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是位俏狼妻(87)
“皇上,国师大人说他心上人只有您认识,他醉了还拿着这块玉佩,嚷嚷着让您交给他的心上人。”海棠把那通红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玉佩放到了他手中,“皇上,希望您能,把国师大人的心意传递给他的心上人,也好免了他们的,相思之苦。”
那些话还相在耳畔,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玉华岚就是听得心里滚烫。他敛下了眉目,手指在凤倾的五官上描摹着。
“凤倾,我就当这是你的想法了。”
“你醉成这样,是不是也是为我所困?”
“凤倾,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了。等你醒来后,我把一切同你和盘托出,但愿,你不要再负我了。”
玉华岚浅笑地看着凤倾的睡颜,本来灰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了起来,眼睛明亮得夺目,就像是即将等回来心上人的痴儿,揣着一颗心,既满含希望又很忐忑地等着心上人前来,好向他一吐相思之苦。
可是命运偏就要这样捉弄他,还没等凤倾醒来,玉华岚就不得不连夜乘坐御撵回了皇宫。
太子玉锦意病危。
……
太子殿内
太医和宫女走来走去,神色焦灼。
在先帝在位时,就还是太医院院首,曾为玉华岚看过几次病的江太医给小小的玉锦意施完针后,跪在了玉华岚面前:“启禀皇上,太子殿下的病势已经得到控制,但已经留下了病根,日后,怕还再有凶险。”
玉华岚坐在床头,脸色病态般地苍白,他神色恹恹,整个人苍白消瘦得像一个纸人。眉宇间全是悲戚担忧的神色。
玉华岚点了点头,“江太医,您请起吧。”
江太医才起身,一个小太监就小跑了进来,跪了下来,“启禀皇上,太尉大人求见。”
“传。”
张觉之穿着紫金的直襟官袍,步履稳健,精神矍铄,看上去比他的外孙,当今圣上的精神头不知好了多少倍。
张觉之向玉华岚行礼。
“外公请起,到了这里,您就是华岚的外公,锦意的曾祖,一家人,不必多礼。”玉华岚嗓音带着一股虚弱与绵软说。
看来这外孙是真的伤心了。张觉之坐在一旁,然后又给心里敲响了警钟。
可不,自己外孙以前就靠这些骗过了老皇帝。自己这曾孙的病,来得有些蹊跷。
而这江太医,就是他以前为玉华岚安插的人。难保,不会自己重新认主。
“华岚,外公府上有一个老大夫给外公看病看了多年,眼下锦意病得那么重,干脆让他来瞧瞧吧。”
玉华岚没有精神地笑了笑,然后说:“都听外公的。”
……
张觉之坐在马车里,问那名大夫。
大夫给他的答复是。
迟脉:脉跳得慢,频率小于正常脉率。冬天大雪,寒气如体,引发寒症。又因为天生体弱,是阴寒内盛但正气不衰,命不久矣。(各种搜来的瞎编,请忽略)
张觉之神情微妙了起来。
怎么,这父子俩一个比一个短命?
接下来,该去哪找傀儡呢?张觉之想到了二皇子留下来的那两个养在现在太后膝下的皇孙。
这时,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下人报,“太尉大人,九公主求见。”
张觉之睁开了眼睛,这九公主,真是有意思。
……
因太子生病,皇上不得不提前回朝。
今天,就是玉华岚的第一次早朝。
元嘉早早就起来了,亲了亲小将军的额头,小将军便迷迷糊糊地醒来了。对着对方温软一笑,然后勾住了元嘉的脖子。
“辛苦了,元郎。”
“孩子动得厉害吗?”元嘉蹭着对方的鼻尖问。
“有些厉害。”白十九想了想,“元郎,我总觉得,崽就在这几天了。”
元嘉想了想,“我这叫海棠把阿婆请过来就一直呆在我们院子里,有什么不舒服就说。记住,小九儿,府上我那表哥还在,以防生变,你一刻也不能离开阿婆,知道吗?”
