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什么先不说,你知道我不想怎么样吗?黎哥,我不需要你为我打造一个温室,我是你的男人,不是别的什么人。”这是傅星戎摊开给他看的,他的态度,“我想你有事儿,我能在你身边,别把我排开在外,我会觉得,你根本不需要我。”
就像黎徊宴说“你是自由的”一样。
他站起身,道了声“早点睡”。
“不是。”黎徊宴扯住了他的袖子。
他站着没动,黎徊宴也没再说话。
片刻后,他感觉到身后体温靠近,黎徊宴环住了他腰,低头脑袋抵在他肩头,软了态度,“下回跟你说。”
这就差没说“我需要你”了。
“我不怕什么危险,黎哥,我就怕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他转过身,“你想瞒着我,要么瞒好一点儿,别被我发现了,要被我发现了……”
黎徊宴拽着他衣领,亲了他一下。
傅星戎二话不说,扣住他后脑勺回吻了回去。
小别胜新婚,两人这小别,别出了一窝火。
截止目前为止,黎徊宴就没有瞒他成功过一次。
这场对弈,到底是他一输到底。
但又输得心甘情愿,拿他没办法。
认了。
第230章 番外
婚宴当天。
晨间露珠自绿叶上坠落,早晨天还没亮,傅星戎就醒了,醒来一看时间,起得比定的闹钟时间还早。
昨晚捯饬了一晚,最后确认无误,他才去歇下,也没睡上两个钟头,睡眠不足让脑子回神也回得迟钝。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柔软的大床在身下像棉花糖,陷进去恍若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他直愣愣的躺了有两分钟。
我靠。
我靠!
他今天结婚!
他今天就要结!婚!了!
这阵子处理各种杂七杂八有关婚宴的事儿,过得忙碌,到了昨晚,他确定来宾、婚宴现场流程,还没那么有实感,冷静得有条有理,和平常别无二差,直到那一觉睡过去,再醒来,他魂才似回到身体了。
他要和黎徊宴结婚了。
结婚意味着什么?
那就是俩人以后在一个户口本上,手术室门口都能为对方签字的亲密关系。
入夏的天早晨也没多冷,傅星戎洗了两把冷水脸,清醒了点儿,家里雇佣的人替他把礼服带了上来,都要喜气洋洋的说声“新婚大喜”,傅星戎高兴,让人递个发红包,沾沾喜气。
礼服是一套黑色的西装,做了最后调整到了他身上,裁剪格外修饰身材,黎徊宴那一套西装是白的。
从三天前起,他就没和黎徊宴碰过面了。
手机上聊天记录停留在昨晚。
【我起了】
他发了个消息过去,那头很快回了个“嗯”,他眉间舒展,神情愉悦,现在就有点儿想见黎徊宴了。
两个男人结婚,他们省去了接亲那一环节,直奔婚礼现场,他们婚礼办在教堂。
现场请了专业摄影师来拍,今天还得上妆扑个粉,傅星戎在休息室拒绝化妆师往他脸上扑那玩意儿,出门时,魏览找过来了。
“新婚快乐啊。”魏览一碰着他跟他道了声喜,攀着他肩膀道,“傅家大少一脱单,伤心失恋的人那叫一个多,给你办的单身趴也没来。”
“我去干什么?”傅星戎笑了声,“去了让人眼馋?”
魏览也跟着笑了起来,看得见吃不消可不就是眼馋,“给人看看解解馋怎么了?”
“出场费都不给,还拉我去热场子。”傅星戎道,“这话要不你跟黎总说去。”
魏览哪敢:“他人呢?还没到?”
