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对峙时,兔妖落下败风,元气大伤。虽说被它逃了,不过修者已在四周布下结界,必然是逃不出来的。”
“只是坏就坏在,村中有许多负伤之人,妖修外形又千变万化,只怕是变成了某个村民混在其中。”
“也不知兔妖是变成了何人。且以它的功力,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再屠村庄。留在山中的修者也负伤了,其余赶去的修者修为都不高,他唯恐无法对付,才请我们快去的。”沉怅雪说,“这些,都写在今日清早浮日送来的书信上。”
“原来如此。”钟隐月道,“待会儿到地方下了轿,还得劳烦你再同其他的弟子们讲一遍。”
沉怅雪笑笑:“那是自然的。”
“光听书信所言,也只是纸上谈兵……现场如何,还得亲自去看看再下定论。”钟隐月嘟囔着,“听起来,会去那儿的仙门不止我们一家。”
“确实如此。这等妖修,那些未完全出世的山门最乐意去管。”沉怅雪道,“或许是觉得卫道最能积攒功德,方便早日飞升吧。”
“或许吧。”
钟隐月偷瞧了沉怅雪一眼。
沉怅雪低头下去,伸手烤了烤火,神色如常。
钟隐月眉头间快皱成个川字了。
他没问题吗?
这真的可以吗?这不算同族相戮自相残杀吗?
不多时,马车停落在地面上。
马车内的灵器渐渐停止运转。
他们到地方了。沉怅雪率先下了马车,为钟隐月拉开了门帘。
钟隐月下了轿子,青隐跟在后面。她立刻缩小身形,跳到钟隐月的肩头上。
四周荒凉,一片生灵涂炭,寸草不生。
面前的村庄被破坏得相当彻底,整个村子俨然成了一片废墟,干裂的土地上还有大片干涸了的血。不远处的残垣断壁之中,还有一只被吸食成干尸的胳膊往外探来,五指极其怪异地扭曲着。
身后传来阵阵水声。
钟隐月回头,绕过轿子一看,背后是一条江河。
这条江河却已经完全黑了,飘荡着碎裂的尸块。
他又抬头看向空中。有形的黑气在四处飘荡,令人不适的气息在结界之中充斥着。
第一次碰见这种的陆峻没受住。看过江河之后,他脸一扭,赶忙跑去另一边,张嘴就吐了出来。
“师尊……”
温寒也受不了了,他拿衣袖捂着嘴,艰难地走到钟隐月身边,一脸难受道,“这黑气是什么,怎么如此令人喘不过气来……”
“瘴气、妖气、怨气。”钟隐月答,“简单来说,便是那兔妖身上的妖气、此处村人尸骸中生出的瘴气、还有从被妖修吞食的灵魂中生出的怨气。三者聚集,形成此等黑气。”
“修为越低的,越受不住这气。”
温寒指指白忍冬:“那白师弟怎么没事?”
钟隐月转头一看。
可不是吗,这大哥背着个剑往那儿一站,跟个石墩子似的一动不动,脸上一点儿不适都没有。
钟隐月往他那儿一瞅,他还极其无辜地眨巴眨巴眼。
钟隐月心情复杂。
他神色复杂地拍了拍温寒,叹气道:“他和你们不一样。”
人家是主角啊……
第39章
“他和你们不一样。”
钟隐月意味深长道。
温寒一脸懵逼,钟隐月还没来得及往下说,邱戈和窦娴就走了过来。
“长老。”
二人向他行礼。
钟隐月颔首:“此后不必多礼了。除妖卫道本就是凶险之事,为了拘礼,说不准会丢了命。”
“多谢长老!”窦娴笑吟吟起身来,“才此等黑气,长老宫中的弟子便受不住了,只怕进去之后会更加难以承受。不如,长老就和宫中弟子一同在外等着吧,我与邱师兄进去就能解决了。”
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十分明显。
钟隐月呵呵一声:“你如此厉害?”
