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鲜于家却知道此事!
窦兴是个沉得住的性子,轻易不会情绪失控。
但是!
一直以来都是他帮扶照顾着鲜于部落。在他的心中,虽然鲜于家比窦家人口更多、牛羊更多,但是,都是鲜于家唯自己马首是瞻——鲜于安是自己的小弟!
年节过后,怀朔镇热闹起来,各家各部落也忙得不行,窦兴作为家主更是忙得衣带渐宽人憔悴。
等忙过一阵后,窦兴突然发觉生活中似乎少了什么——少了鲜于安啊!
“今日鲜于首领没有登门?”窦兴问左右。
“没有。”
窦兴顿觉诧异,心道,难不成是生病了?要知道,往日鲜于安那家伙恨不得住到窦家来,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和自己商议一番。
发觉自己冷落了小伙伴,窦兴丢下手里的事务,带着一队人马出城往草原去。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胖了一圈的小伙伴。还看到了鲜于族人逮着山羊梳毛的场景。
“说不让剪,要梳子梳。”鲜于安在窦兴面前从无隐瞒,“梳下来的毛叫羊绒,价钱是羊毛的两倍。”
“两倍?”窦兴挑眉,“卖予谁?”
“贺兰啊。”鲜于安嘟囔着,“也不知道这羊绒有甚不一样,贺兰小....啊....贺兰首领....额....”
鲜于安习惯性地想要埋汰贺兰定两句,可一想到自己家从贺兰部落赚来的粮食,还是闭嘴了——果然是吃人嘴软。
窦兴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觉得贺兰定此举是在离间窦家和鲜于家!而且已经成功了!
“这段日子都没在镇上见你,就是忙这个事儿的吧。”窦兴套话。
然而,鲜于安是个听话听不到重点的,“不忙。”说着拍拍自己打了一圈的肚皮,又指向不远处忙碌的族人们,“干活儿的都是他们,我又没什么事儿。”
窦兴只得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那你最近怎么没去我那儿。”
鲜于安道,“这不是没遇上什么难事儿么。”
窦兴:!你还真是用过就扔啊。
窦兴还要在套话,只听鲜于安继续道,“反正现在都我家婆娘管事儿,她只要不偷汉子,不老来教训我,她干什么都行。”
说着,鲜于安得意起来,“阿荻很能干,万事烦不到我,早知道,早该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丢给她去了。”
窦兴一颗心沉了下去:鲜于安是自己的小弟,他妻子可与自己没什么交情。比如眼下这个羊绒的事情,窦兴就全然不知情!
看着得意洋洋的鲜于安,窦兴不知从何劝起,只能一个劲儿劝道,“你这个样子不行啊,大丈夫怎么能被女人压制了.....”
“没有啊!”鲜于安打断窦兴的话。只见他一脸喜滋滋,扭头见左右无人,又当窦兴是自己人,便压低声音冲窦兴道,“阿荻如今可温柔多啦!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如老娘一般教训得我抬不起头来。”
“晚上也超级热情来劲。”鲜于安黝黑的脸盘子上升起两朵红云。在他看来,自己如今的日子真是快活似神仙。
窦兴一口郁气憋在心里上下不得,策马狂奔回怀朔镇,一头冲进了贺兰宅,劈头盖脸就问,“羊绒是何物。”
面上是在问“羊绒”,实际上他想问的是,“何故离间吾与鲜于耶?”
贺兰定可不知道窦兴“汹涌澎湃、辗转起伏”的心理活动,他当真以为窦兴是为了羊绒的事情来的,还仔细解释,“羊绒是个好东西,我知道,可是旁人不知道啊!”
“等我把羊绒制品推广出去,赚到钱了,不用我多费口舌,大家都会跟着干的。”贺兰定又说起另外一个原因,“再者,大规模生产羊绒制品,今年的材料就不够了,怀朔完成不了订单,会影响我们怀朔对外的信誉的。”
听着贺兰定说起生意经,窦兴也冷静下来了,可还是忍不住问,“那为何是鲜于部落?”为什么偏偏是鲜于部落呢?