“知道了。”白十九笑了笑,啄了元嘉的嘴唇一口,便被对方塞到温暖的被窝里,睡了去。
……
新帝的第一次朝会,就闹得不可开交。
太尉张觉之控告廷尉诸葛绵办事不力,指最近一桩案子迟迟不能抓到凶手,闹得民心慌慌,要革了诸葛绵的职。
廷尉诸葛大人可是人尽皆知的丞相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丞相当朝就与太尉争辩了起来。
最后,冷笑一声,质问太尉张觉之,“太尉大人,换掉廷尉,顶上您的亲信,是想做这权臣,让张家一家独大吗?”
这话说得不可不直白辛辣。
朝堂一瞬间鸦雀无声。
可是,没想到的是,一向敦厚温润的玉华岚,同元嘉对视着,然后笑了笑,平静地说:“丞相,是在指责朕,让后戚张家,独大吗?”
“臣,不敢。”元嘉跪了下来。
这件事的结果是,太尉与丞相扰乱朝堂,影响朝会,公然争斗,送到廷内司,各仗责五十。
这个惩罚面上是公平公正的。
可谁不知道,廷内司司长,是张觉之的侄子呢?
看来,天要变了。
而丞相一个文臣,受那五十杖,估计是吃尽了苦头。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
白十九一整天心神不宁,肚子里的崽动得厉害,也在开始一阵一阵地疼。等到裤子濡湿时,白十九知道,崽快要出世了。
可是,白十九痛得迷迷糊糊的,元郎怎么还不回来。他有些,害怕……
第一百零六章 崽来了
白十九躺在床上,托着自己巨大的肚子,羊水还没有破,阵痛才刚刚开始,阿婆吩咐煮了点东西给他吃,让他攒点力气,外面雪又开始下了起来,这次无比的大。在不规律的阵痛中,白十九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元郎...”白十九并没有睡太久,他很快就被肚子里仿佛撕裂一样的痛给活活疼醒了,他能感觉肚子里的小家伙在不断往下移动,每移动一下,那撕裂血肉的痛,都会真真切切的传进他的脑中,刺激他每一根神经。
“夫人,别担心,相爷一会就回来了,奴婢派人这就去看看。”海棠边说着,边为白十九擦掉额上的汗水,“秋荷,你出去看看,相爷怎么还没回来。”
秋荷应声出去。
“元郎...."白十九的上身猛的弹起又落下,喉咙里发出一道极力压抑忍耐的闷哼,他不顾那股无法言喻的痛,极尽全力的推动身体里那个急着脱离的崽,想帮他离开自己的身体。
一旁正在观察情况的阿婆察觉到他的意图,骇然大叫,“别用力,不能这么用蛮劲,快停下,快停下来。”
海棠在一旁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只能不断握着白十九疼出冷汗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人家都说,生孩子就是往鬼门关走一遭,何况,夫人还是男子,那受到的痛楚该有多大……
阿婆焦急地对白十九道,“生孩子不是这样的,小九儿不能用蛮劲,你听我的,我不让你用劲,你千万千万不能使劲。”
外面雪越下越大 ,屋里的人甚至能听见雪落下的声音。
白十九脸色青白的躺在窗上,双目痛苦的紧闭着,上牙紧咬着下唇,他的脸上被汗水覆盖,晶莹的汗珠沿着他的眉尾滑进鬓角。头顶上的两只狼耳也疼得没有力气再俏生生地支棱起来,恹恹地耷拉着。
即使疼得白十九快崩溃,但除了偶尔低低地唤几声“元郎”,白十九甚至连半点呻吟都没有从唇齿间流泄出来。
白十九怕抓伤海棠,索性就挣开了海棠的人,自己不断地抚摸着肚腹,安抚着崽。
秋荷头发上落着雪,眼睛红彤彤的。
她嗫嚅着说:“相爷……相爷来了……”
然后,他们就看见元嘉面色如雪地进来了,元嘉脸色比床上的白十九好不了多少,唇瓣干裂惨白出血。他身后,腰臀处的紫金袍子染成了深色。