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暗示么?
诸位心中一颤,不得不说……莫挽真说到了心中,之所以诛杀次次失败,一则,确实是莫挽真诡计多端,多次逃脱,二则……自从被废了命根之后,大公子脾气日渐暴虐,就算是前辈老人,也不给颜色,就连家主,也日渐失望,他们也不是没有生出别的想法,但是这种事情并不好说出来,如今却被点了出来……总是叫人觉得有些恼羞成怒。
而在那一丝的怒气之后,却又察觉出来一些别样的讯息,莫家主子嗣不多不少,也有好几个,除却大公子,剩下的子弟之中,天真却好拿捏的继承者……确实有那么一个,符合这样的人选,也在诸位的考量范围之中。
这是莫挽真好心的提醒,还是故意落下的陷阱……
在他们互相猜测的时候,莫挽真已经走远。
他提出一种可能,种下一颗种子,却不会再过多的去参与种子的生长,或许等种子长成的一天,有那么一点兴趣去围观成果。
但,那也并不是需要放在心中的事情了。
——
风自山上来,簌簌吹竹帘。
流光宗宗主拨弄香灰,又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得意弟子,开口说话,带着无奈;
“怎么是你一个人回来呢。”
一旁侍奉的弟子水芝也跟着点头附和;
“师兄弟们也都说,每次看到大师兄与莫师兄一起出去都有些担心,因为回来的永远会少一个人,真害怕哪一次大师兄一个人回来,是因为把莫师兄给解决掉了。”
周弦青开口纠正对方的说话;
“什么叫做每次,只有两次而已。”
水芝吐了吐舌头,觉得要提醒一下大师兄;
“可是大师兄,你们一起出去的次数,也是只有两次而已啊。”
周弦青:……
周弦青觉得这个话题不是很好,于是十分生硬的转移话题;
“竟然还有时间来议论我,看来弟子们这些时间的训练效果不错,你去告诉他们,明日开始,从剑道起,我要逐项去检测他们各项功课修行的如何,任何人有一项不及格,立刻加倍补训,一旬后再次考核,还不及格的人,统统去后山种一个月的菜。”
“大师兄——”
水芝闻言,立刻垮下了脸,哀叹道;
“这个差事很得罪人啊。”
而且后山哪有那么多的菜来让弟子们种,可惜这种话水芝不敢说,只能默默腹诽。
周弦青闻言,只是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温柔如水的讲;
“所以是你去通知,不是我啊,还是说你更喜欢去做考核的人?也没问题啊。”
水芝:……
那还是算了,那样更得罪人。
水芝觉得大师兄真是好生无情,然而大师兄态度坚决,宗主完全不管这些事情,于是他只能照做,一脸绝望的飘了出去,心中充满悲伤,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插话进来。
宗主乐呵呵的看着水芝出去,才又看向周弦青,慢悠悠的说;
“好了,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总能说这次又为什么和挽真他分道扬镳了吧。”
第62章
◎需要什么理由◎
“悬春崖徐氏, 师尊应该知晓他们的秘术传承上古神明。”
周弦青亦是收敛了神色,注视着自家师尊,低声说道;
“如今徐氏的主人说——他察觉出来莫挽真可能身负魔气,从来若有魔种出现, 是要连带所有沾亲带故之人, 一并赶尽杀绝, 这是为不留后患, 我不能让莫挽真毁了整个山门,师尊, 弟子恳请师尊写一封逐出师门的手谕,以备后需。”
宗主:……
宗主透着眼前袅袅上升的青烟,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得意弟子,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澄清透明,若一壶清泉,毫无任何芥蒂躲避之色。
可见他刚才的话并非是处于嫉恨, 而是真心实意。
宗主沉思许久, 才叹出一口气,说道;
“弦青, 你不该是这样的人啊。”
一个对外门弟子都爱护有加的大师兄,有可能会对可能入魔的弟子立刻割席么。
宗主不相信周弦青是这样的人。
