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倦拿了药,这生态环境受伤在所难免,药也很珍贵,他经常会撞青一些地方,药大多都是给他自己备着的,黎弛很少受伤。
“抬腿,踩这儿。”祁倦在床边坐下,“转过来。”
黎弛抿了抿唇,按他说的,把腿轻轻搭在了他大腿上,隔着一层布料,男人身上的体温要更暖些。
“还以为你藏了个什么宝贝儿呢,”祁倦道,“捂这么严实。”
温热的掌心带着药贴上来的一瞬,黎弛腿上肌肉就绷紧了,呼吸不自觉一颤:“我……没有。”
祁倦:“下次哪里伤着了跟我说。”
黎弛看着他垂下的眼帘,轮廓凌厉,没听到他出声,祁倦抬了抬眼,薄薄的眼帘起了皱褶,痞气中又有几分傲。
“过几天会好的。”他说,“我不想你担心了。”
“担心了。”祁倦说,“你不说,我会更担心。”
黎弛指尖陷进了被子里,被他不加掩饰直白的话燥红了脸,红唇翕动。
这药得揉开搓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黎弛想到这一路上跟祁倦示好的人也有几个,男的女的都有,有想换点吃的,也有看上他的,但祁倦都没理。
黎弛问祁倦,拒绝那些人,也是因为姐姐吗。
祁倦挑了下眉梢,好像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跟人好还给人吃的……怎么看都像是我吃了亏吧?”
之前还和他说要替他姐守住他的贞操呢。
黎弛抬起眼。
这话也没说错,祁倦这身高腿长,肩宽线条锋利,人长得盘正条顺,在人堆里足够优越。
但祁倦他分过吃的,不计回报的对他好。
他只看得上他。
“你对谁动了心思,说说。”祁倦线条凌厉的下颚一扬,这小子问这话是给谁做铺垫呢。
“没有。”黎弛说,“只是觉得,你对谁都差不多。”
只对他特别好。
“而且……我都没见你……解决过生理需求。”后面几个字他说得很低。
祁倦眯了眯眼,掌心下用了点力,黎弛腿一颤,往回缩了缩,被祁倦按住了:“我要干了什么,还得让你知道?”
第98章 便宜你了
黎弛答不上话,呼吸浅浅的。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祁倦散漫的嗤笑着道了声“小流氓”。
黎弛心尖儿一颤:“我没有那个意思。”
“哦?”祁倦不慌不忙问他,“哪个意思?”
黎弛:“……”
祁倦:“还是你想跟我讨论一下技巧的问题?”
黎弛声音很低:“你想的话……”
“嗯?”祁倦抬眼,似没听清。
“没什么。”他别过脑袋,耳朵都成了血色。
黎弛这个年纪,正是对这种事儿保持着最高涨情绪的时候,好奇也是正常,男生宿舍夜聊的尺度可比这大得多了。
不过眼下这场景来说,多少参杂了点旖旎色彩。
祁倦没受多大的影响,把人惹了个大红脸,轻哂了声,接着上药。
涂满药油的掌心骨节修长,泛着油润的光泽,他垂眼将药油揉搓到白皙的肌肤上,皮肤受伤的地方发烫发红。
空气里闻到的也都满是有点刺鼻的药味儿。
黎弛的手陷进床单,微微使劲儿,床单露出一道道的褶皱,他的手腕并不纤瘦,很具备少年感的清冷气,却又莫名的透出一分脆弱感,好似用力些就能施暴弄红,一不小心还会折断。
——别的男人或许不行,但祁倦一定是可以。
不过他不会对黎弛干出这种暴行。
祁倦想,或许是因为他的皮肤太白了,白到血管都很清晰,才会让人觉得脆弱。
掌心开始发热了,是药油开始产生作用了。
黎弛怕把药蹭到床单上,曲着腿坐在床边,另一条小腿开始上药,男人温厚宽大的掌心有点糙,手上指关节处有茧子,弄得皮肤又疼又痒。
