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过会客区域的一组胡桃木沙发,走向书房后半区,见到了那位帝国的君主。
“陛下。”
巴伦·菲兹一手握拳靠向左肩,朝对方行礼。
书桌后,年轻的皇帝慢慢转过身,背后是一整幅巨大的全息星图。
他只需站在这里,就可以看见帝国辽阔的疆域,漫无边际,伯利恒的辉光一直照耀到宇宙最深处。
这位全宇宙最尊贵的皇帝有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孔,和一双代表着他独特血脉的午夜蓝眼睛。
皇帝表情冷淡,眼神高傲又疏离。
“怎么样了。”他淡淡道。
巴伦·菲兹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抿抿嘴唇,说:“高光宇当时正好在鲸鱼座辖区附近,他就直接过去了。”
陆昂没说什么,别过脸看向窗外星空:“他不该去帮他们。”
巴伦有些惊讶地说:“可那是人鱼星的外交飞船,船上还有一位他们的王储,要是我们袖手旁观的话……”
“人鱼星不过是一个对我们没有任何用处的中立星球。”
陆昂冷声说,他抬眼看向金发Alpha:“你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吗?”
“怎么了,陛下?”
陆昂那张英俊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厌恶的表情。
“他们想要和莱茵联姻,说要把那个王储送给我。”
巴伦·菲兹微微睁大双眼,心想怪不得陆昂的脸色看起来那么不耐。原来是因为人鱼星当权者的自以为是的谄媚讨好触怒了陆昂。
这些人……
真的是弄巧成拙。
陆昂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擅自揣度他的心思,还要打他的主意。
联姻?
简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他们还真以为全星际都会为人鱼狂热,甚至将自己的王储都当成与他国博弈的筹码。
而且人鱼星还是陆昂……
巴伦心下一紧,暗自观察着陆昂的表情。
他道:“……原来是这样,那怎么处理人鱼星那艘船?让高光宇把他们送回去?”
陆昂冷冷道:“此事你来处理,不要再让我听到关于人鱼星的任何消息,我也不会去接见他们。”
巴伦·菲兹垂首:“我明白了。”
年轻的君主侧过身,走向窗前,看着窗外灯火灿烂的帝都星夜景,低声道:“……他们怎么敢。”
作者有话说:
高光宇疯狂上分!
陆昂扣大分
人鱼为什么用“祂”来代称是因为人鱼的性别不分男女哦(提示就到这里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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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你是我的狗
还给我装普男!
高光宇迟迟没有走。
他握住人鱼纤细精巧的脚踝, 看向小人鱼的眼神隐隐透着一股饥饿感,像是没有吃过肉、却舔到了骨头滋味的野狗,让人疑心他下一秒就会撕咬行人的裤脚。
直到光脑发出通讯请求提示, 他的目光才从人鱼身上移开。
黑衣军官低下头,迅速看了一眼光脑, 一句话也不说,就直起身走出房间。
兰沉:这小子怎么还是这么没礼貌啊。
他注视着高光宇的背影,在高光宇看不到的角度,轻轻勾起嘴角。
……陆昂, 知道他自己身边养着这样一条野狗吗?
黑衣军官走进船舱走廊,在走廊深处接通了光脑的通讯。
锥形全息投影从光脑上投出,巴伦·菲兹的半身逐渐显现。
金发Alpha皱着眉,上来就怪罪地问他:“你在哪?”
高光宇目光平静:“我在俄耳浦斯号上,人鱼星的太空飞船。”
巴伦瞪他一眼, “我刚才去找陛下,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朝我发火, 说你不该去帮那艘飞船——星盗怎么样了?你把他们剿灭了吗?”
高光宇说:“我到的时候,星盗已经撤退了。我检测到有阳离子武器发射的电荷痕迹, 有别的飞船和他们进行过战斗。”
“别的飞船?不是那艘人鱼星的飞船?”
高光宇点点头。
他半垂下眼帘,似乎在思考什么, 低声道:“——联邦军。”
“联邦军来过?你遇到他们了?怎么回事, 那片星域里还有联邦军?”巴伦大吃一惊。
高光宇道:“没遇到。走了。”
巴伦思忖:“人鱼星向来与联邦过从甚密, 说不定早在向我们求援前, 就已经联系过联邦军。联邦军走得这么快,很可能是俄耳浦斯号向他们通风报信过。“
高光宇不答。
巴伦的声音冷下去, 自顾自说:“——看来人鱼星这次, 也不是诚心想与帝国交好。呵, 这种骑墙派,居然还想和帝国联姻。”
高光宇突然抓住一个词,开口问:“联姻?”
巴伦瞥他一眼,解释道:“对,刚才我去找陛下,他告诉我说,人鱼星说要把他们这次派来帝都星的王储送给陛下。”
高光宇哑声:“……陛下怎么说。”
“他差点大发雷霆!”巴伦夸张地说,“没朝我砸东西已经算好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之后,陛下从来都没有过立后的心思,谁敢跟他提这种事?”
高光宇沉默不语。
“要不是陛下隔三差五还要去人鱼星……我估计他都要准备和人鱼星断交了。他还说不想再处理此事,让我不要再拿人鱼星的事情烦他,人鱼星这艘船的事,由我全权负责。”
巴伦道。
高光宇的喉结动了动。
他表情不变,似乎镇定自若,“陛下不愿意联姻么?”
“你在想什么?你觉得他会接受?”巴伦反问他。
高光宇没有接话,低着头,表情如同被什么从天而降的奇异恩典砸中,眉骨阴影下的一双眼睛里,慢慢燃起无止无休的,燎原的火焰。
他站在那里,仿佛已站在齐膝深的,欲望和执念的无边深潭中。
他曾经是一场爱情的旁观者。一个观众。
他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已落入陷阱,被致命的危险蛊惑。
在那瑰丽、诱人的危险前,他心幡大乱。
他一切都乱了。
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唇角带血的微笑,已刻入他的灵魂,化作骨髓中的执念,让他再也无法摆脱这种渴求。
他失败得如同丧家之犬,在对那个人的滔天欲渴中,惶惶不可终日。
他在黑暗中觊觎着上帝的造物。
占有欲被深深压抑,执念反而越来越重,就快要将他毁灭。
他无比憎恨着那个让他变得这么丑陋的人,又同时无比清醒地知晓,他已经无路回头。
畸形的、扭曲的、不可告人的……执念。
哪怕是死亡都无法将他从执念的深渊里拉回。
他那时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地狱的边缘回到人间。
父亲为了救他,几乎用尽这辈子所有的努力。他差不多更换掉身上一切器官,包括半个心脏。
而他躺在病床上,想的却是:……结束了。
那个人死了。
而他用血还清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他以为以血还血,就可以摆脱这种执念。
却没想到,被理智强行压抑隐藏的起来的执念,还是在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秒,再次不可扼制地,腾涌而出。
——这一次,终于是他的了。
高光宇想。
陆昂不要的,被他先发现的,他像亲吻回归的神明一样虔诚膜拜的……那个人,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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