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是位俏狼妻(25)
可是眼下,玉华临这么护着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这么清清冷冷的一个人,第一次有了在乎的,却被自己的父亲给夺走了,造孽啊……
“阿临,”宋珞握住他冰凉的手,“皇城凶险,你还得振作起来。你别憋在心里,哭出来,会好些?”
玉华临抽出了手,闭上了眼睛,许久后才声音沙哑地说:“为什么要哭?”
“我不会哭。”
他双手颤巍巍地捂上自己的腹部,呼吸急促了一会儿,就平稳了下来,“师兄,去给我把管家叫来。”
宋珞虽然不解,但还是去给他把管家叫过来。
管家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老人,叫祥叔。
“祥叔,去把我的贴身侍女和宫里送过来的人全部叫来,然后让府上所有人都看着。”玉华临睁开了眼睛,里面没有一点温度,“仗毙。”
第三十章 醉酒求欢(上)修
祥叔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玉华临,他知道,虽然这殿下看上去是个冷得像块冰一样的人物,到到底心肠还是软的,这般作为,实在是太血腥,太残暴了。
“殿下……”
“祥叔,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玉华临冷冷地看着他。
祥叔双鬓已经染上了雪意,脸上的皱纹随着表情的变换抖了抖,最终还是领了命离开了。
宋珞在一旁听着,许久后才说:“你就这样公然把皇帝的人给杀了,不太好吧。”
“这是他希望的。”玉华临撑起了身子,看着窗外,日暮时分,天边霞光万丈,整个世界都笼上了一层薄红。“这是他的为君之道,帝王,就要冷情冷性,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丝意外。否则,他有很多办法除掉我的孩子,却非要亲自动手。孙子儿子,比起那个位子,都不值得一提。”
“这……”宋珞愣了一下。
“师兄,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玉华临靠坐在床上,疲惫地对宋珞说。
宋珞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离开了。玉华临慢慢地下了床,腹部那种如尖利石块坠下的撕裂般的痛感还没有完全消失,他捂着那本该微微凸起的平坦的腹部,勾唇凄凉地笑了。
他抱了个精致的匣子,坐到了案桌旁,颤抖着双手去打开,匣子慢慢地打开时,外面传来了凄厉的哭喊声。
他慢慢地拿起那些拨浪鼓,虎头鞋,小衣服,小帽子……
外面的惨叫声由凄厉到微弱,血腥味顺着空气飘到了鼻间,玉华临忽然猛地攥紧了那精致的小衣服,在桌边呕吐了起来,褐色的汤药,掺杂着鲜血,还有两行清泪……
他到底还是哭了……
院外鲜血蜿蜒成小溪,没过了一树飘零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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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活口被交到了廷尉府,至于审成什么样,审出什么结果,元嘉并没有放在心上。
皇子间的斗争,他历来是不闻不问,看破不说破。
但平日里他也是很忙的,至少比起没有仗打的白十九,看起来是繁忙得多。这不,下了朝,把小将军送到了丞相府,就驾着车不知去了何处。
吃饭的时侯,白十九面对桌上的香喷喷的烤乳猪都没了兴致,平日里直接上手的此刻居然拿起了筷子。
“夫人,这是怎么了,是这猪不合胃口吗?”
白十九摇了摇头,偷偷看了海棠一眼,又继续了无意思地吃肉,吃着吃着,又偷瞄一眼……
海棠面上平静,心里已经萌开了花,她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摇晃了一下身子,“夫人是有事要问海棠吗?”
“嗯……”白十九点了点头,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然后看着海棠,“你有件事特别想做,但是,又不敢,或者是不好意思做,该怎么办?”
海棠眯起了眼,空气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某个无良侍女思考了一会儿,才故作正经地说:“有句话叫酒醉壮人胆,喝醉了的话,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羞羞哒的夫人爬床这类也不在话下,啊哈哈,该不会是夫人要和相爷玩些花样吧,想想都流鼻血啊!!!
“喝醉啊……”白十九有些沮丧,让他喝醉,比让他吃青菜还难……
“夫人放心,海棠这就给你取酒来,咱丞相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酒。”说完,还没等白十九回话,海棠就蹦着带着剩下的三个侍女去拿酒来。
海棠浩浩荡荡地从丞相府的酒窖里取来了竹叶青、西凤酒、桃花酿、晚来春、梅间雪……
很快,海棠就意识到什么叫什么锅配什么盖,继自家相爷后,她终于又见识到什么叫千杯不醉………整个房间飘荡着馥郁的酒香,闻者皆醉……
整整十坛美酒,除了让白十九眼睛更水灵些,脸上染上浅粉色,就只剩下圆滚的肚子,和那一声声的酒嗝。
酒气熏得眼睛晕,海棠用手帕围着鼻子,鼓着腮棒子散气。
外面一众侍女家丁悄悄地探进了头,又醺醺然地离开了。
“嗝……海棠……呃……”
“夫人,怎么了?”海棠欲哭无泪地问,这些可都是相爷的珍藏啊,应该不会灭了她的吧……
摸了摸肚子,白十九说:“我已经有些醉了,再来几坛,说不定就可以了。”他不想放弃,醉意已经开始有了一些,白十九从来没有觉得如此兴奋和热血沸腾了,他,一定要同元郎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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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还没踏进自己的院子,就闻到了院子里飘来的酒香,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微妙。
走进去,以海棠为首的四个侍女坐在石阶上,每个少女的脸上都面含春色。主院的门关着。
见到元嘉,几个人忙站起来行礼。
元嘉淡淡地扫了一眼,就想推门进去,自家胆大的侍女海棠就可怜巴巴地拉住了他的衣角,“相爷,看着海棠给您送上这么一份大礼的份上,您日后留海棠一命吧。”
元嘉抽出了自己的衣角,含着笑说:“海棠,本相可不敢担保啊,这满院子的酒香,你这是拿我的命根子开玩笑啊……”
“相爷,奴婢,奴婢是拿您的命根子同命根子开玩笑。”海棠忙退开几步远,绞着手帕,怯怯地说。
元嘉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而是推开了门。
开门的那一刹那,连酒鬼元嘉都被这浓郁的酒香给闷醺到一会儿。
这是搬了丞相府的大半个酒窖啊!元嘉痛心地睁开了眼,就看见了满地的酒坛子。
他按捺住内心的痛惜和无奈,脚步踏了进去,没走几步,桌布下面就拱出了一个脑袋,半阖着眼睛也能感觉到那快溢出来的水汽,脸红得不像话,扇动着鼻子像小狗闻骨头一般嗅了一会儿,似乎是捕捉到元嘉的气息,白十九从桌子底下哼哼嗤嗤地爬了出来,元嘉还没反映过来,眼睛一花,某个家伙就闪身过来,一蹦,一挂,一搂,就挂在了元嘉身上,元嘉忙伸手搂住腰臀。
白十九搂住元嘉的脖子,眼睛泛着水光红着脸偏头瞧了元嘉一小会儿,就凑上去在元嘉的脸上波了一口,留下半边脸的水印子。傻笑了一会儿,就往元嘉的颈侧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像小狗一样蹭着。
元嘉有些头疼,“小九儿,来,听话,抬起头来,告诉夫君,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
白十九即使酒醉了,依然听元嘉的话。他抬起头来,霸道地伸手抱住元嘉的脖子,颇为霸气地说:“我的!”
“你的,你的,乖,为什么要喝酒?”
白十九似乎不太理解元嘉在说什么,他蹙紧眉瞧了元嘉半天,然后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半颔着首,露出修长优美的脖颈。
“元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