然而若要宗主去说他和莫挽真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他这样护短的人立刻选择割席而不是维护,却也说不出来,若说毫无任何缘由, 只是天性使然的看不惯——宗主却更不相信。
只是很显然周弦青是绝对不会说真正的原因的,他素来好说话, 然而真正执拗起来, 也非同寻常, 轻易不可撼动了。
眼下,听到师尊的话,周弦青也只是动了动眼皮,垂下眼眸,果真并不辩解一句话,只是坚持说;
“我不能为一个人,葬送整个师门。”
宗主:……
宗主看着他的动作,想了又想,突然觉得这样应该是说服他们和好的机会,于是劝说周弦青道;
“你刚才也说,只是一种可能,人间界许多年不曾有魔种传闻,这件事情只怕很大可能有错——你在这种这种时候更要给予挽真信任啊,怎么能割裂的如此决绝呢,你也该知晓,莫挽真自小孤苦,好不容易归入莫家,却也并不为莫家所容,此刻你丢下他离开,岂不是更让他伤心欲绝,以为世上之人皆是凉薄之辈,再来退一万步讲,如果有人在这样的时候趁虚而入,去说相信他的话,岂不是很轻易获取他的感激,走入他的内心,得他全新爱护,皆是你们这些共处时光岂不是要被辜负,他到时候若怀恨在心,反过来对付咱们,不是更不好么。”
周弦青:……
师尊的话——前面倒是让周弦青听得认真,但是后面的话怎么觉得越听越不对劲,自己认识的莫挽真,和师尊认识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周弦青抬起眼睛认真的看向师尊,有些试探的询问;
“师尊,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
宗主:……
本来还自得觉得自己果然言辞精彩,很有说服力的宗主,瞬间感觉到了一阵的心虚,连忙否认;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说起来,山下镇上茶楼的说书先生确实讲的不错,绘声绘色,很是引人入胜。”
周弦青:……
宗主没得到捧场,只对上周弦青面无表情的注视,于是只好咳了一声,说;
“唉,我真是为了宗门和谐发展操碎了心啊,弦青你怎么这么执拗,是一点不能听我的劝,你看你就没有水芝听话,我让他带我下山去玩,他便带我去,让他帮我拿酒,他就拿酒——”
“师尊,您可以喝酒吗?”
周弦青打断师尊的话,目光锋利,让宗主瞬间哑火,眼神闪烁,周弦青一时又有些气极反笑了——师尊自己身体并算不上好,却又并不拘束自己,委实叫人烦恼。
“只是偶尔——”
“无论您想什么理由,都不应该给您喝的,这件事情您不要和我解释,要去和师叔谈,对了,水芝竟然纵容您饮酒,我想,他的剑法应该练得不错了,师尊,不如明天的考核,就从我试他的剑法开始吧,得师尊亲自指点,想必一定可以令我大开眼界。”
宗主:……
宗主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
“到底我是宗主,还是他是宗主!”
周弦青:……
周弦青眨了眨眼,静静地看着师尊表演,心中暗数三声,便等到了要等的人。
“师兄现在是要以宗主的身份压人了吗?”
师叔不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周弦青朝师尊递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神色,便迅速告辞离去。
门外,水芝却并未离开,等到周弦青走出来回去自己的庭院,他才也跟着行走,简单交代了这段时间的一些事宜之后,才看了看大师兄应该还算不错的神色,低声说道;
“大师兄实在不必如此操劳,关于大师兄的安排——不敢瞒您,弟子们其实颇有些微词,是说,剑招若求极致尚且可以理解,诛魔,镇魔等一众阵法——实在并无必要,也根本没有用得着的地方,况且宗主他老人家也觉得——其实是有些小题大做的,大师兄可是知道些什么才让弟子练习这些阵法,倒不如坦诚说出理由,弟子们也能理解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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