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好消息,兴许对大魏皇朝而言这个消息意味着丧钟敲响吧——高欢他媳妇怀孕了!
高澄快出生了,高欢造反的日子已经在路上了。
高欢要当爹了,贺兰定很高兴,给高欢送去了许多贺礼。牛羊肉、红糖、细绢堆了高高的一板车。
贺兰定扒着指头算了一下,高欢成婚七八年才当爹,真的不容易啊!可转念一想,算了算高欢媳妇的年龄——也就才十八九岁!
贺兰定:.......这奇奇怪怪又合情合理的世界!
贺礼送到高欢家的时候,高欢家正在摆酒设宴。自打去年从洛阳回来,高欢就过上了日夜欢歌的生活,恨不得散尽家财来供应一伙子兄弟们吃吃喝喝。
“主母,贺兰部落送来了贺礼。”婢女向娄昭君回禀前院的事情,说完,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一副小家子气的怪模样!”娄昭君厉声斥责。
婢女低着头,声弱蚊蝇,请示问道,“回礼的事情怎么办?”
“回什么礼?!”娄昭君眉目一竖,脆生生道,“拉汉自来是个大方的,才不会与贺六浑计较这些个虚礼。”
“说不得他见咱们不回礼,知道咱们的难处,还会主动来接济咱们几分。”说道这儿,便是一向要强的娄昭君也轻叹一声。自己当初一心要嫁高欢,高欢虽然家贫。,是婚后没多久,高家就跟着贺兰部落一道走商做生意,因此家中虽不豪富,但也小康水准。
谁知丈夫高欢去岁从洛阳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日日设宴呼朋引伴,家中存辎转眼就见底了,日子立马捉襟见肘起来。
“您别叹气,为肚子里的小公子着想。”婢女忙劝,又道,“奴见贺礼中有一坛子红糖,悄悄留了下来,留给您冲甜水喝。免得被那些家伙牛嚼牡丹糟蹋了。”
“红糖?”娄昭君垂眸,眼睑轻颤,轻声道,“找个门路卖了换粮食回来吧。等下个季度的货款回来,家里会松快不少的。”
婢女张口想劝,又不知该怎么说,最终轻声问道,“要不回家与侯爷说一声吧。”婢女想让娄昭君回娘家求援,让娘家人治治越发不着道的姑爷,这哪里是好好过日子的模样!
“此话休得再提!”娄昭君是万万不会将自己的窘境暴露于娘家人面前的,她拂过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脸上的柔情一闪而过,紧接着眼神刀子一般得剐向多嘴的婢女,“郎君做事岂容你个贱婢质疑!”
娄昭君不知道丈夫高欢在洛阳受了什么刺激,但是,从见到丈夫的第一眼,她便觉得自家丈夫绝非凡夫俗子。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必然有他的理由。便是千金散尽有又如何?自己作为妻子自该全力支持。
身在盛乐的贺兰定忙着种田,忙着招工,忙着建工坊,还要忙着招待时而不时上门拜访的当地豪绅。并不知道高欢已经在散尽家财的招兵买马了。
和想象中不同,贺兰定原以为来了有盛乐后,当地土著豪强一定会排挤自己,给自己使绊子什么的。谁知,现实完全不一样。大家都非常热情客气!
正想着,外头护卫来报,“北秀荣,尔朱家来访!”
第一百六十五章
“尔朱?”当初准备在朔州设货运中转站的时候, 贺兰定摸查当地豪强势力,调查材料中就有北秀荣尔朱家,契胡族人。
当时贺兰定便觉得这个姓氏很耳熟, 可死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沙陵县距离北秀荣挺远的, 贺兰定也就没多想这事儿。
如今, 贺兰定成了盛乐郡守, 这尔朱家找上门来是为了何事呢?
