一下你的圣母心,你解决一下我,很公平,而且这里很隐秘,就算你嘴巴被亲肿都不会有人知道是谁。”
“要是不亲呢?”
“我不喜欢亏本。”
岁星犹豫着靠近温白鹤,在温白鹤的眼睫上碰了碰,小声地说:“亲好了,别忘了你说的话。”
温白鹤看了一眼角落里亮起的细小红灯,把岁星按进监控盲区,紧跟着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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