“到了,在另一头呢。”傅星戎本想过去找人,傅女士说要等婚宴开始才能见面,让他守点儿规矩。
今天这好日子,心情好,让傅星戎能够忍受那些个“规矩”,只是这让人等待的过程都让人心急如焚。
傅星戎这边忙得差不多了,来找他的朋友一茬接一茬,热热闹闹的,傅星戎瞥见眼熟的一人在门口张望,他应付了几句,把张望的人叫了进来,问他怎么了。
“傅先生,黎总那边出了点岔子,可能得推迟一点儿了。”这人挡嘴附在他耳边低声道。
“出什么岔子了?”傅星戎皱眉。
来人道:“那头门锁坏了,找不到钥匙,我们正在联系人来处理……实在抱歉,这是我们的疏忽。”
现在不是谁来揽责任的时候。
休息室内,黎徊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面色冷淡的转着手中腕表,有些不耐,“咚”的一声,他似听见了点什么声音,侧头看过去,助理在门口跟人打着电话,房间里没别人了。
纱窗轻轻飘着。
“咚咚”两声轻响,从窗户那儿传来的。
他起身上前,拉开窗帘,在窗外露台看到了两个小石子,在瓷砖地上突兀,他之所以确认这两颗小石子是制造出那动静的罪魁祸首,是因为没隔两秒,又一颗小石子落在透明的玻璃门上。
从下面被丢上来的。
他拉开了门,阳台外的清风吹拂,打理过的发丝微动。
露台下的草坪,男人抛着手里的石子,看样子是正打算再来一次,见他出来,手张开撒豆子似的随手一掷,往前走了两步,仰着头。
“黎哥。”
“你怎么在这儿?”黎徊宴扶在露台边,探出上半身。
“偷着来的。”傅星戎说,“怎么,锁里边了?”
他看戏似的,好像觉着挺好玩儿,黎徊宴有点无奈,“嗯。”
这婚礼的另一个主角也确实毫无自觉的笑了声:“唉,怎么刚好把你锁里边了?”
黎徊宴:“你说呢。”
“等着儿啊。”傅星戎说。
黎徊宴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就见他脚下踩上了底下墙边一块儿,借力一蹬,手臂绷紧攀住了一旁的窗沿,身影灵活得似豹子似的,好在不高,在他手下,这建筑物好似是专程给他爬的,他三下五除二就上来了。
但凡踏错一步,脚滑一下,或者手上力不够,都得摔个不轻。
黎徊宴心都跟着悬了会儿。
傅星戎攀住了露台的栏杆,脚踩着外边边缘,勾着栏杆身体前倾,猝不及防在他唇上亲了下,从后边裤兜里掏了一支郁金香出来。
“给你,还挺新鲜的。”
黎徊宴:“你从哪儿弄来的?”
“来的路上见着的,就楼梯口那儿。”傅星戎拨弄了下花瓣,说,“开得还挺好看。”
黎徊宴附和似的“嗯”了声,傅星戎现在干出什么事儿来,他都不觉得奇怪了,这人好像天性理应如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黎徊宴:“你先进来吧。”
“黎总,门开了……唉?黎总?”
助理打完电话一个回头的功夫,发现黎徊宴不见了,窗户那边还开着。
“我不进去了,等会被我爸见着又得说我没规矩了。”傅星戎说,“在那边等你。”
他怎么上来的,又怎么下去,身手利落的往草地上一跃而下,回过头朝楼上招招手,几步消失在黎徊宴的视野中。
要不是他手里还捏着那朵迎风飘扬的郁金香,这一切发生得都像是他的一场幻觉。
“啊,黎总你在这儿啊,我们可以出去了……哪来的花啊?我帮你拿着吧。”
黎徊宴:“不用,走吧。”
黎徊宴被领到了地方,又见到了刚不久才分开的傅星戎,他正偏头和身旁的人说话,余光瞥见他来了,侧目看过去,两人四目相对,傅星戎朝他勾了勾唇。
跟偷腥的猫似的,笑容中只有黎徊宴才领会得到的意味。
“你领带歪了。”傅星戎说。
黎徊宴抬手整理了两下,身旁的人正想接手,傅星戎上前一步,替他理了理,抚平道:“好了。”
“要准备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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