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是位俏狼妻(147)
玉臻仍是眼角带笑暖若春风的模样,他细细地瞧着床铺上的东珩,斜昵自己的时候都自带三分媚气与风情,艳丽得不可方物的玉人儿,也狠到连心肠都是黑的。
本来以为是朵孤高圣洁的白莲,他错看了品种把一颗心赔给这朵不折不扣的黑莲花。
“今天我们的大喜之日,补了那日缺的周公之礼吧。”玉臻低眉浅笑,真的幸福得像娶了心爱的人的新郎官一样。
东珩有了片刻的恍惚,下一刻,眼前一黑,玉臻不管不顾地压了上来。用最温暖的面孔,做着最狠辣决绝的冲刺。
血腥味很快就弥漫开来,东珩疼得精致的面庞扭曲,仿佛用利剑把他劈成了两半一般。
东珩第一次疼哭起来,眸含泪的样子,像极了那日清晨,玉臻看着白衣美人出水时水花飞溅的模样。
都是假的!玉臻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就是他,把自己的心踩在脚底,玩弄着他的感情,要他的命要他的一切,让他在那诛神绝境里,受尽几万年的折磨!
如今,他还在算计自己!愤怒让玉臻的面庞越变越冰冷,他额角的紫黑暗纹越发明显,发着黑气,煞人极了。他停下了动作,眼神冰冷而又妖冶。玉臻抬起了东珩的下巴,微微一用力,东珩下巴骨碎裂的声音毛骨悚然。
玉臻看着那带泪的眼眸,忽然笑了,“东珩,如果这次我要下地狱的话,一定会带着你去!”玉臻松开了抬下巴的手,手指翻飞间,一把折射着银光的锋利匕首出现。
玉臻毫不犹豫地对着东珩的胸口,缓慢而又坚定地捅了下去。
他们最亲密地接触着,相融着,却在做着最恐怖的手。利刃旋转着陷入皮肉,鲜血呲噗呲噗地冒出来,大红的喜浸透成了深黑色。
玉臻半垂着眼眸说:“那日,你剜我的心的时候,在想什么呢?”看着东珩冷汗淋漓咬破唇瓣的的脆弱模样,玉臻的心口啊,冷得灌风,呼啦呼啦地空荡而过,他是早就没有了心。
玉臻手下的动作不停,在血肉里搅动着,他的脸上也满是鲜血,有一滴溅到了眼睑下面,像一颗妖冶鲜红的泪痣,让这张最仙气的面孔,入了魔。
眼看着就要剜出东珩的心之际,东珩晕了过去。
闭着眼睛的东珩,要顺眼了许多。玉臻停下了动作,他捂着眼睛低笑着,到了最后变成肆意张狂的大笑,下巴尖下,滑过了一滴泪,没入了血肉模糊的胸口,很快就被鲜血吞没。
…
白十九被陆简领着来到这处府邸之时,到处都是飞扬的红绸。陆简领他到了之后便消失不见,白十九循着清脆的铃铛声,来到了一处屋子。
玉臻端坐着,手里把玩着一个小铃铛。刚化为人形的东珩,不论是真是假,也有'过天真烂漫的时候,那时的东珩最爱赤着脚在长廊间跑来跑去,后来玉臻就给他买了这个小铃铛,雪白的玉足奔跑着,清脆的铃铛声便响个不停。
现在的玉臻虽然眉眼带笑,可却有些渗人。尤其是那玉面上,沾满了鲜血。
白十九停顿了一下,才坚定地走到他面前,这一刻的玉臻让白十九明白,他早已成为妖神。
玉臻收回了铃铛,看了白十九许久,才起了身笑着说:“孤身前来,为了元嘉奋不顾身,他这坛老酒,倒是幸运。”
白十九淡淡地说:“还请您,如约而行。”
第一百八十章 神灭
“那是自然,嘿,我这样做了,死后,元嘉会不会把我拎出来鞭尸啊。”玉臻浅笑着道。
白十九垂着眸不说话。后来风越来越大,吹得红绸都碎成细条。
经久不变的妖界天空,蒙上了茫茫大雾,一瞬间,妖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这样的光景约莫不过立刻钟,风停雾散之际,一身红衣的玉臻拽着伤口还在流血的东珩就往东边去。
空荡荡的院宅内,白十九蹒跚着从地上趴起来,剧烈地喘息粗气,嘴角流下一条血线,白十九抬手抹去时,皓白的手腕隐隐有一条黑线。
白十九望着天,眼神坚定而又执拗。他努力地调息着自己,正当能够顺利地站稳之时,金光划过夜空,白衣金带的元嘉怒气冲冲地出现在他面前猛地拉住了他的手,“小九儿,你这是做什么?!”
