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母:……
大王母心中震惊,这么短的时间,眼前之人竟然能完全明白自己讲这些过往的意思,并且迅速理清旁枝末节直达目的,为自己指明三条颇为实用的路,委实不可小觑。
但是,三条可行之路,却都有不能选择的顾虑。
“我劝不动她的,也不会有人觉得能说服已经沉溺其中的王上会放弃这种功法,可我同样也不忍心和她交手,手足相残,更何况当年是我愧对族人,如今怎么又能去抢夺,至于远走高飞,开辟新的地方——若他们想离开生长的故乡,何苦顶着追杀反抗,来等我回来呢。”
大王母沉默了一会儿,又充满希望的看向莫挽真,探究的问道;
“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平息鲛人的反叛之心,也让小妹稳坐王位?或许,你可以去说服小妹,我听说人间界说客是十分厉害的存在,一句话就能让人喜让人怒,甚至搅乱天地,你这样的人,应该也是其中之一吧。”
他有这样的急智,大王母相信他说客的本事应当不差。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或许有,但是我从来不做两全其美的两全其美的考虑。”
莫挽真微微一笑,倒是说的坦诚;
“所以这个问题大王母问错人了,不过你若问有没有两败俱伤的办法,也许我可以告诉你。”
大王母:……
谁会这么介绍自己,教人怎么敢做和他打交道呢,然而莫挽真便是如此顺畅不加考虑的把这种话讲出来,却也不会让人觉得他是无能为力的人,只会觉得他的神识迥异常人。
大王母忍不住露出一丝难以理解的笑容,摇摇头说道;
“你真是奇怪的人。”
莫挽真便淡声道;
“不理解所以觉得奇怪,那世上皆是奇怪之人,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完全了解另外一个人,放之天地六界,皆是如此。”
又道;
“至于第二个问题,师兄不准我参与你们鲛人族的事宜,所以,我不可能替你去做说客。”
大王母敏锐的抓住了他言语之中留下的转机,问道;
“也就是说,你本可以?”
莫挽真便「啧」了一声,敲了敲手中的折扇,好笑的看向眼前的鲛人,好心提醒道;
“王母大人,最好不要考虑让我参与其中,师兄不让我出手介入,一则我师兄如今是避世心态,不愿多生事端,二则师兄了解我,这是为你好,实话来说,我向来不喜欢做无偿好事,也不是无私善人,今日无偿提醒你三条路,而没有任何多余的提示,已经是因为师兄的缘故,对大人你格外的优待了。”
若他真的出手相助,甚至只是在三条路上提示多一点,那么叛乱之人,大王母,王上,必然要死一个,而大王母便是决定死哪一个的人,又怎可能此刻还可以不以为意的反驳三条路,甚至毫无知觉的朝自己谋求更多危险的选择呢。
所以说世上万物,总是贪心不足,这也是天地六界,皆是如此。
第90章
◎听着不像是一个好人◎
而大王母听莫挽真不客气的言语, 一时哑口无言,又觉得有些新奇,她自来便是出身高人一等的王族,虽然心地柔和, 然而对雄鲛也不在意, 对人族更无好感, 所遇见的人, 鲛人是顶礼膜拜,人族也至少恭敬有加, 这修行者虽然言谈之间也十分的客气,但是她能感受得到,对方并没怎么在意自己的身份。
大王母已然明白,他们站在这里,好像看起来身份高贵的是自己,抛出问题的也是自己, 但是主导的人却不是自己, 而是莫挽真。
大王母转过身,不再看那遥不可及的王宫, 却又说道;
“但是你们真要去闯王宫救人,还是我那位小妹亲手禁锢的人,必然会在鲛人族引起轩然大波,想要不动声色,很难, 或者说,是痴心妄想。”
莫挽真眯了眯眼, 轻淡的说;
“这就不需要大王母来操心了。”
大王母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莫挽真甚是平静, 任由对方怎样猜测,仍是八风不动,而打破这互相试探的,是慌乱的敲门声音。
那是有鲛人前来通传,临近王都的地方,有一处据点被发现了,王上派人前去镇压,带兵之人,正是王女大人,鲛人族除却大王母之外,实力最为强盛的,王上第一,第二位便是将来会继承王位的王女大人,亲自带人前去,那据点绝无任何还手的能力,其中留存的鲛人凶多吉少,至于能抵抗的人——
大王母一边在脑中思索如何最大限度的挽救那些鲛人,一边朝外走去,而在她走出屋门的的时候,莫挽真的声音从背后悠悠传来;
“王母大人,现在有心情听一个故事吗?”
大王母:……
前方战事迫在眉睫,哪里有听故事的时间,旁边的人也再三催促,甚至责怪的看向莫挽真——人族真是讨厌且没有眼色,难道看不出来这是十万火急的时候,听什么故事啊。
王母大人心急如焚,自然也没有听故事的心思,然而她快走了一两步,还是猛地停了下来,一手紧紧的握住了门框,再三纠结,还是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来,压住了自己焦急的心,以平静的口吻说道;
“你要和我讲什么故事?”
“一个无聊的小故事而已,师兄不准我参与你们鲛人族的事情,不过——我讲个故事,应该不算违背师兄的交代,毕竟我讲的故事,和你们鲛人一族可没什么关系。”
莫挽真走过去,微微笑道;
“我在人间界的时候,曾经为求剑道本源,连挑天下剑道名门,其实我并不知道名门世家之中谁最厉害,谁能真正让我见识道他们的剑道,当然也不想和人玩车轮战。
因此,当我到了一处名门世家的时候,没有人前来应战的话,我会设下一道阵法,去随意围困一些看门的弟子,那阵法无伤大雅,只是内外不通,内里被困之人到不觉得有什么,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却难免会生出许多夸大过分的猜想,起初,破阵之人是那些弟子的上一等弟子,无法解决便往上再次通报,直到我见到让我感到满意的对手,为我展示剑招,而后阵法便会迎刃而解。
后来,我再用这种办法的时候,便不会浪费那么多等待的时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废物自找崩溃,而是直接由本门的剑道高手前来了,免去许多中间的波折。”
王母眉心皱了又展,展了又皱。
“你的意思是——”
王母定定的看着莫挽真,好像理解了他说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却又不太确定,然而莫挽真却真只是讲一段故事而已,讲完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屋外的走廊上,只是站在栏杆处朝下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
“师兄只是去叙旧,不是瞒着我跟人私奔了吧,这么长时间不回来,难道不知道做师弟的会担心么”
而后,莫挽真又转身朝王母微微侧身,浅浅行了一道礼节,轻轻笑道;
“我无聊的故事讲完了,今日的交谈,也到此为止,我要去寻我的师兄了,祝王母大人您,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说完,他便转身下楼,宽袍阔袖被风吹的层叠扬起,又层叠落下,如海域随处可见的水波,又如海域永见不到的云雾。
大王母看着他下了楼,拐了弯,再寻不见,仍是沉默的站在原地,身旁鲛人同样看着莫挽真离开,再也听不懂这里的声音,才怪怪的开口说;
“这是什么故事,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啊,可真是够无聊——王母大人,怎么让这种人留在这里,对了,王母大人要让哪位大人前去资源应战,是——”
“不必了,谁都不必去,坚守自己的位置即可,这次——”
大王母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再次睁眼,已经是满目的坚定;
“我亲自前去,我也想知晓,小妹亲自教导出来的王女,修为如何了。”
“王母大人?!”
那鲛人显然吓了一跳,连忙制止道;
“您如何能亲自陷入险境,不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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