他的手能完全的包裹住他的脚踝,先前被他拽住的时候黎弛就已经知道了。
仿佛被狩猎的猎物,完完全全被强大的兽类叼住了命门的颤栗,那强烈的侵略性让人产生了无法动弹的错觉,就像是面临天敌时,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快要炸开。
祁倦上药的手法看着很随性,力道却是恰恰好。
黎弛抱着腿,双手交叠,下巴搭在膝盖上,在祁倦抬眼时,又颤着睫毛垂下了眼帘。
“等会儿再穿裤子。”祁倦给他擦完了药,掌心里都满是药油,有些滑腻的不适,“我去洗个手。”
他拎着药出了房间,无视了身后的视线。
洗手间内,池子里都水哗哗的冲刷着浸了药油的手,小臂上的青筋微鼓,充斥着力量感,他关上了水龙头,倚在洗手池上,沾水的指尖摘下唇边的烟,烟圈朦胧了英俊痞气的面庞。
那句话……其实他听见了。
小孩儿不懂事,什么话都敢说。
偏偏他还真被他那一两句话弄得有点上了火,他没什么心情弄,半天都消不下去,又有点恼人。
他也不急着出去,关了门。
卫生间里安静,他咬着烟蒂,半阖着眸子,呼吸渐渐发沉,一手摘了烟,拧灭了搁置在边上,抬手将额前碎发梳到了脑后。
许久过后,敲门声在卫生间回响了起来。
“姐夫?”门外传来黎弛的声音,“你还在里面吗?”
压着洗手台的指尖一蜷,祁倦颈间青筋鼓动,喷洒的气息炙热,一直平稳的胸膛直至此刻才略有了几分的起伏。
他低垂下头,碎发落在眉梢。
可能真的太久没解决过自己生理需求了,憋出毛病来了,脑海里居然是被摁了印子的腿。
操。
“姐夫?”黎弛没得到回应,又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了水声,没多久,卫生间的磨砂门打开了,祁倦站在门口,身上染着隐隐的烟草味。
“怎么了?”
“我想上厕所。”黎弛说。
祁倦神色懒洋洋的,眉眼间又好像有点儿不太一样的滋味儿,眼尾泛红,凌厉的拽样少了几分,黑发凌乱,发梢微湿,唇红得有些透,跟他发烧那回醒来的满脸春色相似又不同。
祁倦和他对视了两秒,从里面出来,侧身让他进去,他拎着灭了的烟头出去了,但他身上像是有钩子,钩得黎弛眼神跟着他走,像一块肉挂在狐狸眼前一般,勾得人心痒。
在他回头时,黎弛垂下眼帘,进了卫生间,反手关上了门。
卫生间里混杂着药油味、烟草味还有沐浴露的味道,还有很浅很浅的,被各种味道覆盖,令人难以察觉的一种气味。
地上瓷砖干净,一切作案痕迹都被水冲刷走了。
-
祁倦半躺在沙发上,一条腿曲着,一条腿悬空,搁那抽着烟。黎弛上完厕所出来,进进出出好几回,都没回卧室上床睡。
“啪嗒”——
桌上放了一杯水,黎弛问他要不要喝水,他盘腿坐在了茶几边上的坐垫上,这样就不会把药味儿蹭得到处都是了,他双手交叠在桌上,下巴搭在手臂上看着对面的祁倦。
祁倦不喝水,让他去睡觉,黎弛问他什么时候睡,祁倦手臂落在后脑勺上,弹了弹烟灰,说了句话。
“睡沙发?”黎弛本来跪坐在沙发对面,闻言两只手撑着桌子直起了身,“为什么?”
祁倦:“你多大了,还要人陪你睡呢?”
他明明之前还跟人说黎弛是一小孩儿。
这恰恰代表着,他开始正视黎弛是一个成年男性——成年并且可以谈恋爱的男性这一个事实。
“床很大。”黎弛仿佛想要用各种理由来证明那张床睡得下两个人而且并不拥挤。
祁倦:“万一我睡熟了,往你身上哪砸一下,你受得住吗?”
黎弛急切道:“我受得住!”
祁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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