“元郎,你别生气,我就是来见见玉臻,你在天界沉睡时,是他告诉我你没事,要不然,我都以为…”白十九服着软,解释半天,元嘉的面色依旧冷若冰霜,白十九皱紧了眉,“我答应过他要来见他的…”
“他找你做什么?”元嘉淡淡地问,面色依旧不好看,但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摆臭脸给白十九瞧。
白十九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小九儿,别对我撒谎。”元嘉扣住了他的手腕,正常如昔,没有什么异常的。可是元嘉紧蹙的眉尖还是没有任何的松缓,他望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白十九,玉臻要想做什么手脚短时间内不让他发现,还是办得到的。
元嘉软了语气,“小九儿,如果知道什么一定要同我说,不要瞒着我。所有事情,我现在都能解决的。”
白十九点头,心里思绪万千,张口要说话之际,天地突然剧烈地动荡起来,紫色的闪电划破天际,削平了东边的一座山,万千奔雷咆哮而来,夹杂着无数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
元嘉变了脸色,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抓住白十九的手腕,径直离开了妖界,眨眼间便到了天界。
一众仙君仙人齐聚在天殿的正殿之内,除了玉华临之外,个个面如土色,眼中溢满了惊骇的惧意,在见到元嘉的那一刻,这群仙的脸色才一点点地好看起来。
元嘉把所有的事情安排下去,哪几位仙君率领天兵镇守天界的哪几个入口,玉华临则被派去了人界镇守,未免人界受到仙妖大战的牵连。
元嘉则换上了一身金色鱼鳞攒成盔甲,腰系一条龙兽面束带, 龙眼是两颗红得滴血的宝石。前后两面白玉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 上面垂两条红绒缕领带,下穿一双斜皮气跨靴,头发用五龙冠高束,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看上去英气勃发,仪表堂堂。
元嘉回望注视着自己的白十九,忽然弯了嘴角剐了一下白十九的鼻梁,“这一次,到为夫来保护我的小九儿,好好待在夫君的身后,看看为夫,如何给我家小九儿一个安稳的三界。”
白十九点了点头,低头的那一瞬间,却在想,元郎还是不告诉他,收了这妖神,他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不过不怕,这个代价,这次他来替他付。
…
在天界严阵以待之际,妖界天翻地覆。妖帝的宫殿也在雷电的咆哮声中,从高耸的雪山崩塌,奔雪袭来,吞噬无数的妖兽。
而中心地带的山谷中,岩浆奔发着,无数的哭嚎声的上放,数丈长和数丈宽的符咒密密麻麻地包裹着散发着红光的大球,源源不断的紫雾从其中输出,进入岩浆中心坐在玄黑石板的白敖体内。
红球内,东珩剧烈地挣扎着,却始终逃不过玉臻捏住他的脖颈的桎梏。
玉臻的身体已经变得虚幻,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在他手下微弱地挣扎着的那张艳丽的面孔。
“东珩,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可怜,你以为,你在床上任我施为,我就会,放过你?”玉臻笑了,“你与白敖筹划万年,以万千妖兽为祭品,以自己为饵,以身为咒,在我再与你有了关系后,不得不入这噬神阵,让白敖吞了我所有的神力,成为妖神,又与元嘉拼个两败俱伤,你便可以安稳渡日吗?”
东珩放起了挣扎,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虚弱地看着玉臻,“你知道又如何…还不是入了这阵法…咳咳咳…”
玉臻叹气,手下的力道送了几分,把东珩扔在了脚边。“这阵法,你不做那些,我也会入的。我对不起师傅,他对我的一番教导,我却成了危害三界的神,太过讽刺。”
东珩虚弱地趴在地上,看着玉臻逐渐透明的身体,不知为何,他有些心痛。
玉臻回望他,许久后,温柔一笑:“东珩,你太过大胆,凭着那点爱意,就以为我还是会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