来者自称尔朱度律, 长相倒也端正,只眼珠浊黄平白坏了周正的长相。
见贺兰定出来,尔朱度律依旧大咧咧地岔腿靠坐在椅子上, 根本没有起身拜见行礼的意思。
见状, 贺兰定微微蹙眉:来者不善啊!可是……贺兰定想了一圈, 没想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尔朱家。
“可是你将菜种发给贱农们种植的?”尔朱度律斜眼瞧着贺兰定。
对方无礼,贺兰定也不惜得搭理他,只冷声道,“有话快说, 有屁快放!”大约是憋屈太久了,在等待大魏完球的过程中, 贺兰定的脾气也越发暴躁了。
“你!”尔朱度律不可思议地瞪着贺兰定——这真是传说中的十世好人?看着不像个好说话的啊。
“没话就别浪费我时间!”自从来了盛乐, 贺兰定就忙得一刻不得闲,睡眠不足的怨气给贺兰定笼上一层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杀性。
更重要的是自己和北秀荣素无往来,着实不需要惯着对方。
“你!”尔朱度律梗着脖子像是一只被人拽住长脖子的大鹅。
“你!”他从椅子上跳起来,企图让自己的气势更盛些。
“你得给钱我!”尔朱度律终于道明来意。
“你给他们发种子, 种子发芽长大吸收的地肥和水, 都是我们尔朱家的!”
贺兰定赴任盛乐郡守之时已经过了播种的季节, 田地里都已经种上了粮食, 但是甜菜耐寒耐干,一年可以种植两季。
于是贺兰定将甜菜种子免费下发给老百姓,让他们种在家中院子或是田埂边儿的空地上,等成熟后,可以过来交换粟米和黍豆。
对老百姓而言,搭把手的事情就能换来粮食,多好啊!
原本只有盛乐老百姓过来领取菜种,后来,周边地区的农民们听闻消息后也赶了过来——免费的菜种,不要白不要!
盛乐当地大部分豪强对此也不以为意,只觉贺兰定此举是做实了他“十世好人”的传言——谁不喜欢和老实好人打交道呢?
北秀荣的尔朱度律却觉得自己被贺兰定占了便宜:整个北秀荣都是他们尔朱家的。甜菜种在地里吸收的营养和水分都是他尔朱家的!贺兰定与贱农们直接交易,这就是在吸尔朱家的血!
贺兰定气极反笑,问,“尔朱公子看多少价格合适?”
尔朱度律一愣,随即狂喜,心道这个贺兰定果真是个傻的!
“一斤甜菜半斤豆,我要从中抽成一半!”说完,尔朱律度又后悔了,改口道,“给我五十匹绢布,甜菜随你种!”
尔朱度律深知万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的道理,他原本还想做细水长流的买卖,可转念一想,这贺兰傻子也不知道能在盛乐呆多久,自己不如一笔就赚个大的。
“行。”贺兰定非常爽快,当场就立了字据。
尔朱度律狂喜,都不细看,立马签字印章,问,“我现在就把细绢给拉走了?”
“当然!”贺兰定又问可需要给他护送回北秀荣,万一路上不太平。
“不用!”尔朱度律心道,你大张旗鼓地护送我回去,那我还能保得住五十匹绢布?肯定要被主家给剥削走大半。
尔朱度律只是尔朱家的分家,这回来讹诈贺兰定本就是自作主张。能讹到五十匹绢布实属意外之喜。
贺兰定不欲与这人多啰嗦,当即让管家点了五十匹绢布送予他。
“日后,我便能在北秀荣自由种植?”临走,贺兰定问。
尔朱度律点头如捣蒜,“当然!”说着便迫不及待拉着马车走了。
贺兰定目送对方离开,目光落在荷载过满的马车压过土路留下的两道深深车印上,神色幽幽,难辩喜乐。
都没有到第二日,盛乐新郡守被讹诈了五十匹绢布的消息就传遍了全盛乐。到了第二日,就连云中郡人都听到了知道了这事儿。
“那贺兰首领真是人傻钱多啊!”
“咱们家的佃农是不是也有领了菜籽回来种的?”竟是有人动了和尔朱度律一样的心思。
“那会不会太欺负傻子了?”
“他傻被骗,难道怨我?”
顿时,盛乐郡守府越发热闹了,都是来找贺兰定要土肥补助和水利补助的——世人大多如此,发现你好欺负就往死里欺负。
“补!都给补!”贺兰定答应得利索,“但是一家该补多少,我心里没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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