“窦娴不敢。只是,窦娴身为干曜长老的关门弟子,自认为还是……”
她话都没说完,钟隐月突然抬手一道符飞至身前。他手一挥,只瞬息之间,一道惊雷立即飞出,砰地炸在窦娴身上。
她猝不及防,一声惊叫, 当即被炸飞出去数米远。
“窦师妹!”
邱戈吓了一跳,慌忙跑去将她扶起来。
窦娴咳嗽两声,被他扶了起来。
瞧着她一身的黑土,邱戈心疼极了,转头道:“长老这是做什么,为何突然对窦师妹出手?”
“你窦师妹自告奋勇,我便试试她是否真有那般本事罢了。”钟隐月凉凉道, “原来如此,干曜长老的关门弟子,自说着能独自处理屠了好些村子的兔妖,却连天决门最末尾长老的随手一个雷术都反应不过来。”
窦娴脸上立即一青。
邱戈愤愤不平:“就算是要试探师妹, 可长老也不能如此突然!”
“怎么,若那兔妖对你等出手,还会亲切地先说上一句‘剑修的好孩子们兔兔要动手打人了哦’不成?”
邱戈:“……”
沉怅雪:“……”
他不太自在地抽了抽嘴角。
钟隐月站在他身前,全然没看见。
“这次被授命的是我,那自然就有必须我来带路的理由。”钟隐月道,“干曜宫的弟子,应当能摆对自己的位置吧?”
邱戈再无话可说,只能恨恨地咬了咬牙。
牙根都被咬得酸痛。
这俩人瞅着是被他治服了。
钟隐月冷笑一声,转头:“陆峻,吐完了没?”
陆峻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有点站不稳。
白忍冬还在原地傻站着看。钟隐月看不过去,抬腿朝着他屁股轻轻给了一脚。
白忍冬往前踉跄了一下,一回头,钟隐月对着他往陆峻那边别别脸,无言地示意他去帮扶一把。
白忍冬这才明白,慌忙过去帮扶陆峻。
陆峻被白忍冬扛着回来了。
他瞧着十分虚弱,很不好意思地对钟隐月说:“师尊……弟子对不起您,好像给您丢脸了……”
“哪儿来的话,不碍事。这黑气也是能够适应的,过半个时辰就无碍了,你随我一同进去就好。”钟隐月说,“时间紧迫,走了。”
语毕,钟隐月带着几人往里走。
沉怅雪站在原地没动。
邱戈和窦娴也在原地没动。
只有玉鸾宫的跟上了钟隐月,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目送这一行人出去了数米,沉怅雪望向他俩。
邱戈朝他冷笑一声:“你停下来作什?跟上去啊,你不是最喜欢玉鸾长老了吗?”
沉怅雪不为所动:“我没说过这话。”
“没说过,你做的还少?”邱戈骂他,“胳膊肘往外拐,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也不想想,是谁让你能这么快就能开悟化人形的!”
沉怅雪耸耸肩,对此话置之不理,转身跟上了玉鸾宫一行。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邱戈又气得嘟嘟囔囔地骂了一连串。
窦娴拽了拽他:“师兄,还是跟着去吧……不然等回了山,遭人知道你我并未跟上,说不准……对师尊的事也会有影响。”
“白痴,师尊那等地位的长老,怎么可能会出事?掌门说是要调查,扣留了师尊,其实也是给师尊个台阶下,给山上其他长老个交代罢了。”
邱戈说,“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问罪责不查清事情,就直接将师尊放回山来的话,定会引起他人不满啊。”
“可是……师兄也不是不知道,师尊是真的虐生了呀!”
“那又如何?师尊是天下第一!”邱戈小声说,“就算真查到师尊虐生了,掌门也不敢多说什么的!这天决门现在可都是靠师尊撑着。就算我们是仙道中人,可谁人能真的免俗?那老头也是想要权势地位的,他若是不想让天决门一落千丈,师尊就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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