话说到这儿,贺兰定也察觉出不对味儿来了——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难不成窦兴以为自己是要撬他的墙角?然后对自己怀恨在心?
一想到联盟内部可能因此事而起风波,贺兰定连忙解释,“因为鲜于家羊多啊!而他们又没接多少生产订单。”
贺兰定回忆道,“鲜于部落总共接了八百件毛毡马甲的订单,后来又接了一千件毛毡坐垫。按照他们家的羊群体量,生产这些绰绰有余的。”而其他人家,都是恨不得接单越多越好,自然无法分出原材料来搞羊绒了。
闻言,窦兴也无语了,关于去联盟接单的这个事儿,鲜于安曾经向他抱怨过。
“凭什么啊!感觉是求着贺兰小儿似的。”因此,鲜于安对于去联盟抢订单的事情非常抗拒。
当时,窦兴忙着家里的事情,没有多关照两句,只随口劝道,“你多想了,谁家不是这样呢。”
结果,自己就这么一个疏忽,鲜于安就彻底撂担子不干了!
窦兴稀里糊涂损失了一个盟友,琢磨着如何弥补修复两家的关系,回家后,对自家妻子道,“得空和鲜于夫人多多走动。”
窦夫人犹豫,“怎么走动?我们也说不到一处来。”在窦夫人看来,鲜于夫人五大三粗如野人一般,实在无法交流,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总有办法说到一处的。”窦兴却不管妻子的困难,只布置任务,说完一头钻进书房——见识了羊绒的优越性后,窦兴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首先要去采买小羊崽,养到明年就能产羊绒了!
【作者有话说】
鲜于安:在外靠兄弟,在家靠老婆——躺赢的一生
第一百零五章
“让您见笑了。”贺兰定冲刘掌柜歉意一笑。和窦兴的谈话并没有避开刘乾, 主要是觉得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细细算来还是失礼了。
刘乾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大不了, “拉汉是将某当做自家人的。”
“那是。”说着, 贺兰定将话题拉回羊绒制品的身上, “刘大哥您看, 这个作价几何?”
“好东西, 确实是好东西。”刘乾说着摇摇头,叹道,“可是怎么将它推广出去是个难题。”
和毛毡斗篷不同, 斗篷是穿在外头的, 很好打广告。可是羊绒小衣是贴身穿在里头的, 这就难办了。
“就像上次推广毛毡马甲那样呗。”贺兰定记得当初刘记商行为了推销毛毡马甲,专门请了个寒门子弟作秀来着。
刘乾道,“这种事情一次是巧思,多了就是笑话了。”
见状, 贺兰定道,“那就不搞什么广告了。”
“我这边免费送您两百套羊绒小衣和裤子, 您是送给刘大老板也好, 送给经常合作的家族也行。”先免费送一波,那些人体会到了羊绒制品的好,不得来买买买么。
“免费?!”刘乾叹道,“拉汉气魄!”如此出手大方,倒显得自己缩手缩脚了。
贺兰定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么。”任何一件新产品的推广都少不得要下血本的。
“如此....”刘乾思酌片刻, 下了订单, “除了免费的两百套, 我再采购八百套,凑个整数。”
“一套七百钱,分开卖,上衣下裤各四百钱。”贺兰定出价。
“成。”刘乾并不还价,主要是他对市场情况有数,这样好的羊绒衣转手就能卖个一千钱。
贺兰定见状开玩笑道,“刘大哥如此爽快,我都有些后悔要价要低了。”
刘乾道,“拉汉爽快,某也不能小气了。”
谈话气氛正好,贺兰定问起一件事儿了,“刘大哥你们刘记家大业大,消息也肯定比我灵通,我就想问,洛阳那边情况还好?”
“嗯?”刘乾嘴角的笑意僵住,不明所以地望着贺兰定。
贺兰定摸摸鼻子尬笑道,“不知道刘大哥知不知道前些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贺兰定将雍州来使向他索要方子的事情告诉刘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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